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打聽什麽!”薑父薑母大概是早就被薑老爺子教訓過了,麵上不見半點異,淡定的轉移話題。
“既然已經領證了,婚禮打算什麽時候辦?”
薑暖竹:“下個月二十七號。”
薑母微愣:“已經定了?”
薑暖竹淡淡點頭。
薑暖玉似笑非笑道:“姐,你是越來越心了。領證不和爸媽說,舉辦婚禮也不用爸媽心,爸媽這兒嫁的可真輕鬆。”
以往麵對薑暖玉的怪氣,薑暖竹都隻默默忍耐,從不反駁。
可這次卻不想忍耐了。
薑暖竹端起碗給許鶴儀盛了碗湯,才道:“我一直很心,從小到大都不敢給爸媽添麻煩,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許鶴儀看著碗中清澈的湯,眼底意味不明。
飯桌上的氛圍明顯淡了下來。
還是薑父最先開口:“你們婚後打算住哪裏?”
“新房在南山別墅。”
薑母勾了勾,話裏藏著幾分氣,“看來你們什麽都準備好了,用不上我們了?”
薑暖竹客客氣氣道:“不敢勞煩爸媽。”
這一家人說話,不見半點親昵,有的隻有生疏和客套。
薑母沉聲道:“你不想勞煩我們,我們做爸媽的也真不能什麽都不表示。”
薑母是個強人,行事向來理大於。
察覺到兒的客氣生疏,也拉不下架子說好話,隻冷淡道:“當初預備你和晏時的婚事時,已經幫你把嫁妝準備的差不多了,現在換個人,東西也不用重新準備,到時候我讓人送到南山別墅。”
“你也別說我們偏心,以後你妹妹結婚,嫁妝和你一樣的。”
薑暖竹沒有拒絕,隻簡單道:“謝謝媽。”
母倆客氣的對話讓這頓飯的氛圍越來越冷淡。
“這些事不急著討論。先吃飯!”薑父忙拿岔開話題,還拿起公筷給薑暖竹夾了兩筷子菜,“這蝦是小吳新學的拿手菜,你嚐嚐。”
“謝謝爸。”薑暖竹低垂眼眸,緩緩拿起筷子。
薑暖玉看不得自己爸爸一副討好樣對薑暖竹,“姐,薑晏兩家也算是名門族,你貿然退了和晏家的婚事,是不是有些欠考慮了?家裏還不知道怎麽和晏家解釋呢。”
薑暖竹點頭:“你說的對。”
薑暖玉有幾分驚訝。
就聽到薑暖竹不急不緩道:“退婚確實有傷兩家,不如你履行一下薑家兒的責任,和晏時訂婚,好維持兩家的關係?”
薑暖玉頓時生氣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薑母語氣鋒利道:“暖竹,你怎麽能說這種話呢?你妹妹再不濟,也看不上晏時!”
“而且姐妹兩個和一個人訂婚,難道是什麽好聽的事?”
薑暖竹勾了勾,略帶嘲諷道:“你們原來還知道晏時是個什麽樣的人?”
薑暖竹著碗裏的蝦,緩聲道:“在你們眼裏,配不上薑暖玉的人,配我就行?”
薑暖竹的聲音很平和,不帶半點鋒芒,卻刺的薑父薑母變了臉。
“你什麽意思?”
薑母冷聲道:“難道你是怪我們當初介紹晏時給你?當初是你自己看上晏時,現在反倒了我們的錯了?”
薑暖竹淺笑道:“媽,你沒錯。我隻是好奇你們為什麽要瞞晏時和風暖的事呢?”
薑母的聲音頓時小了些,“哪個男人沒有點過往?隻要晏時認真改過,你又何必揪著這點事不放?”
“所以媽認為晏時認真改過了?”
薑暖竹垂眸輕笑,著幾分嘲諷,“既然你覺得改過了,又怎麽說他配不上薑暖玉呢?”
薑母的話,句句都是矛盾。
句句表明公平,都是偏心。
隻是,薑暖竹已然習慣。
忽然,麵前多了一雙筷子,一塊落在碗裏。
薑暖竹一抬頭,就看到許鶴儀斯文沉穩的臉。
薑暖竹後知後覺意識到,和薑家人爭執晏時的事,本就是對許鶴儀的不尊重。
忽然抬頭看向薑母,眸溫潤明亮,“媽,你的話不對。”
什麽不對?
大家視線集中在薑暖竹上。
薑暖竹角笑意有幾分真實,溫的聲音著幾分驕傲,“我老公就沒有過往!”
正在夾菜的許鶴儀手骨微,翻湧的緒全都在瞬間被在心底。
他神如常的繼續給薑暖竹夾菜。
其他人猝不及防被薑暖竹秀了一臉。
薑暖玉忽然起,“我去下洗手間。”
沒管其他人反應,起就往外走,剛走了兩步,忽然道:“姐,你要不陪我一起?”
薑父尷尬的打圓場,“可能是暖玉有什麽話要和你這個做姐姐的說,去吧。”
薑暖竹也不拒絕,放下筷子,對著許鶴儀道:“我去去就來。”
“別待久了,久了飯菜就冷了。”
“好。”
剛進洗手間,薑暖玉臉一變,冷笑著威脅薑暖竹。
“你就不怕我把你以前做過的事告訴新姐夫?想必新姐夫也不知道,姐姐看起來溫端莊,其實是個狠毒的朝著自己親妹妹下手的惡毒人?”
薑暖竹反手給了薑暖玉一掌。
清脆的響聲回在洗手間。
薑暖竹了有點痛的手心,麵淡然如常,“有種,你就去他麵前說呀?”
薑暖玉捂著臉,不敢置信道:“你打我?你瘋了?!”
“不是瘋了,隻是不想忍你了。”薑暖竹一臉認真道,“從你開始幸災樂禍看我和晏時的戲時,我就想扇你了。”
薑暖玉了臉,冷哼道:“裝了這麽久溫順乖巧,終於裝不下去了?”
“裝?”薑暖竹淡定看著,“以前我隻是懶得和你計較。現在……”
薑暖竹覺得與其繼續忍,還不如學會發瘋。
“你就不怕新姐夫知道你的真實麵孔嫌棄你?”
薑暖竹轉打開水龍頭洗手,“爸媽應該不知道你在外麵養了個小白臉吧?”
薑暖玉一囂張氣焰頓時消散,捂著臉左右打量,“你胡說八道什麽!什麽小白臉?你別想害我!”
洗完手,薑暖竹關了水龍頭,不急不緩的了手上的水。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靜靜看著薑暖玉:“薑暖玉,你還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嗎?”
這句話,頓時讓薑暖玉想到了一些舊事,忍不住打了個冷。
太平日子過了幾年,險些忘了當年的夢魘。
此時,薑暖竹已經轉離開了。
薑暖竹回去時,發現自己碗裏已經堆滿了菜,和小山一樣高高的。
薑父夾的蝦和蛋已經不見了。
薑暖竹深深的看了許鶴儀一眼。
沒過多久,薑暖玉回來了,隻要稍微仔細點,就能看出臉上的紅痕。
但全場沒有一個人開口問這件事。
這頓飯吃的很快,吃完後,薑暖竹和許鶴儀就離開了。
許鶴儀的司機來接人。
上了黑賓利,薑暖竹側頭打量車外的景。
路邊樹影靜靜林立,頭頂的月好似一層薄紗覆蓋在地麵。
薑暖竹沉默良久,忽然轉頭看著許鶴儀問道:“你好像很了解我?”
薑暖竹一一細數道:“我對蝦和蛋過敏,我也不吃胡蘿卜……”
後來許鶴儀給夾的菜,完全避開了這幾樣東西。
連薑父給夾的蝦和蛋都被許鶴儀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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