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祁願剛起床,正趴在窗邊的瑜伽墊上做晨間喚醒瑜伽,林瑜就帶著造型團隊來了。
今天有個攝影公司“雙旦限定照”的代言片要拍。
看了眼在一旁忙活著擺的造型師,淡淡問道:“今天不是去拍代言片麽?”
林瑜走過來,抱臂看了一眼:“怎麽,那你就素著,裹個棉襖去?回頭明天熱搜就是‘昔日影後回歸後竟落魄至此’?”
祁願聞言一笑,做完最後一個作後站了起來,走到造型師麵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也不是不行,過氣明星,應該沒人會跟拍。”
林瑜最恨的就是聽說“過氣明星”這話,而且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說出口。
走過去用力了的額頭一下:“你呀,我遲早被你氣死。”說完又看了祁願一眼,歎了口氣:“昨天在片場,喬戚戚又嚼舌了?”
祁願在低頭看手機,淡淡說了句:“沒有。”
話音剛落,一旁的陸可就急得跳了起來:“有!說得可難聽了!”
祁願抬起頭,半分嗔怪地看了一眼,陸可見狀立馬委屈地撇了撇,揣著小手站到一邊去了。
昨天那其實不是喬戚戚第一次嚼祁願的舌,隻不過以往都是在背地裏,然後經由旁人的口傳到的耳朵裏,但大多不會理會。
畢竟也能理解,在沒有和劇組對接之前,導演已經有讓喬戚戚來接主戲的想法了,後來確定了要演,可別的角都已定了,就剩一個四號,喬戚戚那邊也不想放棄這個劇本,於是隻得不不願的接了四的戲。
這麽一來,兩人還未麵,梁子就結下了。
林瑜看著祁願,歎了口氣,語氣半分無奈半分焦急:“你說說你,現在什麽人都能嚼你舌,你怎麽就沒半點以前的……”
話沒說完,林瑜就噤了聲,半晌後眼圈微,又深深瞧了祁願一眼,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祁願好似沒聽到,依舊神平靜地看著手機。
林瑜見這模樣,又是重重的一聲歎息。
怎麽就沒半點以前的樣子了?
要是擱以前,以祁願的子,有人那般詆毀,定是坐不住的,必定要去討個說法回來,絕對不是現在這般,好似對什麽都雲淡風輕的模樣。
那時候,林瑜的工作除了幫祁願接各種通告外,忙得最多的就是跑片場解決各種糾紛。
今天是因為有人質疑不背劇本而吵起來了,明天是有人說濫用替幹起來了。
忙得林瑜那一個焦頭爛額,但也好過現在,這般死氣沉沉,了無生趣。
*
到了攝影棚,祁願先前化的妝全部被卸掉,換上了雙旦限定照特有的妝容和服裝。
造型師拿著一堆彩斑斕的可小掛件給從頭到腳裝飾了一遍,連裝容都十分繽紛。
平日裏那清冷靡麗的長相,在這般折騰下,都看起來可了不。
陸可在一旁拿出手機來哢哢一通拍:“這一定要留作紀念,可版願姐,那可不是隨便能看到的。”
祁願手擋了好幾次,都沒功。
最後還是工作人員一臉為難的來通,說造型要保,陸可這才一臉傷心的把照片都刪了。
林瑜嫌在這嘰嘰喳喳的礙事,把打發出去買咖啡去了。
雙旦限定照一共是三組造型,最後一組“天鵝夢”拍攝完,祁願剛從影棚出來,就從隔壁影棚裏衝出來一個影。
十分激地拉住的胳膊:“祁願!真的是你啊!”
祁願有些被嚇到,轉頭看過去。
來者一華麗婚紗,化著致裝容的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欣喜,後也急匆匆地跟出來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
沈佳音,在淮戲時的同班同學,比晚名幾年,當年在圈子裏兩人關係不錯,經常互相幫忙營業,隻是後來息了影,就沒再聯係過。
微微點了點頭,看了眼沈佳音的裝扮,又看了眼後的男子,笑著道了聲:“恭喜。”
沈佳音聞言低頭微微一笑,兩頰飛起一抹紅暈:“本來還不想這麽早,他猴急的。”說是這麽說,但臉上卻也是掩飾不住的幸福。
祁願笑了笑,沒接話。
半晌後,沈佳音忽然眸灼灼地看過來:“我們這個周末辦遊婚禮,你來嗎?”
祁願聞言愣了愣,剛準備拒絕,沈佳音立馬拉住了的手:“來吧來吧,小型的,沒有太多人。”
祁願看著麵前人滿臉的熱切,頓了片刻,點了點頭:“好。”
林瑜過來的時候,沈佳音剛攜著丈夫回影棚裏,祁願接過手裏的外套穿了起來,問了聲:“這周末有通告嗎?”
林瑜細想了會兒,搖了搖頭:“沒有,怎麽,你有事?”
祁願垂眸應了一聲:“嗯,沈佳音婚禮。”
林瑜愣了一下,而後歎了口氣:“你答應去了?”
祁願點了點頭:“嗯。”
林瑜看了一眼,終究沒再說什麽。
沈佳音當年名晚,憑心論起來,祁願功不可沒,提攜著這位自己的同班同學,那時候的祁願風頭正盛,樣樣都誌得意滿。
彼時的沈佳音還是個從農村走出來的小丫頭,怯生生的,什麽都沒有。
哪想,就這短短的幾年,兩人的位置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令人惋惜又唏噓。
*
沈佳音的婚禮定在周末晚上八點,夫家出手闊氣,包了一艘豪華遊,食品臺和甜品臺都是專門從法國請名家來做的。
祁願趕到時婚禮剛開始,整個遊臺被浪漫的氛圍燈籠罩,紅毯上一對璧人在兩側親友的掌聲中,互立盟誓,甜擁吻。
祁願來的晚,隻站在了人群的最後,在紛飛的禮花中,一旁的伴唱歌手正在唱著《AThousandYears》,氣氛一下子被烘托到了浪漫的高。
一陣熱烈的掌聲後,新人向來賓致謝,場的曲子也變了緩慢的古典舞曲,舞池中央慢慢聚起了相邀去跳舞的人。
祁願也從舞池裏退了出來,從路過的服務生手裏的托盤裏要了杯香檳。
沈佳音的視線在人群裏尋找了一陣,在看到祁願後忽的咧笑了起來,而後和邊的丈夫說了聲,就提著擺跑了過來。
“一開始沒看見你,以為你不想來呢。”
祁願笑著答:“怎麽會,答應了你來,我肯定來。”
沈佳音笑著看了一眼,而後忽的想起了什麽,一手擋在邊,靠過來說:“今天還來了不杭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青年才俊也不哦,你看上哪個和我說,我給你介紹。”
說完還俏皮地眨了下眼睛,沈佳音這些年倒是沒變,還是那副俏皮的模樣,很討人喜歡。
祁願不想掃的興,還是含笑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而後沈佳音就被造型師走,去換禮服去了。
祁願站在那喝了小半杯香檳,甲板上風有些大,覺得胃裏被灌了不冷氣,打算先找個避風點的地方待會兒,等差不多了就去告別。
這邊視線正四下掃著,就看見遊口就走上來一個人。
一高定黑西裝,姿拔有型,孤傲冷峻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目不斜視地朝沈佳音丈夫李杭之的方向走過去。
李杭之正與邊遊的工作人員涉著什麽,看見來者後,又和工作人員說了句,便大步迎了上去,率先出了手。
徐晏清臉上的表也帶了幾分薄笑,抬手握住了對方過來的手,而後了。
祁願站的位置有些遠,風聲和音樂聲匯,聽不清他們的談,但通過他的型,大抵能看出,他說了聲:“恭喜。”
不一會兒,原本停在岸口的遊開始緩緩行駛了起來。
祁願立在那看了會兒,在李杭之領著徐晏清去和別的合作商打招呼時,轉了,站進了人群裏。
上次殺青宴上的麵無可避免,這次沒打算再相見。
不一會兒,沈佳音換好禮服出來了,先是去了李杭之那邊和徐晏清打了聲招呼,接著就又來找祁願了。
一上來就拉著要走:“快,來了個在我看來是杭之所有合作夥伴裏最優質一個,我帶你見見,那值比咱圈裏好多男明星都能打。”
本不用去見,祁願就知道是誰,趕忙反手抓住了沈佳音的胳膊:“不用了,佳音,我待會兒下一個岸口就走了。”
沈佳音聞言愣了愣,一臉惋惜的“啊”了一聲:“這麽早?”
祁願點了點頭,勾著答:“嗯,明天早上有通告,今晚要早睡,我可不想腫著臉去。”
其實沒有,這隻是找的借口,一來為了早點走,二來不想與徐晏清到,多待一會兒就增加一分危險。
沈佳音失的聳了聳肩:“好吧。”但還是拉著祁願去了一個方便觀察的位置,而後指了指甲班的另一頭:“吶!就是右邊那個,怎麽樣,不錯吧。”
祁願順著指的方向看過去。
那裏站了三個差不多齊頭高的男人,李杭之在最左,中間隔了個,徐晏清在最右。
三人倚在桅桿上,在一邊煙一邊談笑。
徐晏清曲著一邊手肘架在桅桿上,一隻手裏夾著煙,時不時抬起來一口。
那頭風大,將他的發吹得有些,角也在風中飛揚,可能是聊起了什麽有趣的話題,其餘兩人笑了起來,徐晏清也跟著展開了笑,一下子生冷的五和了許多,異常的俊逸耀眼。
舉手投足間,風度與優雅並存,就這短短一支煙的功夫,已經有三四個人借故上去打招呼了。
沈佳音咂了咂:“這個是真的優質,你真不考慮啊,徐家的哎!”
祁願挪開了視線,輕笑了一聲:“那不就更配不上了,算了。”說完喝了杯裏剩下的香檳:“你忙吧,馬上到下一個岸口了,我就先走了。”
沈佳音憾地歎了聲氣:“好吧。”
那頭剛好又有人喊,去之前又和祁願說了聲:“走之前告訴我,我送送你。”
祁願點了點頭說:“好。”
沈佳音剛走,祁願再抬頭,卻發現徐晏清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看過來了。
男人的眼瞳漆黑深邃,沒有多餘的緒,垂在側的手裏夾著的那抹星火,在風中飄散著嫋嫋白煙。
甲板上輕歌曼舞,影流轉,風呼呼地吹。
祁願忽然愣了愣。
那頭的歌手已經換了曲子,這次唱的是王菲的《流年》。
空靈婉轉的聲唱著:“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
忽然輕笑了一聲,這歌唱得倒還應景。
接著忽然垂下眸子,從包裏掏出了盒士香煙,出一支,點上,而後夾在兩指間,對著那邊抬了抬手,勾著角微微頷首示意。
那模樣像極了老煙槍到了同盟,無聲的招呼後,邀對方一同細品。
然而實際上,很,也就這兩年才學會。
那邊,徐晏清的眉忽然漸漸皺了起來,星眸微凜,神也跟著淩厲了幾分。
就在祁願將手裏的煙遞進裏時,他忽然掐了指間的煙,直起子,大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
盛弋從十六歲時開始喜歡許行霽,整整七年,沒勇氣和他說過一句話她只是默默的追隨他,和他報一樣的大學,偷偷看他,然后在別人攻擊許行霽的時候堅定地說:他是天才就算天才藏起了翅膀,收斂了鋒芒,他也是天才大學畢業那年,盛弋陰差陽錯的被家里安排嫁給了許行霽,商圈的人都知道,許家那三公子許行霽是許家的私生子,不受重視,紈绔子弟,愛玩風流……沒人想嫁他,但于盛弋而言,是如愿以償,無論多少人看不起許行霽,但他是自己的夢想。只是在那場盛大的聯姻婚禮上,新郎甚至都沒有出席,盛弋成了一個獨自完成婚禮的新娘,也成了圈內的笑柄。直到第二天,許行霽才特意從國外飛回來,遞給她一份離婚協議“都是互相搪塞家里人的。”坐在餐桌對面的男人一身低調的黑色西裝,漂亮的眉眼張揚肆意,看著盛弋的目光是毫無溫度的冷:“兩年為期,然后結束。”盛弋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拒絕這份協議,她只問了一個問題:“你婚禮那天不出現,是為了故意羞辱我嗎?”許行霽:“是。”盛弋直到這個時候才愿意承認,現在的他已經不是自己多年前一見傾心的驚艷少年了以前的許行霽蒼白漂亮,才華橫溢,所思所想所創造的都是不世出的驚艷之作,現在……他迷失在了衣香鬢影中,只會對自己的新婚妻子遞離婚協議書 婚后,盛弋溫柔體貼,善良大方,在所有人眼里扮演著體貼大方的賢惠妻子對于許行霽三不五時的花邊新聞她毫無波動,甚至會在媒體采訪的時候配合他打好時間差,可以說是把那份協議‘盡職盡責’的履行到了極點,兩年期限一到,離婚時向來溫順的像只綿羊的女人微笑著,同許行霽說了三句話——“其實我從十六歲開始就有喜歡的人,他比你強的多。”“這兩年的確是一個很劃算的交易。”“因為你笑起來的時候,有一點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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