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沒抄夠也不管了,反正多了就備著,指不定下次還要罰抄。
“誒~”
盯著面前的二百兩銀票,能想象到侯爺夫人在上投的希冀,父母之子,則為之計深遠。
“黎棲啊黎棲,如果你想落袋平安,就必須讓趙赫延好起來,這是你在定遠侯府的事業!”
這麼一想,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偉大,但這第一步就著實難,趙赫延不吃藥,為什麼呢,一個人難道一心求死嗎?
正苦思冥想中,忽然,黎棲覺胃部脹了下,接著開始泛惡心……想吐!
抬手順了順心口,那腫脹的難卻一直沒消下去,反而一直往上涌,黎棲下一秒恨不得找個桶吐出來,可卻只有干嘔,整個人腦袋沉沉的,怎麼……
電火石間,一個念頭閃進腦子里!
藥,難道是趙赫延的那碗藥!
一更打過,北方的冬日干燥冷冽,黎棲從東廂房跑出來時,顧不得避開襲卷而來的寒風,徑直敲開了趙赫延的房門。
“夫君,你的藥……有毒!”
帶著一寒氣跑了進來,燭火跳躍間,就見趙赫延靠坐在床頭,手里還執著今日那本詩經,聞言了下眼皮,一道影就撲了過來——
“你是不是覺得這個藥有問題,所以讓我喝!我現在覺得四肢乏力,頭腦發昏,而且特別想吐!我記得鄉下的郎中說過,人的是會對不適合自己的東西產生排斥,而且我打小壯,肯定是這個藥有問題、才讓我反應這麼大!”
語速很急,一邊說一邊捂著胃,一副我必須在臨死之前馬上告知真相的悲壯……
然而——
趙赫延把書落在一側,“看來,夫人要比我早下去了。”
黎棲:??!!
趙赫延什麼意思!
難道——
是他給我下的毒!
所以這個瘋子為了趕走不惜下毒迫害新婚妻子!
“吱呀~”
忽然,門外走進一道影,“世子,房門怎麼開了……”
黎棲轉頭,就見月歸定在了門前,步子僵地往后挪:“夫人……這麼晚了,我就先走……”
“月歸。”
忽然,床上的男人氣定神閑地喊了他一聲,“今天華太醫開的藥,苦不苦啊?”
提到這事,月歸撓了撓頭:“確實一次比一次苦,我都快把廚房里的糖給吃了。”
黎棲人傻了,僵了半晌才開口:“月歸……也替世子喝藥?”
“啊?大夫開的藥我們都會嘗的,夫人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所以……
黎棲目猛地看向趙赫延,想到自己剛才的那番話,臉頰就一寸一寸地、熱了起來。
“夫人?”
月歸小心翼翼地看了兩人一眼,這麼晚了,他是不是該退下?
只是沒等他走出房門,夫人就率先跑了出去。
“……”
月歸有些奇怪,他剛才沒說錯什麼吧?
“世子,夫人是有什麼事嗎,吩咐我們去辦就行。”
趙赫延目落回書上,屋的燭火讓門里泄的風挑了幾番,氣息頓了片刻,角勾了抹似有若無的笑:“小貓吃錯了東西,跑來屋里鬧呢。”
第8章 .好丟人啊
黎棲回到東廂房,整個人像畏冷的小貓兒進了被窩里。
剛才——到底干了什麼!
腦子里還嗡嗡地冒著自己那番慷慨大義的陳辭,來晉安城的路上,總是能聽見婆跟送親人的談話,說高門大戶里的那些腌雜事,有的為了奪權奪利不惜下藥的,有的主子不好伺候就把你砍手砍腳扔掉的……
總之,有一瞬間真的以為殘廢的趙赫延也遭人陷害……
現在想,若是都能教瞧出來,那定遠侯府還用混的?
“誒~”
黎棲在被子嘆了口氣,臉都悶熱了,丟臉死了!
了胃,剛才難的覺還在積著,所以如果不是藥那是什麼……
而且今晚的事讓猛然發現,若是趙赫延真的看厭煩,手起刀落就能咔嚓掉的小命,連投毒的藥都免了……
“如果我明天能順利醒來,那就證明藥湯對沒問題,如果不能……”
黎棲看著窗外的濃濃黑夜,四下空寂的冷意蔓延,讓更想家了。
于是裹小棉被,嗒嗒地一邊掉淚珠子,一邊攤開信紙,著筆寫了起來:
“敬吾父,母親,,阿黎在京城一切安好,定遠侯府吃穿用度一應俱全……”
“咳咳咳——”
黎棲寫完家書后,只覺得自己前程未卜,于是又攤開一張宣紙,四角對折了三下,開始在折痕框起的小格子里畫了起來。
和母親不認字,怕說不清楚,于是索像以前那樣把見到的都畫出來。
可等到畫人時,就有些犯難了。
趙赫延臥病在床這件事,他們是不知道的,不然絕不會讓嫁過來……
那要怎麼畫呢?
要不,索不畫?
這麼做倒是最保險!
黎棲畫完后已近三更,疊好的信封被塞進枕頭底下,倘若真活不了,也能看見留下來的信。
在梨花木床上,眼皮打著架,胃還是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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