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國公府也有十天了,姜臻也漸漸適應了府里的環境,每日會去錦繡居、慈安堂給顧章華、老夫人請安。
顧章華不耐其煩,本就好玩樂,時常和上京的一些夫人,或離異、或孀居的貴婦飲酒作樂,因此早上時常起不了床。
不過幾天,顧章華就令姜臻以后別給請安了,免得影響休息,有事來找即可。
姜臻聽這麼說,也就作罷了。
本不是勤快的人,但出門在外,寄人籬下,該有的禮數一定會遵守的。
既然顧章華不要求,也是樂得輕松。
不過,老夫人這頭,姜臻還是堅持每天去請安的,畢竟是個寄居客,也不能這麼沒眼。
況且,經過這些天的觀察,老夫人在府里擁有著絕對的權威與話語權,討了老人家的歡心,對只有好沒有壞。
搞不好,老夫人一個高興,就能給介紹一門好親事。
可沒忘記,來上京最重要的事就是擇婿,希越快越好。
拖得久了,也沒臉皮一直住著。
什麼時候在上京起一家自己的買賣,買個宅子才好呢。
國公府不能久待,有了宅子也算有個落腳了。
上京富貴迷人眼,雖然有母親留下的薄田和己,前幾年瞞著父親做了一些生意,手里還算富裕,但要想起買賣,買宅子,也是不容易的。
這一切,還需要籌謀,姜臻立在院子廊連,細細思索著。
國公府地勢優厚,宅子建在南山腳下,有登高遠之優勢。白日里倒罷了,此刻是夜晚,姜臻在菡萏軒的后院憑欄遠眺,繁星漫天,遠燈火迷離,端的是天上人間一。
此刻春寒料峭,卻已有春蟲低鳴,菡萏軒坐落在偏靜,更顯得蟲鳴悠遠,姜臻靜靜這安寧的一刻。
金釧兒從屋走了出來,將一雪織錦緞面的披風披在的肩頭:“姑娘,夜里冷,還是早些歇息吧。”
不知想到了什麼,只見姜臻邊返回屋中,邊吩咐道:“金釧兒,替我備筆墨。”
盈盈燭火下,姜臻一手挽袖,一手持筆,在宣紙上寫著什麼。
不一會,捧起寫好的紙,吹了吹紙上未干的墨:“明早將這封信寄給江南的阿兄吧。”
含珠兒忙應了。
姜臻這幾年暗地里跟著外祖家的表兄陳景然做了幾年生意,每逢有什麼商機,陳景然都會寫信告知,之前在馬關販賣的鹽,也是陳景然的手筆。
姜臻的外祖陳家也是祖祖輩輩經商,外祖父陳老爺子本來寄希唯一的孫子陳景琛下科場,走仕途,哪知陳景然不好文辭,偏耍那棒,只言他不是下科場的料子,走武舉的路還有可能。
氣的陳老爺子都打斷了兩,也就作罷了,并家中給他請了個教騎武藝的先生。
前幾年,江南那邊招兵,陳景然憑著一武藝被選上,初初也只是個大頭兵,后來信中告訴姜臻,他救了個貴人,從那時起就時來運轉,現在在船舶司里負責兩江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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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征調。
雖然職不高,薪俸微薄,但是權限可不小,這可是掐管著兩江商船的運往哪,包括外海買賣貿易,什麼貨好賣,什麼貨運輸阻,憑著信息差,陳景然可是悄悄高拋低吸了好幾次,賺的盆滿缽滿,連帶著姜臻也發了幾筆大財。
陳老爺子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只是覺得自家孫子的腳趾頭總算夠到了府的門檻了,這真他欣喜若狂,這小小的水軍,很可能就是陳家將來的登云梯呀!
給阿兄寫信,除了告知自己現在的住,更是為了從阿兄那獲得一些商機。
***
第二日巳時剛過,顧玥便來尋姜臻了。
顧玥穿了件煙藍緞面灰狐的披風,臉上的妝容淡淡的,加上儀態端方,更顯得端莊嫻雅,一得儀容氣度非一般貴可比擬。
“阿臻,你這院子倒還安靜。”
姜臻笑了:“這園子的哪一還不是你們國公府的?倒羨慕起我來了?”
顧玥見說話含嗔帶俏,面含春,一雙眼睛籠著雨霧般迷人,當真是生得極好,忍不住道:“你上次給我的玫瑰膏,我用得極好,你再送我幾盒口脂、面脂,可別怪我臉皮厚啊!”
姜臻哪有不應的理,邊的含珠兒含笑準備去了。
“妹妹,再過幾天就是花朝節了,往年啊,花朝節都在城外的云臺山舉辦。不過今年氣候不像往年,春意遲遲,那云臺山的花開得稀稀拉拉的,所以我想不如在自家園子里舉辦花朝節,邀請一些世家貴來家里熱鬧熱鬧。”顧玥說完自己的來意。
姜臻眨眨眼,花朝節?
在大渝朝,每年的二月十二,花朝節是一個非常隆重的節日,哪怕是在滇地,也是極年輕郎歡迎的。
無他,在花朝節這個花道吉日,年輕的男男,總會在這個節日,穿上繁復華的衫,佩戴致的釵環香囊香包等爭奇斗艷。
只是不知這上京的花朝節會是何等模樣?
見姜臻雙眼微亮,顧玥笑道:“府里一共也就四個郎,這個宴會就由咱四個來舉辦持,我負責寫請柬,映雪準備五彩箋,姝妹妹布置園區。至于大哥哥的園子,老祖宗親自向他開了口,他豈有不應之理?臻妹妹,聽說你的手藝不錯,你做些花糕如何呢?”
國公府是上京的頂級豪門世家,顧玥的琴棋書畫在整個上京都是頂尖的,尤其是一手柳,運筆骨力遒健,結字婉約端莊,二者兼,別一格。
由來寫請柬,的確是再合適不過了。
而姜臻,因需要調制香膏和香,也時時和花草打道,不僅能制作純天然的膏脂,頭油胭脂等,更能用各鮮花制作各種糕點。
因此,很爽快的應下了這事。
而且,可以趁此機會好好展示自己的廚藝,到時候給老祖宗、夫人們嘗嘗,當然,最重要的是給府里的郎君們嘗嘗……
只是……
“大公子的園子?”姜臻疑道。
“是呀,你不知道吧?大哥哥住的滄浪苑是整個府里地勢最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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