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恬看了眼時間,快十點。
“差不多了。”沖許之漓抬抬下,“準備好了嗎?”
許之漓深呼口氣,有點慫,“你等我再準備一下,找點狀態。”
“不用等了。”裴恬雖笑著,卻不容置喙地拖著人一路乘電梯上了十樓,后還跟著專門來壯場子的保鏢。
許之漓看著比稍矮幾寸的裴恬。孩著一件米白手工棉,黑的長發披散在后,出小巧如玉的耳垂,頸側在曖昧陡升的包間里顯得純白又細膩。
步履輕盈,肩頸平直,纖腰款款。明明是一派天真無邪的形態,卻最是果敢干脆。
許之漓曾數次想著,這才是真正的大小姐。
胡思想間,指尖被人輕了下,裴恬仰著小臉,輕聲細語地問:“咱之前說的,記清楚了嗎?”
兩人已經走到了紀臣慣來的包廂外。
不知為何,看這淡定的模樣,許之漓底氣莫名足了些,重重點頭,“當然,我會拿出我畢生的演技。”
裴恬微笑,“好。”
話畢,裴恬一抬手,后跟著的倆人高馬大的保鏢當即上前,氣勢洶洶地一人一腳,踹開了大門。
“砰”,紫檀木做的大門,晃了兩晃,轟然倒下。
許之漓沒想到這麼野,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裴恬一把推進了包廂。
裴恬說,捉這種事,一定要在一開始以雷霆萬鈞之勢制對方,不給對方以思考的空間。
許之漓踩著門進去,閉著眼睛對著里面劈頭蓋臉一頓罵,大抵就是紀臣你個負心漢王八蛋,背信棄義,搞七三…
裴恬抱臂,聽著里面的靜。
出手機,打開視頻拍攝,抬步悠悠進了包廂。
此時許之漓正啞著嗓子假哭,聲嘶力竭地喊出臺詞:“你欠我的用什麼還!”
裴恬進門后,嗓音不慌不忙地談判:“紀臣,這件事我們已經存證了,要散播出去對大家都不好。”
說到一半,裴恬掀起眼瞼,淡淡環視包間卡座。
紀臣人模狗樣地斜靠在沙發,旁還坐著倆穿著清涼的,三人一臉呆滯地著們。
目流轉到一半,頓住。裴恬眨了下眼,看向紀臣對面。
燈影昏暗,半明半暗間,好像還坐著個人。
白襯衫的袖口卷起,出一節冷白勁瘦的小臂,懶散搭在純黑筆的西裝上,指骨修長如竹,指節清如玉。
暗涌間,這麼含而不,仿佛無聲的。
裴恬聽到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紀臣太會玩了。
這里的鴨都這麼極品的嗎。
但跟了紀臣,真是太可惜了。
裴恬沒眼再看,扭轉了視線。
定下心神,給談判加了籌碼:“紀臣,你要主退了兩家的婚事,并保證不牽扯到漓漓,你和夫的事我們會保。”
一旁的許之漓也沒想到能這麼勁,跟著興地點頭:“沒錯。”
話一說完,紀臣目迷:“哎,大小姐,你說我出軌人我他媽都忍了,污蔑我搞男人幾個意思啊?”
管你搞沒搞這黑鍋都得背。
裴恬出蔥白手指,定定指向紀臣對面那個人影,氣勢如宏,“那你解釋一下,他是誰?大晚上,孤男寡男的,在這干什麼?”
影突然傳來窸窣響聲,立起一道高大的剪影,西裝包裹下的,筆直修長。
“你說我是誰呢?”男人聲線偏低,隨著他起,在暗的面容出真章,漆黑的眼眸定定落在面上,半分緒不。
那是雙極其悉,卻又顯得陌生的眼。
第2章 近你 早就不順路了
包間影曖昧,時不時泛起波,冷白的明明滅滅映在男人面容。
那確是一張過目難忘的臉。
細碎額發落下幾縷,眉骨高,連接著筆直的鼻梁。金邊眼鏡映出冰涼的弧度,鏡片后邊,是一雙極其漂亮的丹眼。
裴恬的目從其眼眸,又往下移了幾寸,略過薄,到寬松領中凸出的結。
雕細琢,又帶至極,完全備當頂級鴨鴨的潛質。
裴恬開始細細琢磨著陸池舟這句話的意思。
乍一聽,狀似好友相認。
但稍一琢磨,又像是在炫耀自己混得很好。
消失五年,突然詐尸,現事業有,連說話都頗霸道風范——
上來一句,你說我是誰呢。
就好像誰都必須認識他一樣。
狗男你占三分之二。
裴恬抱著臂,指尖一下下輕點著手機背殼,不閃不避地迎著男人愈發幽深的視線,歪了歪頭:"做這行有幾年了吧?"櫻微啟,語氣有些輕佻:“瞧著還臉。”
“……”
做這行。
這行。
行。
“噗。”紀臣驚呆了,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推了推左右兩個,站起觀察著陸池舟漆黑的臉,難以置信道:“大小姐,你再看清楚,他是誰?”
一旁不明況的許之漓輕嗤,翻了個白眼,“嘖,這就等不及給你的小兒撐腰了?”
“你…”紀臣簡直要給這倆姑跪下,討好般沖陸池舟笑笑,圓場道:“大小姐們還是這麼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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