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問道。
那是淮王的人,他明知道還把他殺了,就不怕淮王回頭報復他?
傅毅洺聞言一笑:“怕什麼?我就是麻煩,誰惹了我那才是倒霉呢。”
說話時不自覺地帶出幾分平日里的囂張跋扈,剛剛還像個翩翩佳公子的人瞬間原形畢。
唐芙不知為什麼有點想笑,但忍住了。
等季南那邊把尸和跡都清理干凈了,傅毅洺才把斗篷放下,說道:“無論如何,我先送你回唐家吧,這荒郊野外的太危險了。”
“至于我剛才說的話……你可以慢慢想,想好了派個人告訴我就行。”
說著讓人把們的馬牽了過來。
唐芙也知道現在再要離開是不大可能了,回唐家還能暫時想些別的法子應對,再往前走的話遇到淮王的人,就不見得那麼好運能到人救了,于是點點頭,接過馬韁。
“我的下人就在未涼山北側,勞煩侯爺把我們送到那邊就可以了。”
淮王的人沒抓住,還真不敢自己往回走。
傅毅洺從善如流,假裝沒看出是離家出走,一行人護著往唐家下人的所在走去。
結果還沒到地方,就聽遠有人漫山遍野大聲地喊:“小姐,大小姐!”
人還未見,聲音卻已經傳來了。
府中的小姐在山中走失,下人四尋找本是很正常的事,但唐芙的臉卻驀的一白。
剛剛雖然被淮王的人追出了一段距離,但也不過半個時辰而已。
往常在山上一待就是一兩個時辰,這些下人知道的習慣,除了佩蘭以外,從不會有人隨便上山打擾,今日怎麼這麼快就來尋了?
這分明是……知道會出事!
唐芙一顆心掉進了冰窟窿里,對二夫人那最后一點有關于“親”的幻想也沒有了。
忽然轉,對傅毅洺道:“侯爺剛剛說……可以現在就給我寫下和離書可是真的?”
傅毅洺一愣,旋即趕忙答道:“真……真的!”
唐芙看著他不說話了,傅毅洺反應過來,趕向一旁手:“紙……紙紙紙紙……筆!”
激的話都不會說了。
江北立刻拿出隨的紙筆給他,將水囊里的水倒了幾滴到硯臺里,飛快地研了墨。
傅毅洺接過紙筆,卻發現沒桌子。
剛剛犯了錯的季南急于立功,開江北在傅毅洺面前一彎腰,當了人桌案。
傅毅洺筆走龍蛇,字都快飛起來了,一封和離書三兩下寫完。
唐芙看了看,垂眸道:“侯爺可否按個手印?”
“可以可以!”
傅毅洺忙道。
別說手印了,讓他把臉上涂滿墨蓋上去都行。
他按了個手印不算,還蓋上了自己的私印,這才把和離書遞給了唐芙。
唐芙接過看了一眼,和離書上的容對沒有任何約束,因為現在還未親,不知道他們將來的婚期會定在什麼時候,所以沒有寫日期。
不過上面寫明可以自己隨時填上日子,和離書并不會因此失效。
遠的聲音越來越近,約已經能看到人影,唐芙將和離書給佩蘭讓收好,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張紅紙,遞給了傅毅洺。
“這是我的庚帖,有人問起就說是我祖父與你的。”
話音剛落,有人發現了他們,立刻呼喊著跑了過來。
唐芙理了理鬢發,深吸一口氣:“記得讓人來提親,盡快。”
說完轉向那幾個下人迎去,脊背直,毫看不出剛剛弱哭泣的樣子。
第11章
傅毅洺拿著那張紅紙傻了,一顆心噗通噗通的幾乎從嗓子眼里跳出來,還是季南提醒他唐小姐走了,他才回過神趕追了上去。
唐家下人從幾個方向一窩蜂跑了過來,見到后一迭聲地問:“小姐您怎麼跑到這來了?我們找了您半天。”
“是啊,您不是說就在大槐樹那待一會嗎?這都快到山南了。”
“武安侯怎麼會在這?”
唐芙正說話,傅毅洺已經站了出來,道:“本侯恰好路過此,見唐大小姐被山中幾只瘋狗追趕,便將那幾只不長眼的狗打走了。你們為唐府下人,怎麼不好好護衛在唐大小姐側,讓置于險境?倘若唐大小姐今日真出了什麼事,你們可擔待的起!”
先解釋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又兜頭把唐家下人先責怪一番。
主子出了事,不管是不是事先說了不讓打擾,隨行的下人都逃不了責罰,幾人趕忙告罪,哪還敢詢問唐芙為什麼會和傅毅洺走在一起。
唐芙激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聚在一起的幾個唐家下人。
“好在遇上了侯爺,沒什麼大事,正打算回去找你們呢,沒想到你們已經先找來了。”
一名唐家的護院接道:“二夫人說府里有急事,派了人來找您回去,我們沒辦法,只得上山找您,誰知道……到了大槐樹那卻沒找到人,這才急急忙忙的趕到附近來尋您了。”
唐芙點了點頭,眸晦暗不明,又問:“二夫人派來的人呢?怎麼沒見著?”
護院四下看了一眼,道:“許是去別的什麼地方找您了,估著待會找不著人也就回來了。”
傅毅洺從這幾句便聽出唐芙應該是猜到今日之禍緣何而起了,趁著沒人注意,給季南使了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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