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熙瞥了一眼,“你伺候我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我的脾。”
芳凌嘆了口氣,“奴婢自然是盼著娘子好的。”
崔文熙淺笑道:“既然盼著我好,以后記住,切莫拖我的后,明白嗎?”
芳凌言又止。
崔文熙淡淡道:“莫要給我使絆子,若不然,我容不下你。”
芳凌嚴肅道:“娘子言重了,奴婢能有今日,全靠娘子當初的再造之恩,到死也不敢忘,斷不能做那背信棄義之事。”
崔文熙滿意道:“我就喜歡你這一點,什麼事都拎得清,不糊涂。”停頓片刻,“以后勸和的事休要再提,我不聽那些大道理。”
芳凌還想說什麼,終是忍下了,回道:“奴婢明白。”
崔文熙認真地清點禮簿上的嫁妝,自言自語道:“這些嫁妝夠我揮霍些日子,你得空時替我到庫房里仔細清點一番,一件也不能落下,只要是我崔文熙的,哪怕是個墜子件,都要帶走。”
芳凌應聲是。
崔文熙繼續道:“以后從嫁妝田產里得來的錢銀莫要再到慶王府的賬目里,你親自去收來給我。”
“是。”
“空閑時讓人把長陵坊的三進宅院收拾出來,以后我多半要在那兒落腳。”
“是。”頓了頓,“娘子不回國公府嗎,那里畢竟是娘子的家。”
“和離了還回去作甚,讓二老嫌棄嗎?”
“……”
“過兩日我要回趟娘家,你好生應付,切莫拖我的后,有什麼事我總會想法子保住你,明白嗎?”
“奴婢明白。”
“你下去罷,這兒沒你的事了。”
芳凌默默地退下。
晚些時候慶王從宮里回來,從皇后那里給討來一盒新進的螺黛,和宮廷用的胭脂,命人送到瑤園。
崔文熙極其,忒喜歡這些黛妝。
趙承延此舉無非是投其所好。
哪曾想崔文熙瞧也不瞧,直接差人退了回去。
趙承延看著木托里的東西,頓時被氣得夠嗆。
他原以為冷兩天就該知道找臺階下了,反而還蹬鼻子上臉耍起了小子。
想起兄長說他堂堂親王竟然連一個婦人都拿不住,委實窩囊得不像男兒等話語就鬼火冒。
這幾日早出晚歸避著崔文熙本就窩囊,如今他拉下臉來求和,卻不領,他再好的脾氣都被磨得差不多了,懊惱之下把木托里的螺黛和胭脂掀翻在地,頓時撒得到都是。
心里頭憋著氣,趙承延要去找理論清楚,背著手匆匆去了瑤園。
他過去時,崔文熙正在擺弄花瓶里的白玉蘭。
那簡單的白玉蘭經雕琢,便亭亭玉立如含苞待放的,安靜地站在長頸花瓶里,頗有一子世獨立的風姿意境。
外頭沒有仆人通報,趙承延站在院子里,隔著一扇窗著里頭的影子,怒火一點點被那道影子吞噬。
他喜崔文熙,哪怕時過七年,仍舊愿意把放到心尖上。
他始終忘不了第一次見到的場景,娉婷婉約地站在雨幕里,撐著正紅油紙傘,仿佛與周邊的景致融為了一。
有時候他極了骨子里的傲,有時候又恨極了骨子里的傲,兩種矛盾緒在腦中糾纏,令他又又恨。
哪怕他曾擁有七年,仍舊會時不時被扎。
總能給他一種迷糊不清。
有時候他能清晰到的歡喜,有時候又覺得這個人像海市蜃樓那般虛幻縹緲,無法捉。
那種若即若離總能輕易把他拿住。
好比現在,他明明很憤怒不知好歹,可走過來看到的影,又不由自主陷了自責中。
如果哭一場,發泄一場,或與他大吵一場,他心里頭都會好點。
可是沒有。
明明去過別院了,回來卻沒有毫狼狽不快,不曾哭鬧,也不曾斥責,只是用平日里最溫的言語說著最傷人的話。
四郎,我們和離罷。
在某一瞬間,趙承延不有些抓狂。
同時也意識到,這個人,他是駕馭不了的。
既可以棲息在他的羽翼下,也可以冒雨前行,無懼風雨,是一個寧可枝頭抱香死的人。
而可笑的是,吸引他的是的傲,刺痛他的,也是的傲。
獨自在院里站了許久,趙承延才離開了。
在回聽雪堂的途中,他打定主意不與和離,看還能怎麼著!
崔文熙睡前芳凌才告訴剛才慶王來過,愣了愣,問道:“為何不知會我?”
芳凌:“是郎君不讓。”
崔文熙垂眸不語。
芳凌到底有點心,還是忍住了,道:“娘子回國公府……要告知郎君嗎?”
崔文熙:“自然是要的,明兒他下值回來我會親自去說。”
芳凌服侍躺下,吹燈關門退下后,崔文熙獨自躺在黑暗里,心里頭不是滋味。
與慶王相了這麼些年,就算是阿貓阿狗都有,何況是人呢?
只是憾,他們終歸不能走到最后。
翌日上午崔文熙坐在書房里審核慶王府上個月的賬目明細,若看到不明之,會畫圈標記。
芳凌送來茶水伺候,知道做事的時候不得打擾,沒發出任何聲響,又悄悄退了出去。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
他,東廠提督,殘忍孤傲。她,就讀名牌大學,善良任性 一朝穿越,她落入人販子的手中; 一命之恩,她竟成為東廠提督的女人? “記住,你是我的!”提督大人霸道宣誓。 “可,可是,你不是個太監嗎?” ...
西南王季燁出殯那天,失蹤三年的長子季寒舟回來了。爭名,奪利,掌權,一氣嗬成。人人都說,季寒舟是回來繼承西南王府的,隻有雲姝知道,他是回來複仇的。他是無間地獄回來的惡鬼,而雲姝就是那個背叛他,推他下地獄的人。她欠他命,欠他情,還欠他愛。靈堂裏,雲姝被逼至絕境,男人聲音帶著刻骨的仇恨與癲狂“雲姝,別來無恙。”“我回來了,回來繼承父王的一切,權勢,地位,財富……”“當然也包括你,我的小娘。”
重活一世,初夏對前世最深的記憶是一身黑色衣袍肅殺冷清的新帝閔延禮抱着她冰冷僵硬的身體痛哭失聲。因爲這哭聲太悲慟,她一直沒法離開,跟在他身後陪他殺伐天下一統江山,看着他空置後宮孤獨終老。 還封了一個亡人爲中宮皇后。 那位皇后的名字跟她一模一樣,也叫初夏。 她這才知道,她因憐憫從深山中帶出的少年有多愛她,她又虧欠了他多少。 執念難消的她重回十五歲,她的少年還停留在話都說不清楚的階段。她凝着他,心中暗暗發誓,這一世再不錯愛他人,再不讓他孤寂悲傷,即使前路波折叢生,她也要陪着他走上帝國之巔,攜手到白頭。 * 婚後小劇場, 冬至朝會,新帝於泰安殿更衣。忽有內侍至皇后寢宮,面帶無奈。 初夏問其緣由,內侍回說,陛下不知怎地興致不高。言辭剋制精短,初夏卻當即了悟,隨着內侍走了一趟。 才踏入泰安殿,即被帝王擁入懷中。 初夏的手搭在他的腰側,輕笑詢問,“爲何興致不高?” 閔延禮委屈道:“兩日沒見着你了。” 初夏聞言,心頭一暖,軟着聲音哄道,“今日過後便好了,再忍忍,臣妾替你更衣可好?” 拗了好半天的新帝乖順道好。 一衆內侍:剛可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