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廖燕歸不小心看到林醉柳穿著暴害離去以後,他連著幾天都沒有再往林醉柳的小院進一步。
當然,這是林醉柳看到的,其實廖燕歸本人還是每天都會溜達到的小院兒門口,站一會兒再悄咪咪溜達回去,製造自己沒去過的假象。
林醉柳後來才琢磨過來,在這種出個腳就吵著嚷著要人負責的古代,胳膊和大簡直就是大逆不道要浸豬籠的。
所以聽話的把那套自己頗喜歡的服在了箱子底兒,不再拿出來穿了,心裏倒是很可惜。
因此決定換一種造作方式。
「崔荷啊,你有沒有覺得我臉上最近熱的都長了小疙瘩了?」
林醉柳坐在梳妝臺前,非常努力認真的摳著黃銅鏡面想要細緻的觀察一下自己的臉。
崔荷聽到這話,生怕自家的王妃熱出什麼事來,急忙放下手機的刺繡過去看。
這一看果然看到臉上多了幾個小疙瘩。
「呀,這可不是多了幾個小疙瘩嗎,王妃應該是熱出火來了,等奴婢給你去煮點兒綠豆銀耳湯,降降火就好了。」
「等……」
崔荷是個麻利姑娘,這麼說著,就立刻起去了院兒里的小廚房,完全沒聽到林醉柳的勸阻。
直到的腳步聲都聽不見了,林醉柳才終於放棄,嘆了口氣,自己拿了出門的服換上了。
等崔荷洗好綠豆銀耳,下鍋煮上回來的時候,林醉柳已經穿好了服。
穿了一水綠的掐腰長,找了薄裏換上了,看見崔荷回來,興沖沖的拉著道:「崔荷啊,我想到了個方子,能敗火的,你隨我去藥店把葯買了來吧。」
說是敗火,林醉柳自然不單純是為了敗火。
在現代的時候就時常備好藥材,研究過很多容方子,如今突然一到古代,林醉柳雖然營養不良,可皮卻非常好,便一直沒有想起這事兒。
崔荷顯然有點兒不放心這個線條的王妃出門,頗猶豫的看著林醉柳興沖沖的小臉兒,遲疑道:「王妃,還是派府上家丁去採買吧,外面鬨哄的,衝撞了您可不好。」
林醉柳心下不以為然,拉著崔荷的手委屈的道:「想想我原先未出閣的時候便每日在家裏,連出門一趟也是奢。」
「嫡姐經常去外面玩兒,我真是羨慕的,一直想去外面看一看也沒什麼機會,王爺忙,也沒工夫陪我……」
說的委屈無比,崔荷本就心疼這麼個絕妙的人兒曾在定遠侯府里遭過這種對待,如今聽這麼一訴苦,頓時心裏就愧疚起來。
「那奴婢陪王妃一同前去,這樣也好照應王妃。」
誰陪林醉柳去當然不在意,既然崔荷應承了,便立刻開心的衝出了王府。
崔荷辦事牢靠,鎮南王府門口早就擺好了馬車,馬兒打著響鼻兒,架著王府那輛頗為奢華的車,林醉柳像喝韁的野馬似的一腦衝上了馬車。
馬車便緩緩啟,向著玄武大街上最大的藥店去了。
玄武大街上人來人往,實在不好過馬車,因而剛到大街上,林醉柳就下來了。
一下車,就聽見路上夾雜著小攤販的吆喝聲,和著討價還價的聲音,顯得中帶著繁榮。
林醉柳穿過來以後還沒有認真的看過這古代的商業街,如今能出來溜達心裏簡直要樂開花兒了。
東西看看,瞧著什麼都覺得新鮮。
「呦,姑娘可真是有眼力,這個的胭脂只有我這個攤子有,是現在最時興的,好多小姑娘都搶著來買的,給您包起來?」
林醉柳看著面前賣胭脂的大媽一臉熱的樣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方才拿起來的大胭脂盒,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把東西放下了。
街上人多,林醉柳走的又快,崔荷在後面有些跟不上,直到把東西放下,崔荷才走到邊兒,拉著便道:「王妃莫要走的太快,奴婢跟不上。」
林醉柳點點頭,這才慢悠悠的跟著崔荷一同進了京城裏最大的藥店,德濟堂。
今天的德濟堂不知為何,人非常的多,在旁邊的側門上排了很長一條隊,林醉柳張了一陣,才對著崔荷道:「這兒怎麼這麼多人?」
崔荷拉著林醉柳,邊進了大門邊道:「這德濟堂的老闆心善,每個月初都會在側堂開義診,無償跟百姓們看病,所以才排了這麼長的隊。」
林醉柳聽了心下也是一陣讚歎。
德濟堂很大,剛一進門,裏面就來了一個穿著考究的中年男人,蓄著鬍子看著很慈祥的樣子。
「不知道這位姑娘今日前來是想取點兒什麼葯?」
林醉柳看他的樣子也覺得親切,點了點頭道:「白蘞、白芷、細辛、白蒺藜、白朮、甘松、白芨、白蓮心、白茯苓、白附子、薏苡仁、檀香、白丁香、薄荷。」
「還要麻煩您將這些幫我打末,公費可另加。」
這個方子名玉蓉散,鎮靜白效果非常好,林醉柳要的東西多,還要打末,因而坐在後堂里等了好一會兒才拿到了那好幾大包的藥材。
兩個姑娘拿不,林醉柳正準備商量著讓人送到鎮南王府,忽然來人接過了藥材。
林醉柳回頭一看,是一個材拔,面容普通的年輕男人。
「你是誰?藥材還我。」
那人沖著林醉柳抱了抱拳,對林醉柳道:「見過王妃,王爺我等隨保護王妃,王妃見諒。」
聽他這麼說,林醉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應該就是王府的護衛。
沒再多說,點了點頭,由著崔荷付了賬就出了德濟堂。
外面人來人往的,林醉柳這次走的倒是很快,沒一會兒就看見了王府的馬車停在街口。
崔荷剛要說話,面前卻忽然出一把刀直直衝著砍了過來。
林醉柳見狀嚇了一跳,忙拉著退後幾步,大喊:「小心!」
剛喊出聲,附近忽然一腦出現了十多個穿著一黑,捂著臉看不清長相的人。
崔荷看到這況,整個人皺起眉來,一把拉過林醉柳擋在後。
林醉柳皺眉看著,冷聲問道:「你們是何人?」
的話自然得不到回應,黑人的包圍圈漸漸小,那拿著藥材的男人卻忽然把藥材扔到了腳邊,冷聲說道:「崔荷,上。」
然後林醉柳才非常驚奇的發現,邊平日裏安安靜靜的丫鬟崔荷竟然會武功。
崔荷的武功路數並不十分厲害,可是勝在靈活簡約,下下到致命,一擊不中就再來一次,林醉柳看著也覺得疼。
過了好半天,原本繁榮的街道很快只剩下了些來不及收拾的小攤兒。也沒有一個黑人能突破兩人,近到林醉柳的,林醉柳就徹底放下了心,開始觀看起兩人打架來。
黑人很多,時間一長,崔荷和王府護衛就有些不敵,對面來勢兇猛,林醉柳也不有些著急起來。
忽然從一旁的房上又飛下來了七八個人,也是一黑。
林醉柳先前以為是對方的人手,卻沒想到,那幾人下來后替過了崔荷邊的殺手,幫著二人打起來。
兩方人馬混到一起,林醉柳分不清誰是誰,只能在一旁干看著。
畢竟是在京城裏,又是繁榮的玄武大街上,很快有路人報了,遠遠的林醉柳便看見一隊護衛列著隊過來了。
那些殺手見狀,一個飛離開了現場,後來的人也都追了上去。
一時之間,整個現場只剩下林醉柳三人。
林醉柳見狀,忙提起藥材,拉了崔荷道:「我們也快走,聚眾鬥毆是要拘留的。」
崔荷並沒有聽懂林醉柳話里的意思,只是一向聽林醉柳的話,跟著轉上了馬車,那邊王府的護衛抱了抱拳,一個轉就不見了。
「快駕馬。」
馬夫方才已經看呆了,此時聽林醉柳一催促,才回過神兒來,一鞭子在馬屁上,飛馳而去。
廖鑾再回到王府時,一進院子便看到了跪在書房門口的暗衛。
這暗衛是他派去保護林醉柳的,像是林醉柳這樣的宅婦人本來也不會有什麼事兒,他的暗衛又以一當十,本來是沒什麼問題的。
倒是沒想到小丫頭竟然真的給他惹了事兒回來了。
廖鑾想著,走到桌案前坐下,看著面前的暗衛道:「王妃怎麼了?」
那暗衛一抱拳,語氣無不自責道:「回稟王爺,今日王妃出府買葯,回來時見了一夥兒殺手,王妃沒事兒,只是屬下無能,差點兒沒能保護王妃,還是來了一隊黑人幫忙才得以,目前還沒查到是誰對王妃不利。」
聽到暗衛說有幫手,廖鑾倒是疑,一時間也想不到是誰暗中保護林醉柳。
不過殺手是誰找來的……漸漸的腦袋裏想到了那日在定安寺上,林醉柳毫不留的折斷那寧國府世子和昭元公主緣分的事兒。
這倒是好笑了,皇家不好惹,竟然惹到他鎮南王上了。
廖鑾的眼神兒漸漸變得幽深,角的笑也越發滲人,他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暗衛,揮了揮手。
「本王知道是誰做的,你繼續保護王妃,有事及時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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