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戒指都轉了八九圈了，才起眼皮，看向齊玥：“你剛剛說，這手的功率是多？”

齊玥瞪著他。這人是聾了嗎？

齊玥：“百分之二十。霍先生，我剛才也說了，這只是一個風險評估系數。”

霍念：“不能當絕對參數。”

齊玥：“……”這不是沒聾麼。

霍念：“所以，你是說，手有很大幾率可能失敗，而佳南可能會……死？”

他說得很慢，然而說到‘死’這個字時，卻忽然抬眼看向齊玥，眼神也瞬間變得狠戾。

站在齊玥后的黑保鏢，在霍念停頓的剎那，忽然掏出懷里的槍……

本來他們是想要將槍對準齊玥的腦袋的。

想法是好的，可惜現實是殘酷的。

“啊——”一個保鏢忽然發出一聲痛呼。

誰都沒看清林競是什麼時候、怎麼作的，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離齊玥最近的那名保鏢的胳膊已經被他反轉鉗住了。他膝彎中了林競狠狠的一踢，此時半跪在桌子前，頭也被他在桌上。他的胳膊被林競牢牢掌控著，擰一個扭曲的角度，手中的槍直直指向了坐在桌子另一端的霍念的腦袋。

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的保鏢都有些措手不及，但出于本能的應急反應，所有人都將槍口對準了林競。

倒是因此解了齊玥的圍。

就那麼幾秒鐘時間，齊玥手心悄悄滲出一層薄汗。

方才霍念抬眼時，在那眼神里看到了認真的殺意，雖然轉瞬即逝。相信，這些英保鏢們大概也是到了那殺意，才做出了這樣的舉。

霍念微微一挑眉，聲音冷冽鷙：“誰讓你們擅自手的？”

保鏢們：“……”

霍念微微抬手做了個手勢。保鏢們收起槍，退后了兩步。

林競也放開了那個手都快被折斷了的倒霉保鏢，面無表地復又坐下。

“下人不懂事，齊醫生勿怪。”霍念沖著齊玥微微笑了那麼一笑。

“你的手的確比以前快多了。看來這幾年在部隊里沒白待。”這后面一句，顯然就是對林競說的了。

林競一臉漠然，沒鳥他。

霍念也沒生氣的意思，沖齊玥輕輕一揚下：“回到正題。怎麼才能提高手功率？”

齊玥：“我剛才也提到了，這個手的難度。如果只是移植，我一個人也能做下來。但是現在出現了腸套疊的問題，況就很危險了。理腸套疊必須和移植手同時進行，不然后期極有可能會引起腹腔染。”

霍念：“你是說，你要一個技湛的一助。”

齊玥：“我需要一個，和我一樣，不，甚至比我技嫻、經驗富的外科醫生和我共同完這臺手。”

霍念：“如果我能找到這樣一個人，你的手功率能提升到多？”

齊玥：“百分之五十。”

霍念：“好，那我就給你百分之五十的機會。”

***

齊玥猜想到了霍念這里還有別的外科醫生，但沒想到霍念說的這百分之五十的機會，竟是一個故人。

“程冬臨？你怎麼會在這兒！”

齊玥目瞪口呆地看著被倆保鏢‘請’過來的男人，差點兒沒驚掉下。

那個程冬臨的男人顯然是剛被從病房里直接抓過來的，他上還穿著無菌服，口罩倒是已經摘了，掛在脖子上。

見到齊玥，他也是一臉的震驚，而后便微微苦笑了一下：“玥玥……你也是被……請到這兒來看診的？”

當著霍念的面，他也沒好直接用‘綁’這個字眼兒。

玥玥？

林競眸一冷，面無表地無聲打量著那個男人。

男人的五算是偏致那類的，他白皙的皮，修長的眉眼上架著一副銀邊眼鏡，渾散發著溫文爾雅讀書人的氣質。

呵，文弱書生。

林競冷眼看著齊玥在那邊和人聊得火熱，垂在側的手指卻慢慢收攏，不經意間已握了拳。

“你這些年跑兒哪兒去了？說都不說一聲就搬走了，音信全無。”齊玥對旁林競的變化毫無所覺，滿門心思都放在了這個多年未見的發小上。

當年兩家住一個大院，大人關系要好，倆孩子也打小就在一塊兒玩兒。然而十四歲那年，程家一家人忽然悄無聲息地搬走了。一夜之間發生的事，連個信兒都沒留下，跟人間蒸發一樣。

程冬臨眼神微微一暗：“是遇著些變故，后來我跟著父母移了民。”

“難怪……”齊玥點了點頭，“你不夠意思啊，這麼多年都不跟我聯系。”

觀他神，似乎里面頗多。齊玥也沒好再多問。

程冬臨：“抱歉。”

他眼神微閃，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其實他回國后就打聽過齊玥的消息，只是一直差錯沒聯系上人。后來聽說去了陸軍某特種大隊，再后來便失去了的消息。卻沒想到兜兜轉轉找了一圈，竟然在這兒上了。更沒想到的是，兩人竟然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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