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仍在響，嗡嗡嗡得無休無止。

許嘉原本打定主意不去看，卻依舊十分煎熬，大概是病了，又或者因為勞累而忘記恪守分寸，心在催促，手已經先一步按側鍵。

屏幕亮起，又了黑暗中唯一的。

邵宴清：「許嘉，來公司吧。」

許嘉有些惱，眼眶卻酸：「為什麼。」

是短暫的沉默。

邵宴清的文字帶著妥協：「因為我想與你共進晚餐。」

許嘉愣住，托住手機的指尖在哆嗦，想要確認消息真假似地，反覆閱讀著這一行字，視線卻逐漸模糊。

歡喜像是於黑夜中乍響的煙花，巨大的衝擊令忘記方才的難過。震驚，喜悅，而唯獨忘記予以回復。

邵宴清又問，似在試探：「你還有安排嗎。」

「沒有。」

許嘉起，摘掉盤發的辮繩，「我就出發。」

邵宴清回得很快：「不急，我派劉科去接你。」

風吹過，起窗邊的紗。

許嘉向前走，拂開那擋路的玩意，只顧向前走。有些慶幸還沒更換服，只需整理好妝發就能出門，稍作思考，將那枚戒指戴在脖頸間。

秋夜漸冷，跺著腳站在別墅門外，時而翹首朝遠，等待那悉的車燈劃破黑暗。

去公司的路上，劉科一直沉默，僅在到達地點時，才言簡意賅地說：「先生今日心不好，您要多多勸。」

這般說，好似真的為了『邵夫人』。

許嘉點頭說『知道了』，抬步走那扇簇擁著燈的大門。

與初次來訪時的侷促不同，許嘉起膛，踩著短跟的皮靴，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自信。

有佩戴工牌的白領路過大廳，皆朝投以目，眼裡有驚艷與好奇。

「哇，是新簽約的藝人？」

「是嘛，我沒聽說有新人來啊，不過的氣質可真好。」

......

一路上最高層，心越跳越快。

走廊兩旁張著各式樣的電影海報，都是邵氏旗下頗盛名IP項目，旁側另附有導演與演員的簽名。

許嘉深呼吸，抬手扣響厚重的門。

邵宴清：「請進。」

許嘉用力推門，看著里的景一點點變清晰，原本慌的心卻突然安定下來。

邵宴清仍在理公務，鋼筆飛快地勾畫著：「稍等，很快就好。」

許嘉點頭，垂眼看向擺在桌面的文件。

《天鵝與夢》？《黃昏》？《只有他知道的事》？

好像都些是劇本的名字。

「哈—」

邵宴清按額角，「那些老傢伙可真難搞。」話落時抬眸，「不，我們先去......」

話音散去，後續的字節聽不清楚。

許嘉側目看他：「要去哪。」

邵宴清蹙眉，不答反問：「你今天都是這副打扮？」

第14章 天鵝

◎「你是在為我考慮？」◎

許嘉的材極好，個子又高挑，收腰的黑更能襯托出的S形曲線。已經足夠亮眼，偏還用風擋住口，白皙的皮隨作時時現，前像是藏在迷霧中的山巒。

朦朧的總比清晰的更令人陶醉，卻像從未有所察覺自己的魅力，仍傻傻地說：「對啊，有什麼問題嗎，這是你送給我的衫。」

當然有問題。

連劉科都曾誇讚的貌，那劇團裡面的傻小子們呢，也會對產生仰慕之嗎？

邵宴清起初還為自己的眼到自豪，畢竟許嘉是在他的裝扮下才如此耀眼。而此刻，他卻攥手中的鋼筆，拼命地抑著那道不明的憤怒。

無論真假，許嘉現在都是他的夫人，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是我送的沒錯。」

邵宴清把玩著筆蓋，前推又後按，在噠噠的響聲中說，「但這不適合你，全部都換掉，以後也不許穿。」

真是沒想到，邵宴清竟然與有同樣的想法。

許嘉鬆了口氣，雀躍地答應：「好的，我明天就換。」

「不，現在就去。」

邵宴清強地說，「裡間有備用的，我在這裡等你。」

邵宴清顯然在生氣，許嘉卻不知道他為何惱怒，點頭答應著，心裡仍在疑。

分明是邵宴清讓要穿得更面些，可現在又無端做出副氣沖沖的模樣，實在是太奇怪了。

許嘉想：邵宴清果然是一個難以捉的傢伙。

換上寬鬆的T恤，的棉質布料拂過皮，甚至連疲憊都消退許多。

許嘉隨意將長發束馬尾，未等推開門，就聽見瓷碟撞的聲響。走出去看，餐食已經擺放於桌前。

又是紅酒配牛排，悉的辛辣味道再度湧鼻尖。

許嘉訝然：「你真的很喜歡黑胡椒。」

邵宴清看向，滿意地點頭：「我不會隨意改變喜好。」

許嘉的面前除卻沙拉，另有盤挑好刺的魚。白細的躺在醬中，瞧著就十分人。

邵宴清說這是特意讓黃媽做好送來的：「之前見你喜歡，這次就讓多做了些。」

許嘉輕輕地點頭，長睫虛掩下的眸子酸：「......謝謝。」

邵宴清笑：「你我之間不必客氣。」

兩人雖面對面坐著，吃飯時卻格外安靜。

許嘉很喜歡鮮的鱸魚，忍不住多吃了些，又將醬加沙拉，菜葉中也充斥著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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