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雙華暗自嘆了口氣,好不容易解決了大麻煩,正想著一年未見祖母,要陪說說話,誰知被鄒氏突然發難,正想認命隨離開,突然聽見大哥在后不不慢地開口道:“讓留下,我有話要同說。
作者有話要說: 侯爺哥哥初次登場,評論不夠多他會覺得很沒面子的哦┑( ̄Д  ̄)┍
今天沒有雙更,明天送上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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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方才還熱鬧的花廳里只剩下兩人,一坐一立,遙遙相對。
彼時正是初春,門外有闕闕暖風,檐上粱燕輕啼,許是因為心頭大石落地,顧雙華嗅著被微風卷檻坎的花香,竟莫名生出流年脈脈、靜歲悠悠之。
可執意將留下的大哥顧遠蕭,說是要問話,卻始終沉默著,手指輕搭著額角,深潭似的黑眸久久凝在臉上,似是在認真審視著什麼,思索著什麼。
顧雙華在他的注視下漸漸張起來,局促地低下頭,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放。
對這位侯爺哥哥,到底是有些害怕。
又過了半晌,再抬眸一瞥,發現顧遠蕭雙目微瞇,用指腹按著額角輕,似乎已是疲憊至極。
突然覺得有些愧疚,若不是因為自己的事,大哥也不必片刻未歇地趕過來。
可想也不明白,事都了結了,為何哥哥還要留在這兒,說要問話,又不開口,就這麼看著,實在是古怪至極。
于是清了清嚨,試圖緩和僵的氣氛:“大哥不,要不要我為你煮杯茶喝?”
顧遠蕭幽深的眼眸里有了片刻的亮,點頭道:“我也許久未喝過你煮的茶了。”
其實本朝,需要繁瑣工序的煮茶已經被更方便的泡茶取代,哪怕是大戶人家,只在需要附庸風雅時,以煎茶來待客。
可顧雙華自小格就拘謹向,不太懂得與侯府的其他人際,所之事,也多是能獨自呆在房中完的。
第一次看人煎茶,便著迷于這樣的古樸儀式。于是翻遍書籍去學,學著燒起紅泥小爐,讓手腕如行云般舒緩抬放,青綠的茶湯輕注瓷碗,碧波傾瀉,水聲叮咚,心緒也如清茶般舒緩而寧靜。
日積月累,便練得出神化的煮茶手藝,連喝慣了賜茶葉的老夫人都贊不絕口,時常喊去房里為自己煮茶,再擺上幾碟剛做的點心,祖孫倆一聊就是一個下午。
如今瞧著哥哥的疲態,顧雙華覺得無以為報,想了想去自己也就這樣能用上的長,一聽見顧遠蕭應允,便吩咐下人送來了茶和茶餅,然后跪坐在團之上,讓宮绦繞著杏擺在腳邊鋪開,將銅壺擺在炭火之上,再低頭仔細研碎茶餅。
對待所之事向來專注,那一刻,屋靜謐至極,只聞得炭火噼啪作響。
跪坐在爐邊的子神和、目澄亮,臉頰被爐火映得微微發紅,鼻尖下一滴汗來,卻渾然未覺,只不徐不緩地著瓷杯擺開。
水煮至二沸,微微傾,正將茶注壺中,再用竹夾在沸水中攪。突然間,覺后頸撲上灼熱的鼻息,大哥不知何時走到后,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著的耳廓道:“該怎麼煮,你來教教我。”
顧雙華的耳倏地就紅了,長這麼大只和丫鬟的這麼近過,可哥哥的氣息和們不一樣,剛、滾熱又帶著某種侵掠意味,令嚇得連呼吸都快停滯。
一也不敢,全僵得如同生銹的木偶,這時,又察覺出顧遠蕭厚的大掌著袖過來,眼看就要捉住從袖口出一截的手腕。
嚇得手臂一抖,終于驚呼出聲,竹夾掉落壺中,燒沸的熱水濺出來,差點落到顧遠蕭的手背上。
顧雙華倒吸口涼氣,然后才想起轉去看,只見顧遠蕭匆匆將手收回,姿勢略有些狼狽,可眼底卻是在笑。
他并未因此而責怪,甚至,好像還為的慌抗拒而到欣喜。
顧雙華實在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可被這變故弄的十分混,只愣愣看著大哥溫含笑的雙眸,一時竟忘了是該道歉,還是要想法子避開。
所幸顧遠蕭沒有再靠近的意思,只神輕松轉坐回去,又朝爐上瞥了眼,聳聳肩道:“這茶湯老了,再煮一壺吧。”
顧雙華“呀”了一聲,轉頭看茶湯已經煮得發黃,可憐的竹夾隨沸水沉浮,撞得銅壺壁咚咚,似乎在抱怨自己這風雅之,被他們害的如此落魄。
心跳還未平息,重又跪坐在炭爐邊,邊換水邊看大哥,意外發現他的姿勢徹底放松下來,剛才的審視和戒備全都不見了。
哥哥一直待極有分寸,剛才究竟為何會這樣?
又回想起那夢中子,顧雙華心頭突地一跳:莫非,哥哥剛才是在試探些什麼?
這猜測實在太可怕,本不敢細想下去,趕穩住微微發抖的手腕,深吸口氣,讓自己摒除所有雜念,總算把這壺茶給煮好。
顧雙華用手托著瓷杯底,小心地遞過去道:“哥哥快喝吧,我特意加了白芷,最是解解乏。”
顧遠蕭見并未因剛才的事介懷,淡淡笑了笑,將茶杯接過來,放在邊吹拂著飲下,然后沉沉道:“一別許久,果然還是你煮的茶最好喝。”
顧雙華歪頭想著:方才鄒氏好像說過,哥哥去江南不過半月,怎麼也算不得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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