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的生活高雅而無聊,無非是一些賞花、作詩之類的活,男人則多了一項——飲酒。
宋熠然往日從來不帶丫鬟,他習慣了長生,還是第一次嘗試帶丫鬟出門。京城里似乎很多世家子都對侯府的這位人有所耳聞,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曹家的小公子曹放甚至用肩撞了撞宋熠然,不懷好意道,“侯爺,不錯啊~”
宋熠然微笑著一一了。
唐娓很出門,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大型的宴會,只敢偶爾抬眼觀察著一切。綠樹如茵,亭臺樓閣,才子佳人,這三樣結合在一起,真是賞心悅目。
宋熠然作為京城里統不正的世家子,妙的詩句竟也是拈手而來。
除了那些正常的際外,唐娓還被迫觀賞了一出大戲。
被稱作“端王爺”的男人儀表堂堂,明明三十出頭的年紀卻依然玉樹臨風,看起來好不瀟灑。難怪丞相的嫡長冷霜會對他傾心,屬于男人的魅力很難讓一個青的抵抗。
“你最近怎麼不去找霜兒了?”端王于宋熠然更是一個長輩,但又像朋友,言語間夾了些調侃。
宋熠然面不改,“霜兒日追著王爺跑,我可不敢叨擾,免得煩我占據的時間。”
端王笑著搖搖頭,“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霜兒追著我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你別說你不知道冷丞相的意思。”
宋熠然板著臉,“霜兒追了您三年了。”
端王被宋熠然的話噎得一滯,隨即笑著搖搖頭,“本王不像你們年輕人,有什麼值得追的?不過是小生一時不懂事罷了。”
“是嗎?”宋熠然意味不明道,似乎意有所指。
說曹曹到,下一刻,清脆的呼喚聲由遠及近,“王爺!”
冷霜勉強端著小姐的架子快步走到端王的面前,“王爺,遠遠地就看見了您,湊近一看,果然是您。”
端王笑著搖搖頭,“冷姑娘擅自加我們,被別人看見了,該對你的名聲不利了。”
宋熠然與端王正在庭院里的一亭子里,亭子依湖而建,環境幽靜。見端王在此,有眼的人便也不再叨擾。
“名聲那種東西,不過是虛名罷了。人生得意須盡歡。本姑娘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冷霜噘不滿道。
轉頭之間,像是突然意識到唐娓的存在,眼睛吃驚地微微瞪大,似乎不敢置信唐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見到冷霜的異常,端王也順著冷霜的目看去,看到冷霜失態的來源竟然是因為一個小小的丫鬟,初時還覺得不解,但很快他想起近些日子的傳聞,看宋熠然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高明。”他意義不明地贊嘆道。
只見冷霜像是極其憤怒般的,兩眼出在意的芒,咬著下,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宋熠然怎麼會帶出來?
——不應該的。
——他明明知道自己會參加今日的宴會,何況上一次也表示出對這個丫頭的不喜了……他都縱容了不是嗎?!
“奴婢……”唐娓難得支吾,不知該如何作答。
“是本侯帶來的。”宋熠然笑著展開扇子,“怎麼,有問題?”
冷霜重重地呼吸了幾下,是絕不會承認自己初見唐娓時就對的容貌分外在意,作為閨中友,怎會不知宋笙的癖好?得青眼的人,不一定是份多高,但一定是貌的。當一次宴會上宋笙主與自己搭話時,冷霜還頗為得意了一段時間。
可是,正因為如此,冷霜在宋笙夸贊唐娓時,才會那樣的在意。
何況……唐娓還是宋熠然的通房丫鬟。
冷霜深呼吸了好幾個來回,才勉強平復下自己的心。
告誡自己,這是在端王面前,不能失態——絕不能失態。
小姑娘終究是藏不住緒,帶有敵意的眼神完全暴了的心,只有在上一向遲鈍的宋熠然還茫然不解,還以為只是冷霜只是純粹看不爽唐娓。
在侯府中,宋熠然是無所謂的——小貓總要通過一些教訓才能變得更乖巧。但如今在外面,宋熠然還是不太樂意別人當著他的面對唐娓做些什麼,哪怕這人是冷霜也一樣。
于是,一種詭異而尷尬的氣氛漸漸蔓延開來。唐娓張得幾乎屏住了呼吸,只有端王輕松又無奈看著這一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小輩間的恩怨,還是給小輩之間來解決好了。
隨意地找了個借口,端王就退出了這場紛爭。留下三個人面面相覷。
端王走后,冷霜總算眼可見地放松了下來。年慕艾,總是希在心上人面前留下一個完的形象。
對待宋熠然,冷霜就沒那麼客氣了。斜睨了宋熠然一眼,見他依舊沉默地立在那里,不由越想越氣,干脆找了個位置坐下。
“你帶過來,是什麼意思?”
宋熠然一怔,“什麼什麼意思?”
冷霜見狀,更加認定是唐娓那個狐子魅宋熠然,上回了氣,這回就要在宴會上給一個巨大的下馬威。
冷霜抿了抿,換了一種方式,“老夫人最重規矩,要是知道你竟然私自帶通房丫鬟來宴會,定會被氣得拍桌。”
果然,宋熠然瞬間和了下來,他看了眼唐娓,“是嗎……”
冷霜笑道,“說起來真搞不懂你們男人,妾便是妾,丫鬟便是丫鬟,通房丫鬟是作什麼的?既能當丫鬟,又能履行妾的職能……嘖,好不新鮮。”
若這話要換別的貴族子說出口,定是驚世駭俗的。但換作冷霜,倒也變得可以理解。冷霜自小驕縱,在冷丞相與丞相夫人的雙雙縱容下變得口無遮攔。
在大場面前還是能夠端得住,私下里卻是縱著子,怎麼樣來怎麼樣來——這也是丞相夫人希將冷霜嫁給宋熠然的原因。宋熠然子和善,又重冷霜,若是嫁給宋熠然,也不需要強行讓冷霜收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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