「程濯，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呀。」

他抬頭，笑意淺淡，手掌忽地朝上一翻，接住的手，又小又，一像沒骨頭。

看耳朵有點紅了，才應聲。

「知道了。」

他心好，勾起車鑰匙問孟聽枝想去哪兒玩，孟聽枝一下大腦空白，不知道算什麼，約會嗎。

「都可以。」

這樣說，程濯按了一下的腦袋，重複的話，「都可以是吧？」

TLu已經過了暖場環節，氣氛正燥，電子樂震盪心肺，頻閃燈跟著電音節奏一排明一排暗正在巡場。

看不清舞池裡的人，像一團醉生夢死的熱鬧。

程濯手臂圈過的背，搭在肩頭，護著從熱鬧中穿過。

噪聲太大，說話只能耳。

「你不喜歡，我們就走。」

孟聽枝抬起頭，撞進他眼裡，目朝後越去，一邊跟著服務生上二樓，一邊附在程濯耳邊喊著：「喜歡！我同學說這裡有個韓國DJ午夜場會撕服，待會兒有沒有啊？」

程濯看著眼底的期待與好奇，頓一下，慢慢勾起角，了一把的後頸。

「有。」

包廂里有不人，孟聽枝除了徐格都不認識，但有幾個眼，之前程濯生日見過。

例如那個穿Balenciaga短袖的男人，是之前給程濯點菸說悶，沒意思的。

賭氣撇頭的小作被程濯盡數看去，夾著煙的那隻手點了一下直的腰，菸灰不慎彈落，在暗將角燙傷。

「記仇。」

孟聽枝怕，扭腰躲著，不承認，「沒有。」

後有人過來，玩嗨了，不小心撞到。

忽然失衡，孟聽枝以膝跪的姿勢撲到程濯懷裡，反應還算快，雙手匆促撐著他的肩。

「讓人過去。」

腰間的手掌，忽然朝里猛地收攏力度。

跌得更狠了，盈香的頭髮過程濯的側臉。

他不躲不讓，兩人近頸，撐不住力，手腕一松就了靠在他上的姿勢。

有人撥臉側的頭髮，很快，一道灼人息落在白皙的耳廓邊，淡淡地問，比陳述句更意蘊萬千，「孟聽枝哪裡悶啊。」

有時候，例如這時。

孟聽枝會想，和程濯如果真是初相識就好了，這場風月迷煙陣，不必總想起暗，嘆自己何德何能。

程濯太銳利，怕被看出端倪，很快收攏好緒，兩次被程濯帶出來，旁人對的態度也發生很大轉變。

這些人都很會說話，怎麼聊，程濯都不管，但喝酒不行。

孟聽枝跟他說：「其實我能喝一點的。」

他不許，尾酒換果。

「喝多了就哭，難哄。」

周圍人聞聲瞧過來，孟聽枝面不自然地瞪大眸子，又氣又，企圖跟他講出個道理來，聲音卻不大。

「你還說我記仇，我記哪有你好啊。」

蒙著綠絨布的球檯上，兩球相，撞出一桿利落脆響。

徐格找另一個角度，弓背搭桿，黑8進。

有人調侃，「呦呦呦，徐，今兒寡淡啊，玩這個球啊。」

話里的黃段子，孟聽枝沒聽出，只見程濯嫌棄地輕笑了一下。

鼻白煙徐徐溢，冷淡又勾人。

他了一下的頸後骨，由誰的話題，忽然聊起那天院畫展的事。

程濯還當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孟聽枝「嗯」一聲，「你當時選我給你講解，我還張的。」

「張什麼，又不會吃了你。」

「那如果……」停了話，用手指的作分散注意力，聲音低下來，「就是會張的。」

話落，白指尖停在他嚨上，喜歡他發聲的樣子，消沉。

孟聽枝眼眸忽然炙燙。

心想酒吧真是個不安全的地方，哪怕不喝酒，也會潛移默化影響，想做出格的事。

「可以親親你嗎？」

周遭的燈線那麼暗，他的結隨呼吸驀地下去，又頂起的指腹。

這一次，他只是瞥過眼，眸微沉，不聲地教育道：「總問可不可以，要見我，要親我，你覺不覺得你像個有禮貌的流氓？」

孟聽枝收攏手指，攥進掌心，以為這是委婉拒絕，慢慢挪開手。

不料，半途手腕被程濯抓住。

「行，來吧，小流氓。」

瞳孔地震，顯然承不住這個狎昵的稱呼，對上他那副無邊縱容的神，一時心如麻。

他眼睛生得淡漠，下垂的弧有幾分沉鬱，含笑時卻顯得眷長。

好像看一眼就天荒地老。

前言隆重的親吻居然是一記蜻蜓點水。

等孟聽枝親完，程濯按了還有大截剩餘菸，把人鎖在邊，納悶至極地問：「就這？」

中途男人聊起了投資方面的事，聽不懂，大概也不適合聽，穿Balenciaga那位沈思源，稍使眼風，帶來的伴就很上道地拉著孟聽枝去唱歌。

對方自來得好像已經跟是好姐妹了，笑瞇瞇地點開搜索欄，問平時喜歡誰的歌。

孟聽枝回答好聽的都聽，手指著麥克風的一圈護膠，在心裡不停暗示自己，要放鬆一點，自然一點。

對方翻了榜單，指尖一敲，「點這個吧，喬落的歌，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