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這個人,眼高於頂,蕭畋很想知道,誰有這麼大能力,能讓易卿無名無份地跟著他,甚至願意為他生個孩子?
蕭畋心中甚至生出了一個可笑的念頭,難道是今上嗎?
除了今上,他不服其他任何人了。
但是這種念頭剛生出來就被自己否認,今上哪有那閑工夫?
從潛邸到宮,今上自己的那些人,環燕瘦,他都恐怕認不全。
而且退一萬步講,真是份尊貴的人,都不用是今上,對付一個小小的懷恩侯府有什麼難?
那包子的生父到底是誰?是圓是扁,人還活著嗎?
蕭畋心思百轉間,忽然聽到正屋開門的聲音。
聲音雖然極輕,但是卻逃不過他靈敏的耳朵。
隨後便是易卿放得極輕的腳步聲。
蕭畋心裏一,不知為何有一種真相呼之出的張。
三更半夜,易卿不睡覺,出門,是要去會誰?
說不定就是包子的親爹。
這中間,一定有事!
他得起去跟著,雖然他心裏短暫劃過一個念頭,包子自己在家,要是醒了會不會害怕?
這個人太可惡了,連自己兒子都不顧。
正胡思想間,他的門忽然被輕輕叩響。
來找他的?
蕭畋正遲疑間,易卿清冷的聲音響起:「蕭侍衛,我找你有事。」
蕭畋答應一聲,起點亮蠟燭,披上外來開門。
易卿和白日的打扮一般無二,可見是本沒休息。
昏黃的燭,和了的面容,說:「我是有些關於蕭將軍的事要來問問你。」
蕭畋把讓進來,兩人隔著桌子相對而坐。
「什麼事,你說。」這種深夜裏,孤男寡,蕭畋有種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的尷尬。
「皇上是不是反悔了?」
易卿開口就是皇上,讓蕭畋心裏一。
他剛把這倆人放到一起想,這就來了?
「什麼反悔了?」蕭畋都要懷疑易卿是夢遊吐真言了。
「之前說得那麼好,又要給蕭將軍建陵墓又要找兒子繼承香火的,現在怎麼沒靜了?」
易卿出去沒有費力打聽就聽到了許多關於蕭靖寒的關係。
比如群臣聯名上書反對皇上為他辦後事,為他據理力爭的人也有,就是嫡母的父親,蕭靖寒的師傅,狄老國公。
嫡母這些日子一直沒來找,應該也是為蕭靖寒的後名而焦頭爛額。
只是沒找人求證包子份,這件事還是理解不了。
畢竟蕭靖寒都死了,他的脈不重要嗎?
蕭畋仔細打量著的神,卻並沒有看到驚慌,實話實說道:「我不清楚。自我來了之後,並沒有和其他人聯繫過。你,著急了?」
易卿斜眼掃了他一眼:「難道蕭侍衛覺得我不該擔心嗎?」
「擔心?擔心你造假被人發現?」
「我擔心,沒沾上蕭靖寒的,倒讓他連累了。我看皇上現在的意思,大有一種『死就死了,橫豎比不過活人』的覺。」易卿一陣見地道。
「不要揣測聖意,這是死罪。」
「我若是為此而死,那就是你害的。這話只有我們倆知道。」易卿涼涼地道。
蕭畋:「……」
「你也別說沒聯繫這樣的話來騙我。你天天帶著包子出去,難道你要告訴我,你一個大老爺們,就是喜歡逛街?」
蕭畋被說得無言以對,只能道:「他們確實很忙。明日陸天左要來,回頭你直接問他吧。」
「果然有聯繫。」易卿哼了一聲。
蕭畋:「你詐我?」
「兵不厭詐,明日我再來找你。」易卿施施然站起來,「早點休息。」
穿著家常淺紅窄襖,走路並不似大家閨秀般如弱柳扶風,但是自有一英氣。
腰倒是細的,蕭畋看著背影想到。
第二天陸天左果然來了,笑瞇瞇地和易卿打招呼:「易姑娘,久違了。」
蕭畋可能是為了避免串供的嫌疑,道:「你們說,我帶著包子在院子裏練功。陸將軍,易姑娘所問,你盡量都幫解釋清楚。實在不能說的,也請你據實以告。」
陸天左笑著點點頭,目送一大一小出去。
「易姑娘請問——」
易卿先問了皇上那邊的態度。
陸天左含糊其辭,道:「……君心難測。但是你放心,皇上和蕭將軍極好,除了君臣之,更有一起長大的分在。就算礙於群臣反對,不能給他應有的後名,也總不會拿著他的後代開刀。」
「但是,」他話鋒一轉,似笑非笑地道,「如果有人敢假冒,那皇上雷霆之怒,不是誰能承擔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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