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鄭航,陸笑兮走出教室。
還沒出門,就看到談書萱在門邊,對一個勁的眉弄眼。
轉頭一看,門外還有一個悉的影……竟是宋彧!
他隨意的靠坐在椅上,面無表,看的神淡淡的。
他還沒有走,他都聽見了!
兩人目匯,宋彧的眼眸很黑,就像一汪不見底的深潭,看得陸笑兮心一陣猛跳。
“不用謝。”搶先開口。
一旁的談書萱:“……”
們都等著宋彧的反應,可宋彧沒有接話。
他的目從陸笑兮的上落下,然后移開,推著椅,徐徐離開。
仿佛剛才的事同他沒有任何關系。
“誒,我還沒說完呢!”陸笑兮想追上去,被談書萱給拉了回來。
“陸娘子,我看你就別和這位宋公子往來了,我聽說他格很怪很沉,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虛傳。你幫了他,他連句謝謝都不說。”
陸笑兮沒接話,只勾了勾角。
呵,要的是一句“謝謝”嗎?要的是他的人!
真真是油鹽不進。
他們上輩子做了三年的夫妻,有時膩歪起來,便追問宋彧,是怎麼喜歡上的。
宋彧總一本正經的回答說,沒有緣由,一見鐘。
可看現在的架勢,兩人已經見過一面了,還有不集,距離宋彧對“鐘”一事好像還很遠。
果然那些甜言語——尤其是床上纏綿時的——完全信不得。
可如果不是“一見鐘”,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讓宋彧傾心于呢?
如果這輩子那件事沒有發生,他還會對生嗎?
可惡啊。
……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陸笑兮變著法的打扮自己。
盛裝的,素雅的,天真爛漫的,書香氣息的……什麼都試過了,不男學生被吸引,每日不看書也要看,把姜先生氣個半死。
獨獨宋彧,從始至終都不看一眼。
每日從早至晚,都在刻苦的念書。
本就不是他自己說的那種看外貌淺的人嘛!
不過陸笑兮很清楚,以宋彧的天賦,只是參加科舉的話,完全不必用功到如此地步。
他不過是因為天生“矮”人一截,才必須在其他方面做到更好、更頂尖,來彌補他缺失的這一部分。
……
這日書院休沐,恰巧陸父要去幾間商鋪辦事,陸笑兮死乞白賴的纏著父親,要跟著一道去。
陸父拗不過,只好含笑答應了。
父倆去的是京城的幾家總店,陸父檢查賬簿,陸笑兮就在一旁裝模作樣的學。
因為有前世的記憶,學起看賬簿來速度也“奇快”,陸父和掌柜的都連聲夸贊。
“真不愧是我們家笑兮,這麼小就學會算賬了,等長大了還了得?”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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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道。
掌柜也在一旁附和:“正是,不知道往后哪位公子有幸,能娶到這般貌又伶俐的小娘子。”
“講!誰說一定要外嫁了。”陸父吹胡子瞪眼,“咱們笑兮以后要繼承家業,還是找個贅的郎君比較合適。”
大家都笑起來,唯有陸笑兮一人低下了頭。
等到從鋪子里出來,陸笑兮還是怏怏不樂的樣子,可又把陸父急上了。
“笑兮怎麼了,可是今日聽到爹爹說招贅郎君所以心里不快了?”他趕忙解釋,“那都是爹爹開玩笑的話,我們笑兮以后想嫁誰就嫁誰,不?”
陸笑兮聽著嗚嗚的哭起來,聲音不大不小:“可是爹爹,兒聽說,皇上不久后會給兒賜婚,兒嫁誰早就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了。”
這話一出嚇了陸父一跳,慌忙噓聲,把拉到了偏僻無人的巷子里。
“這些話告訴爹爹就夠了,以后可千萬莫要講,連你娘也別說!”陸父叮囑,“現在跟爹爹講,是誰告訴你這些話的?”
陸笑兮順勢“干”眼淚:“是聽書院的同窗鄭航講的,他說聽他爹說的,他爹是大理寺卿,肯定不會有錯。”
鄭航說了這番話嗎?當然沒有。
陸笑兮只想隨便借個同學之口把事說出來,引起父親的警惕。
鄭航恰好是最合適背鍋的那個。
也不擔心會穿幫,父親必不可能真的去找大理寺卿問這番話的真偽。
“……既是大理寺卿所言,看來也不無可能。果然還是想把手過來嗎?”果然陸父喃喃自語。
他沉思片刻,安的了陸笑兮的腦袋:“笑兮放心,爹爹心里有數了,這些話你莫要跟旁人說,一切有爹爹。”
陸笑兮“破涕為笑”:“謝謝爹爹!”
知道父親從不是死板僵化的人,否則也不可能把生意做京城獨大一家,他一定多會提前預防這件事,把損失降低到最小。
父二人走出小巷。
剛回到寬闊的大街上,陸笑兮就在斜前方看到一道悉的人影,正是坐在椅里的宋彧,被小廝推著,進了附近的一家書店。
“爹,我看到我同窗了!我去找他玩!”立馬松開挽著陸父的手,一溜煙兒往書店的方向走。
“哎——這丫頭!”陸父無奈,“早些回家,天黑前一定回來!”
他就沒往男同窗的方向想,只當是陸笑兮的學生朋友,也就放去了。
“知道了!”陸笑兮回頭說著。
跟著進了書店,一眼就看到椅上那抹青的影,正在一面書架前觀。
上輩子的宋彧常常穿白,而現在的他似乎更喜青藍系。
“想要哪本書?”陸笑兮靠近,“我幫你拿。”
發現宋彧的小廝不在,猜想可能是被他派出去做別的事了。
宋彧轉眼看到陸笑兮,雙目微怔,但很快收回來,面無表。
他一句話也沒有搭理,推著椅轉向書店里側,將陸笑兮拋在了后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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