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早上,黃茂林天還沒亮就擔著挑子出門賣豆腐了。臨走前,他當著黃炎夏的麵從廚房拿來一個大碗,在豆腐坊裏舀了一大碗豆腐渣,放到擔子底下的籃子裏。
黃炎夏看到後沒說話,既然放手讓兒子做,兒子如何做,他也不能管太多,若束手束腳,反而更糟糕。
今兒他仍舊挑了四小板豆腐,兩側共八十多斤,又加上二十斤千豆腐,一百斤的擔子,他也能挑得起來。
黃茂林出門後,這回先去了西北方向的劉家坪,過了往鎮上去的大馬路之後,又去了方寨。然後往北走,依次是張灣和韓家崗,再往東南去是王家凹和小黃灣。繞完了這六個村子,黃茂林就可以回家了,他家住在大黃灣。
今兒是小端午,許多人家都會買塊豆腐。也有那儉省一些的人家,想著栽秧的時候天天豆腐啊啊的都沒斷過,現在農忙過了,總不好再整日吃好的。且大端午的時候該吃的都吃了,一個小端午,不過也罷。
梅香家因為小端午時忙著栽秧,連粽子都沒包。後來葉家人來的時候,雖說跟著吃了頓好的,但畢竟不是正經過節,故而今日要好生過一過。
前兒王存周帶來的十幾個粽子都是白粽子,裏頭啥餡兒也沒有。葉氏怕放壞了,這兩天的功夫娘兒幾個也吃的差不多了,今兒葉氏準備自己包粽子。
昨兒晚上葉氏就把包粽子用糯米泡上了,家裏鹹多,葉氏預備和往年一樣包鹹粽子。還早起提前把要用的鹹也都切好了,放在水裏泡一泡,省得太閑。
一大早起來後,葉氏如往常一般伺候家裏的牲口,還要打掃衛生,早飯就給梅香做。
梅香燒了一鍋稀飯,去菜園裏割了把韭菜,摘了幾個新長出來的青辣椒,剛長出來的脆缸豆也摘了幾,小茄子包也摘了三個。
梅香家的菜地就在大門口不遠的地方,麵積不小。葉氏勤快,今年種了缸豆、茄子、辣椒、番茄、豆、莧菜和空心菜等許多夏季時令蔬菜。韭菜是去年種的,今年葉氏又分種了一小塊,如今都冒了出來,脆生生的煞是好看。
許多菜都要長出來了,很快,莊戶人家就要進不缺菜的季節。家裏菜多,剛冒頭的缸豆和辣椒梅香也舍得摘,一些菜地的人家,可舍不得這樣吃。
稀飯燒開後,梅香熄了火,開始準備菜。今兒家裏正經過端午節,一日三餐都要正經做。
梅香把韭菜擇幹淨了,出兩個蛋,準備炒一大盤子。正在切韭菜的時候,外頭悉的搖鈴聲又響起來,“賣豆腐勒。”
梅香丟下菜刀,拿出碗,出幾文錢直接往外跑,蘭香看到後忙蹬蹬蹬跟在姐姐後。
還沒等梅香出門,黃茂林就已經卸下了擔子,等在大門口了。
見梅香拿著一個碗出來了,黃茂林笑道,“大妹妹,你這一個碗怕是不夠,我給你帶了一碗豆腐渣呢。”
梅香也笑了,“那我再回去拿個碗,黃大哥且等一等。”
黃茂林站在樹蔭下汗了汗,仔細看了看韓家院子的外貌。韓家三房這三個院子,在整個韓家崗都是數一數二的。
黃茂林心裏不住暗探,難怪平安鎮人人敬佩韓老板,十幾年的功夫,憑自己一個人就能掙下這麽大一片家業,果真令人佩服。得虧韓家嬸子和大妹妹能幹,若不然這麽大一片家業要是被人奪去了,娘兒幾個還不得去要飯。多人家男丁一死,那同族和兄弟們都跟豺狼一樣打上門,瓜分人家孤兒寡母的家業。
想到這裏,黃茂林又止不住自嘲一聲。別說是死了爹,我這死了娘的,還不是後娘的眼中釘。哦,也不是,如今繼母不盼著我死了,盼著我好生幹活,最好一輩子給茂源當勞力,掙錢給他花。
正在他思緒萬千的時候,梅香拿著兩個碗再次返回。
黃茂林再次了額頭的汗,“大妹妹今天都要些什麽?”
梅香想了想,對他說道,“您給我稱兩文錢水豆腐,再加兩文錢千豆腐,還有這一碗豆腐渣。”
黃茂林給切好了水豆腐,放到的碗裏,又把一斤千豆腐蓋在水豆腐上麵,然後把豆腐渣倒進另外一個碗裏,“大妹妹,你給我四文錢就好了,這一碗豆腐渣,算我送給你的。”
梅香忙道,“那怎麽能行,您辛苦做出來的,又大老遠挑過來的。”
黃茂林笑道,“海,這東西喜歡的人喜歡,不喜歡的人一口都不嚐,家裏還多著呢。因它重稱,我和阿爹每日早晨都不帶這個,遠路無輕重,萬一賣不出去幾斤,倒把人累壞了。家常誰喜歡誰到我家裏去買,便宜的很。也就去鎮上擺攤的時候會帶一些子,賣多算多。”
梅香仍舊不肯,“那也不能白占您的便宜,總是黃豆磨出來的。”
二人正推來推去,旁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這是在作甚呢?”
梅香扭頭一看,是族裏一位大娘高寡婦。
因高寡婦死了的男人在家排行第三,梅香忙打招呼,“三大娘來了。”
高寡婦笑了,“這是怎地了?”
梅香知道這婦人舌頭長,不想跟說實話,正支吾著,不知道要怎麽解釋。
黃茂林自家的東西,原是想送給誰就送誰給,但當著一個客人的麵送給另一個客人,也有些打眼,忙打岔道,“這位大娘,您要買豆腐嗎?今兒的豆腐可新鮮了,不老不,您煎著吃也行,燉著吃也行,保管您不會散。”
高寡婦眼睛滴溜溜地轉,“喲,這豆腐渣多錢一斤?梅香,勻給我一些吧?”
黃茂林忙道,“喲,不知道大娘要豆腐渣呢,今兒沒有了,明兒我再給大娘帶一些。”
高寡婦笑著問梅香,“梅香,如今打油還有送的沒?”
梅香愣了一下,忙又笑道,“三大娘,送油還是頭先的事兒,如今存油不多,不敢再送了。”
高寡婦挑了下眉,“是頭先送的沒錯,但頭先我也沒去換油呀。”
梅香也笑道,“三大娘,下回再送油,我頭一個通知您,定不會讓您誤了時候。”
高寡婦知道梅香也不是個任人拿的,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高寡婦又轉頭看向黃茂林,“黃家小哥,給我稱一文錢水豆腐吧。”
因為高寡婦打岔,梅香還沒來得及付錢,索退到了一邊,讓高寡婦先來。
黃茂林稱好了豆腐後,用小鏟子鏟著豆腐放到高寡婦的碗裏。
高寡婦看了看,不滿意地對黃茂林說道,“黃家小哥,你這斤兩不夠吧,再給我添一些唄。”
黃茂林笑瞇瞇地看著高寡婦,“大娘,可不敢這樣說,我們家的稱在平安鎮是出了名的公道,從來不會缺斤短兩的。您若是怕了,這韓老板家裏肯定也有稱,不如借了來校一校。”
高寡婦撇撇,“你們兩個倒是一樣的尖。”
說完,把一文錢甩到黃茂林的豆腐板上,一扭頭腰肢擺擺地走了。
梅香氣結,想要回,黃茂林忙做手勢攔住。
等高寡婦走遠了,黃茂林對梅香笑道,“大妹妹,這樣的人多的很,不必跟們氣,沒占著便宜,該生氣的是才對。下回妹妹要是不想這樣生地回,就說如今打二十斤油送二兩,讓知難而退。”
梅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是黃大哥會行事,我就是太莽撞了,聽見說那些不中聽的話就想生氣。”
黃茂林了手,“大妹妹還小呢,往常又不大出門,自然和這種人打道打的。妹妹不曉得,我剛開始和阿爹在鎮上賣豆腐時,什麽樣的人都有。有些人賴賬不給錢,有些人給了足斤足兩的豆腐還不幹,非要我們再多給一些,還有直接手搶了就跑的,事後本不認賬。我頭先也很生氣,我阿爹告訴我,除了手搶的必定要討回來,其餘磨皮子的,就跟他磨,萬不能生氣,不能壞了財運。”
梅香聽得直咂舌,“還有這樣的人,黃大哥你可真能幹,要是我就要手打人了。”
黃茂林一邊收拾擔子,一邊哈哈笑了,“大妹妹客氣了,大妹妹如今一個人能管起油坊,這般能幹,是我比不了的。”
梅香也笑了,親自把四文錢給了他,“多謝黃大哥的豆腐渣,以後您缺油了,隻管到我家裏來,我就算存油,也能送您半斤。”
黃茂林接過錢,“那就多謝大妹妹了。”
二人客氣一番後,梅香先轉回家去了,黃茂林笑了笑,也挑著擔子走了。
承安伯府的魏嬈貌美卻無美名,嫁給陸濯沖喜之前,她提了三個條件:·聘金十萬;·陸濯死了,魏嬈可帶一半聘金歸家;·陸濯活了,不得休妻。醒來的陸濯得知此事,一笑置之。魏嬈舉止輕浮,一副妖媚禍水相,絕非賢妻人選。礙于協議,他不會休妻,但魏嬈休想得到…
顧休休爲侯府嫡女,北魏第一美人。 雖自幼耳疾,卻受爹孃重視,兄姐寵愛,上門求娶的簪纓世胄更是踏破侯府門檻。 直到中秋夜宴上,顧休休仰慕已久的四皇子對她深情表白,向皇帝請旨賜婚時,突然看到頭頂飄來一條彈幕。 【別嫁,他愛的是你庶妹,你就是個替身而已】 【你手上的手串是你庶妹的,四皇子認錯人了纔會愛慕你,等四皇子發現真相你就涼涼了】 …… 看着不斷增多的彈幕,她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是一本小說裏的替身女配。而女主是與她容貌有三分相像的庶妹,幼時曾救下過落水的四皇子男主。 赴中秋宴時,四皇子將她認錯,誤以爲她是救命恩人,對她百般柔情,萬般寵愛。 她爲嫁四皇子,失智一般,不惜自毀名聲,與家人鬧翻,請旨求皇帝賜婚。 然而四皇子發現自己認錯人後,勾結敵軍僞造謀逆證據滅她族人,將她當作玩物轉送給其他男人,結局悽慘。 眼看皇帝笑呵呵問她:“你方纔說,要向朕請旨賜婚,嫁給四皇子?” 顧休休:…… 破防了。 就在舉棋不定時,顧休休看到一行紅色字體—— 【嗚嗚嗚三刷原著過後發現,我最愛的果然還是美強慘男二的太子殿下,容貌絕世又家產豐厚,可惜天妒英才,太子還有三個月就要嗝屁了】 她亮起眸,看向命不久矣的病弱太子:“小女是說……小女想嫁給四皇子的哥哥,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 顧休休如願嫁給了活不過三個月的病弱太子。 婚後,聽聞太子殿下心中已有白月光,她頓感愧疚,可惜木已成舟,只好盡其所能地補償他 於是 太子作畫,她紅袖添香。 太子病重,她煎藥打水。 然而彈幕裏總是出現些奇怪的內容—— 【5555太子在書房裏藏了一副你的畫像哎】 【太子喝茶的時候也在偷偷看你】 【啊啊啊啊啊太子昏迷的時候在喊你的名字】 【我賭五毛錢,太子絕對喜歡你】 顧休休:? - 三個月期限將至,太子嘔血不止,顧休休攥住他的手,語重心長道:“你還有什麼遺願沒完成嗎?” 太子斂住眉眼,溫聲:“沒有了。” 夜深,顧休休闔着眸,破天荒失了眠 忽地感到身後一溫,竟是那向來矜貴疏離的太子殿下,躬身俯首吻在耳疾一側的耳畔間,輕聲囈語。 她聽不清楚,急得紅了眼。 彈幕忽地增多—— 【太子說踏遍山河也會治好你的耳疾】 【太子說喜歡你】 【他還想跟你生個孩子】 顧休休:!!!白月光竟是我自己!
葉沉魚身為被抱錯的相府假千金,被自己最在乎的“親人”合謀欺騙利用成為毒殺攝政王的兇手,含冤而亡。一朝重生,她回到了真千金前來認親的那一日。 葉沉魚決定做回自己,她洗脫自己的污名,褪下一身華服,跟著鄉野出身的父母離開了相府。 本以為等待她的會是艱苦難熬的生活。 誰料,她的父母兄長個個都是隱藏的大佬,就連前世被她害死,未來權傾天下的那位攝政王,都成了她的……小舅舅。 葉沉魚一臉的郁悶:“說好的苦日子呢?” 蕭臨淵:“苦了誰,也不能苦了本王的心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