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也這一夜覺都沒睡安穩,半夜總是驚醒,連日來的焦慮讓連睡覺時都神經繃。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為了節省時間,再次忍痛搭了輛車,直奔城北郊區的養豬場。
有些時候當局者迷,溫也想要去拉贊助,又擔心自己和養豬場老板兒子的那些陳麻爛谷子的事被陸硯知道,猶豫再三那個電話始終沒打出去。
可一覺醒來后,溫也神思反倒清明很多,陸硯都不顧的死活了,那為什麼還要擔心這些。
與其干著急想以后,倒不如把眼前的投資先拉好。
沒有經費,節目馬上都辦不下去了。
溫也不斷的看時間,心里著急卻沒有催促司機,倒是司機先看出來了。
“姑娘趕時間?” “嗯。”
“得嘞。”
下一秒,司機的車速明顯加快。
郊區路寬車,又是國道,車子開最高限速一路暢通,比預想中的提前了二十分鐘到達。
下車時,溫也連聲道謝,司機擺擺手著一口京腔大喇喇地說著沒啥事兒。
陳道的養豬場開的大,在好幾個城市都有場地,京北城東區也是其中一個。
來之前已經和陳道打好了招呼,正好這段時間他在京北這邊做養豬技培訓,沒回淮城,溫也算是趕了個巧兒。
京北這邊的地更荒涼一些,說是去年年尾剛盤下來的,目前剛建好,溫也高跟鞋踩下去,一踩一個坑。
陳道老遠就出來迎接,臉上堆笑,熱道:“溫大臺花,您可算來了!我這都盼著您來多久了!” 溫也笑意,“我已經從淮城離職了,不是臺花了,只有您這麼我。”
陳道是個人,一聽溫也辭職,著急的追問:“怎麼回事?怎麼離職了?我還等著今年上您的節目呢!是不是你那領導又欺負你了?” 沈津白這幾年追溫也追的淮城人盡皆知,陳道之前參加節目時,還到過沈津白在導播室調戲溫也,當時陳道想要上前為溫也說話,被溫也攔下來了。
不想因此牽連到陳道。
陳道再有錢也比不過沈津白這樣權力在握的人。
溫也幾句話將自己辭職的原因帶了過去,只說自己有了更好的工作機會,想來大城市發展,順道提了一下自己目前正在做的節目。
陳道果然來了興趣,他很喜歡上電視,在節目里宣揚他的養豬理念。
一邊走一邊和溫也暢談他廠里那些小年輕最新研發的技。
溫也充當了個聽客,等兩人進了辦公室,坐下來后,陳道終于舍得停下來,讓人給溫也倒了杯水。
他笑瞇瞇地問:“臺花親自來找我,肯定是有事,直接說吧。”
陳道的爽快和直白讓溫也有些愧,陳道的養豬場都是靠底下的供應商去銷,讓陳道投錢進來,節目的眾群都是散戶,沒有人會真的去養豬場里買豬。
陳道把茶推到溫也面前:“先喝茶。”
溫也抿了口茶,眼眸誠摯,“陳叔,我也不跟您繞彎子了,我的節目需要投資商,我想讓您來……” 說到最后幾個字時,溫也難以啟齒,深吸一口氣才道:“想讓您來投我的節目。”
陳道皺了皺眉,來自農民的淳樸和骨子里的溫善,讓他沒好意思直接拒絕:“溫小姐您也知道我是養豬的,我一個養豬的,您是做新聞的,咱們這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啊。”
溫也咬下,沒有說話。
陳道看了看,到底是多吃了幾十年的米飯,他問:“是不是到難了?” 溫也眉眼了,抬頭:“陳叔,我的節目是新節目,收視率高低都是未知數,投資商不會把錢投給一個新人和一個新的節目,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
陳道沉默一瞬,隨后問:“投資要多錢?” 溫也說:“要簽合同,據一般市場上的規定,起簽是三個月,三個月大概是四百萬。”
“四百萬?” “嗯。”
溫也開口道:“這是最低標準了,不過……” “嗐!”陳道大手一揮:“就這麼兩個子兒,我還以為多呢!叔給你投了!” 溫也:“……” 愣住了:“陳叔……” 陳道笑聲敦厚:“到時候是不是每次節目結束以后都能看到我們養豬場的廣告了?” “對。”
溫也點頭。
陳道:“行,你不嫌叔是養豬的磕磣就行,正好叔這麼多年還沒給自己花錢打過廣告呢,也算是驗一下在電視里看到自家養豬場的覺。
到時候我可得把我那些沒見識的親戚朋友們喊來一起坐在電視機前面看。”
溫也被陳道的笑容染,沒想過陳道這麼容易就答應了自己,心里激不已,“陳叔,謝謝您。”
陳道:“我兒子之前擾你的事兒我還覺得對你不住呢,你能來找叔,叔很高興。”
溫也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陳叔,這是我暫擬的合同,您看下有沒有問題,沒問題我再讓公司法務部給您起草一份正式的送過來。”
“。”
溫也起,“陳叔,這份人算我欠您的,日后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會幫您。”
說的真誠而篤定,陳道抬手拍了拍溫也的肩膀,仿佛長輩一般安:“叔知道你不容易,我也沒什麼需要你幫忙的,你之前給我們弄的那期節目,讓上面關注到我們養業的不易,政府后來給我們很多補,我廠里那十幾個技人員,有三四個都是看了你的節目才來我這兒的,叔謝謝你還來不及。”
溫也鼻尖有些酸:“陳叔……” 落井下石的很多,雪中送炭的之又,陳道能在這個時候無條件的幫自己,溫也心里激不已。
能讓陳道投資回本的唯一方法只有節目的收視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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