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夫人臉難看,也急忙讓人把那心腹帶過來,道:“你好好說說,方才是怎麼回事?”
可老夫人全然沒心思理會陸文秀的狡辯,在心里,已經認定了這個嫡子是個沒用的廢。
視線轉向一邊角落的陸喚,視線定了定。
方才自己墜水中,竟然是這個庶孫第一個張地跳下去把自己給救上來的。
老夫人沉了口氣,忽然對陸喚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陸喚將袍角擰得差不多不再淌水,但渾仍然,他亦凍白,但和哭爹喊娘趴在地上的陸文秀氣度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沉默著朝老夫人走過去。
而直到這個時候,也還沒人給他遞過去一塊拭的干布巾。
宿溪見老夫人這個態度,知道自己大約是初步完了“得到老夫人賞識”的任務。
……可是瞧著溪邊這糟糟的一幕,心里卻不知道怎麼不是很開心。
放下牙刷,看著渾漉漉的崽崽一步一個水腳印地朝廊下走去,心里竟然對一個游戲人多了幾分心疼的緒。
宿溪手指了,忍不住用大拇指去了下屏幕上漉漉的、從頭發到腳都散發著冰冷寒氣的崽崽。
分明只是一個游戲,可卻忍不住與游戲角共鳴。
甚至產生了,想要快點完更多任務,幫助崽崽早日登上九五至尊之位,這樣就再也沒人會忽視他的想法。
……
而宿溪不知道的是,陸喚正要抬腳踏上長廊的那一瞬,他腳步頓了頓,莫名忍不住抬頭。
他方才覺到被冰水的上好像溫暖了一瞬,宛如披上了一件的大氅,這是這世間從未給過他的溫——
不過那覺稍縱即逝。
陸喚只是皺了皺眉,便繼續朝老夫人那邊走過去。
第10章
老夫人后六個丫鬟團團轉,兩個忙著給老夫人干頭發,兩個匆匆拿來棉被蓋在老夫人上,兩個用布巾裹著熱鵝卵石給老夫人按胳膊,這才令老夫人凍得發白發紫的臉稍稍好轉。
緩了口寒氣,抬眼看向陸喚:“你救了我,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老夫人這話一問,寧王夫人臉便不大好。
今日邀請老夫人出來賞梅,本意是討好老夫人,可誰知跟撞了鬼一樣,竟然發生這種意外!文秀遭到老夫人厭惡與遷怒也就罷了,竟然還陸喚占了便宜,得了老夫人青睞!
老夫人在寧王府中說一不二,就連寧王都有些畏懼他這位武將世家的母親,若是陸喚得到了老夫人的賞識,那以后自己的日子還能順心麼?
可有什麼想要的——他一個庶子還能有什麼想要的?自然是想要與兩個嫡子平起平坐了!
寧王夫人心中惱怒,卻不敢表現出來分毫,只關切地立在老夫人邊,對陸喚聲道:“既然老夫人想賞賜你,你便大膽地說吧。”
而老夫人心中自然也有所考量。
雖然不經常出梅安苑,但看人一向很準。
寧王府這三個孩子當中,陸裕安雖然還算穩重、但實在是過于平庸,毫無亮點銳氣!而陸文秀就不必說了,今日看來完全就是個廢點心!
偌大寧王府,竟然只有這個庶子能力出眾,遠遠勝過那兩位。
況且今日他還跳下那寒冷刺骨的冰水中救了自己,于于理,自己都應該給他以嘉獎。
只是,老夫人心里也很清楚,嫡庶有別,陸喚提出別的錢財要求也就罷了,若是想和兩個嫡兄長平起平坐,那便未免太過貪心了。
正這麼想著,便聽陸喚開了口。
“陸喚喜靜不喜鬧,希我的住今后不可有人隨意進出,老夫人答應。”
寧王夫人與老婦人俱是訝然——
老夫人愕然:“就這?”
年的嗓音清冷,沒什麼緒:“就這。”
一旁跪在地上的陸文秀則臉一下子青一下子白,陸喚他什麼意思,喜靜不喜鬧,是在暗諷前幾日自己率領眾人鬧哄哄地去栽贓他嗎?難不他要趁機當著老夫人的面算這筆帳?!
老夫人萬萬沒想到陸喚的請求如此簡單,就只是想要一安靜的住所嗎?
但隨即想到,陸喚所居住的柴院確實與下人們的住所混雜在一起,魚龍混雜,難免吵鬧。
即便是庶子,被如此苛待,也實在是過分了。這些事一向由總管理,而總管背后有誰在指使亦一目了然。
可是先前老夫人本無心管這些閑碎的事,從來都和寧王一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以至于此時才陡然意識到自己這庶孫在府中生存境之艱難。
能不艱難嗎。今日剛出梅安苑,就有所耳聞了,前幾日陸文秀跑到陸喚那里去,胡栽贓陷害,卻陷害不,鬧出了個大笑話。
想必陸喚提出這個要求,也是因為煩他這嫡二哥的百般找茬。
老夫人一時之間心略微復雜。
自己已經給了這庶子要什麼給什麼的賞賜承諾,他卻只提出了這麼個微不足道的要求,當真什麼也不貪圖嗎?
老夫人思量片刻,便對邊的嬤嬤吩咐道:“去對總管說,我給了陸喚一片宅院的賞賜,讓住在他周圍的那些下人統統搬走,今后不得任何人隨意靠近他的住!若是膽敢違背,便自行去領罰!除此之外,每月給喚兒加三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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