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遲轉頭看外面,只見趙星越倒在地上,角掛了。
熙嚷的走廊霎時安靜了,三三兩兩的病人及家屬紛紛探頭看過來。
婁遲擺擺手,“都散了,散了,好好聽著廣播號。”
上前一步扶起趙星越,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闖什麼禍了?惹你舅舅生這麼大氣。”
趙星越抬手掉角的,推開婁遲,搖搖晃晃地回到傅司沉面前,“舅舅,我沒談。”
舅舅曾經說過,三十歲之前止談。
如有違反,雙打斷。
舅舅是個狠人,說到做到。
“你最好沒有。”傅司沉點燃一支菸,深吸一口。
趙星越攥了攥拳頭,心一橫,撲通跪下,直腰桿說,“但是,我有個喜歡的孩。四年了,我對的從沒變過,我想跟……”
話沒說完,又捱了一腳。
趙星越又飛出去了,哇地吐了一口。
這一腳,傅司沉沒留面。
把對姐姐的惋惜,對他生父的憎惡,全部發洩到他上。
趙星越扶著牆爬起來,還想為他的求一張許可證。
婁遲拉住他,勸道,“你舅舅正在氣頭上,過兩天再提這事。聽話啊。”
接著吩咐醫師助理,“帶他去做個部CT,看看是不是肋骨斷了。”
趙星越撲進婁遲懷裡,哭了。
趴在他肩頭,嗚嗚咽咽地說,“遲小舅嗚嗚嗚,憑什麼呀?他自己不談也就罷了,還不許我談,憑什麼呀!”
婁遲沒忍住笑了,他的腦袋,“好啦好啦,再哭,你舅舅要出來揍你了哦。”
趙星越蹭著他的白大褂眼淚,吸吸鼻子,央求道,“遲小舅你最好了,能不能幫我求求?”
婁遲秒變臉,把這倒黴孩子推給助理,“從現在起,咱倆不認識。”
他目送助理攙著趙星越走出心外科,轉之際,餘瞥見一個長髮飄逸的孩子跑到趙星越旁。
這影,好像在哪見過。
再看時,人已經不見了。
婁遲搖著頭笑笑,那大概就是星越喜歡了四年的孩吧。
回到辦公室,婁遲遞給傅司沉一沓資料,“喏~,這要的東西。看完這個,你不用採了,那姑娘乾淨著呢。”
婁遲撞一下傅司沉的肩膀,笑嘻嘻地說,“老傅啊,你撿到寶貝了。後面有照片,妥妥的純天花板!”
傅司沉翻開檔案封面,第一頁是個人簡歷:書晚,高170cm,重43kg,O型……
傅司沉的目落在“重43kg”,昨晚的種種湧進腦海中。
只有86斤,確實太瘦了,起來手差點意思。
第二頁,榮譽及獲獎經歷:4年前以全國狀元份考進帝都大學法學院,蟬聯帝大四屆特等獎學金,蟬聯四屆法學院最佳辯手……
大學四年時間,書晚獲得的各種榮譽、獎勵,一張A4紙都裝不下。
從頭到尾看下來,麻麻羅列的眾多榮譽中,傅司沉只記住了“最佳辯手”。
最佳辯手嗎?
從昨晚進客房開始,到今天早上醒來見到他,說話一直磕磕的。
第三頁往後,就是的照片了,各種路人角度的照片,即便是高糊狀態也掩蓋不住的驚豔。
翻到一張兼職車模的照片,傅司沉頓住。
昨晚,在他面前服的場景躍腦海。
片刻之後,傅司沉合上檔案,“謝了。”
說完,抬腳走人。
“哎哎,別急嘛~”婁遲搭上他的肩膀,“剛才啊,我看到一個孩……”
傅司沉歪頭看他。
他拋個wink,意味深長地笑,“咱們好歹也是長輩,去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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