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曉當下心浮氣躁起來,「再不手,我就……」
「等一下!我……自己來。」林冰清咬牙,哭無淚。
知道,若真等林初曉來,那自己非得終頂著個大花臉不可,還怎麼嫁人,還怎麼活?
七歲那年雖是旁人攛掇,但事兒終究是自己乾的,若捅到父親那裡,沒準還要連累娘親。
娘親?
不行!
若自己手,劃的輕一些,塗了藥膏,沒準還不會留疤。
這樣想著,接過玉簪,朝著額發遮擋的位置,刺了下去。
一道殷紅的印,隨著玉簪尾部的上起舞,翩然落下。
林初曉看都沒再看一眼,推門進了溫香園,「沒事兒別來煩我,否則下場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林冰清咬牙切齒,捂著頭悶哭起來,「一群廢,還不過來扶我!」
丫頭們看著滿泥濘,委實不知該如何下手,猶豫不決的樣子,讓林冰清囧境更深。
「各掌三十,今天的事若是敢說出去半個字,本小姐立刻要了你們的小命!」
幾個丫頭慌忙跪下,連連告饒。
隨後,一個稍年長的丫頭屏住呼吸,將攙起。
「如今已被許配琰王,不日就要婚了。奴婢還聽說,昨天在宮裡,琰王對好一通冷眼呢,雖說聖旨上搪塞的漂亮,但終究是被塞到琰王府的,琰王殿下生寡淡,會搭理才怪呢,今後的日子必定凄慘。小姐別跟一般見識,什麼破院子,咱們以後不來也罷。」
林冰清的心稍稍緩解,「嘶……慢點走,痛死我啦!」
……
院,灑掃的丫頭散漫至極,看到林初曉進來,只略略福了一下,便圍聚堆,談天說地聊八卦去了。
林初曉嗤笑,也不跟們計較,徑自進了屋子。
丫頭碧心正在灑掃,目怔怔的,有些心不在焉,連開門聲都沒注意到。
跟翠兒一同府,跟著原主的時間差不多,但翠兒生活泛,不知何時竟搭上了二姨娘房裡的關係。
記憶里,碧心是個踏實的。
是否忠心,還得慢慢考查。
林初曉清了下嗓子,碧心眼睛一亮,驚喜衝上前來,圍著上下打量,「小姐您終於回來了,可有傷?陛下沒打您的板子吧?」
「我沒事。」
被明的笑容一晃,碧心錯愕,總覺得小姐今天……特別的漂亮。
「您了吧?奴婢命廚房的人藏了兒,這就去拿。」
堂堂侯府嫡,吃還得行事。
林初曉拉住碧心,淡淡一笑,「不急,太后賞賜的東西,稍後會搬過來,咱們園子的庫房一向空著,我記得鑰匙在你這兒吧?」
「太后的賞賜?」
「日後庫房歸你管,可要幫我看勞了哦。」
話音落,嘈雜聲從院門口傳來,由遠及近,「三小姐,這些賞賜都放哪兒啊?」
碧心顯然還沒從震驚中醒轉,待看到那足足兩車的珍奇寶時,更驚得下都要掉了。
即便聲音喧鬧,林初曉還是把該睡的午覺給睡舒坦了。
睜開眼,天已暗,「到放晚飯的時辰了吧?」
了個懶腰,卻沒聽到碧心的回答,側目一瞧,不由錯愕。
外室的兩雙眼睛,正過隔門,掃過來。其中一雙寒風凜凜,另外一雙嫵人,眸底著厭惡。
正是明遠侯林浩和他那個掌家管事兒,無所不能的二姨娘柳枚。
喲呵~
一湊湊一雙啊!
「父親和姨娘來了啊?真是有失遠迎。」乾畔的口水,林初曉慵懶的披上外,套上鞋子,「院子里的丫頭也真是的,都不知道通傳一聲。」
柳姨娘的臉黑極了,「通傳了……」就差沒拿喇叭喊了,「你沒聽到。」
「啊……」林初曉後知後覺,記憶里柳姨娘是開口脆啊,怎麼今天的聲音跟破鑼似的,隨後恍然,「是聽到有喊聲來著,我還當是夢境呢,就沒搭理。」
柳姨娘額頭上的青筋蹦了幾蹦,只覺得嗓子更疼更難了。
「逆!還不跪下。」明遠侯一道厲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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