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后,顧廷深把車停在顧家大宅外,和霍念念一起來到宅門口,按了門鈴。
來開門的是老管家張叔,他笑盈盈地把廷深和霍念念迎了進去。
“老爺子還在書房練字,您父親在后院,你們可以先去后院,再去二樓。”張叔一邊提醒著,一邊在兩人進屋前,放好了兩雙拖鞋。
顧廷深換了鞋子,便走去廚房,倒了杯水喝。
霍念念作慢了點,換好鞋子,一抬頭,看見一個穿著淺藍緞面旗袍的中年人走到了自己面前。
燙著小碎卷的頭發,高高的盤起來,一雙三角眼里,著一子尖酸刻薄。
霍念念心想,這估計是顧廷深的后母,殷潔。
“阿姨好。”不失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殷潔卻一臉嫌棄地打量了一番霍念念,也沒應答,轉對張叔說:“拿個塑料袋給霍小姐裝鞋子,我聞不了那種劣質皮子的味道。”
張叔尷尬地看了一眼霍念念,一時有些為難。
霍念念卻毫不在意地把鞋子拿起來,乖乖遞給張叔,說道:“那麻煩您了,我也不想自己的鞋子被這里的尖酸味兒污染了。”
霍念念一向如此,別人對好,十倍報答。
但如果對不好,也一定會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絕不忍氣吞聲。
“你!”殷潔氣得不得了,又不得不著自己的怒氣,冷哼了聲,“村里來的窮丫頭,用下三濫的手段傍上了我們家廷深,倒是厲害。”
殷潔作為續弦,嫁顧家后,就一直盤算著,讓自己的兒子繼承家業,可是他畢竟才十歲。
而且老爺子也不認可那個私生子,除非把老爺子熬死,才有可能給自己小兒子爭取點權益。
于是又想把自己帶來的兒嫁給顧廷深,然后讓兒為顧家開枝散葉,只有這樣,和這一雙兒在顧家的地位才算徹底穩了。
但顧廷深一直不接納顧雨菲,顧廷深的父親也說,顧廷深和雨菲雖然無緣關系,卻也是兄妹相稱,無論如何不能結婚。
殷潔正琢磨著,怎麼讓他們生米煮飯呢,竟突然殺出了個霍念念。
如何能不氣?
霍念念卻笑著說:“我傍大款,那您是什麼?鳩占鵲巢嗎?”
殷潔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
兒顧雨菲趕過來扶住自己母親,怨恨地看著在一旁事不關己地顧廷深,“廷深哥,你怎麼就讓這麼欺負人!”
霍念念心里也忐忑了起來,悄悄瞄了顧廷深一眼。
來之前,他就提醒過,不要惹事,可還是沒忍住。
正怕顧廷深生氣呢,卻見他拿起一塊綠豆糕,來到霍念念面前,塞到里,“多吃飯,說話,再惹后媽和妹妹生氣,看我晚上收拾你。”
說完,顧廷深搭著的肩膀,朝后院走去。
霍念念紅著臉,吃著綠豆糕,這是哪門子的教訓,這簡直就是秀恩嘛!
看來這顧廷深也不是善類啊……
顧雨菲那邊,目睹了剛才的一幕,眼圈一紅,對自己母親說:“媽,我是不是再也沒機會了?”
殷潔心疼地看了兒一眼,狠說道:“就憑那黃丫頭,還想跟我兒搶男人,我讓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媽,要不我們雇人毀了那張臉!看廷深還會不會喜歡。
天空下著可有可無的雨點,遠看一棟小型樓房裡有一處還亮著微弱的光,近看裡面“慘不忍睹”——亂丟的衣服,吃完的零食袋,散落一地的書本,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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