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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得龍嗣的消息很快傳遍宮裡,太后高興得不得了,但楚凌昭忙著給貴妃封賞,召重臣給龍嗣起封號,忙得不可開,太后只能退而求其次,把楚懷安留在宮裡一夜,和他分喜得皇曾孫的心。
一直到後半夜,太后才被勸去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楚懷安和去尚書府宣旨的公公一道出宮,順道看見尚書府接旨後所有人歡天喜地的模樣。
楚凌昭登基不過四年,剛繼位時,爲了穩固皇位,他鮮寵幸後宮妃嬪,後來皇后懷孕小產,虧了元氣不久離世,他也消沉了一段時間,如此一來,蘇貴妃如今懷上的,竟是第一個龍嗣。
整個太醫院都忙碌起來,連夜開了無數方子爲蘇貴妃調養子,連給尚書府的封賞都格外隆重,除此之外,特赦天下的告示也已經發了下去。
這排場,比當年皇后診出喜脈時還要大。
皇后離世兩年,後位尚且懸空,如今蘇貴妃懷了龍嗣,榮登後位恐怕是遲早的事。
楚懷安站在旁邊安靜的看著,所有人都歡欣鼓舞,他也跟著笑,笑聲比任何時候都肆無忌憚,卻也比任何時候都空虛寂寞。
從尚書府出來,他沒有回府,徑直去了攬月閣。
晨曦剛散,熱鬧了一夜的攬月閣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就被他一腳踹開。
正在灑掃的僕人嚇了一跳,破鑼嗓子嚎了兩聲,老鴇頂著兩隻烏青的大眼睛衫不整的跑出來:“喲,這不是侯爺嗎,奴家可好久沒見著你了!”
一見是大金主來了,老鴇臉上的睡意頃刻消散,堆著笑迎上來,同時不忘吆喝:“侯爺來了,白茶、綠竹你們兩個小蹄子還不快出來伺候著!”
“哎!這就來!”
話落,兩道黃鸝似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肖別人帶路,楚懷安門路的上了二樓雅間,剛坐下,立刻有人送了火盆和小吃上來。
“侯爺稍等,奴家這就把廚子薅起來給您做您最吃的醉燒!”
老鴇笑盈盈的招呼,楚懷安直接了一錠金子放在桌上:“別的不要,給爺上酒,要好酒!”
一見那金子,老鴇臉都快笑爛了:“得嘞,奴家後院還埋著幾罈陳年佳釀,這就挖了給侯爺送過來!”
老鴇拿著金子扭腰擺的離開,兩個滴滴的人進屋來。
火盆剛上,屋裡還不夠暖和,兩人卻都穿得十分清涼。
“侯爺要聽曲兒還是要玩?”
綠竹抱著琵琶問,白茶擺弄著桌上的小火爐準備給楚懷安溫酒。
楚懷安坐在那裡沒吭聲,天越來越甚,外面街道熱鬧起來,有衙差敲著鑼宣讀普天同慶的告示。
“貴妃娘娘有喜了?侯爺要有小侄兒了!恭喜侯爺,賀喜侯爺!”聽完告示容,綠竹討巧的賀喜,黃鸝似的嗓子裹著愉悅。
白茶溫了小壺酒給楚懷安倒上,也跟著道喜:“恭喜侯爺,賀喜侯爺!”
喜?喜從何來?又不是小爺的種!
楚懷安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也不用杯子,直接搶過白茶手裡的酒壺仰頭一飲而盡。
這酒的確是老鴇多年的珍藏,剛烈如刀,進腹中便猶如火燒。
連喝了三壺,楚懷安便醉了,酒勁上來熱得厲害,他起了外,把的和田籽玉解下來拍在桌上:“來,給爺道喜,道得爺舒坦了,這玉就歸你們了!”
這和田籽玉通發綠,一看就價值斐然,白茶和綠竹對視一眼,立刻歡天喜地的恭賀起來。
就這樣,楚懷安在一堆婉轉的吉祥話中醉生夢死過去。
直到第三日,楚劉氏親自帶著家丁找到攬月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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