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廢?
傅北城垂眸的瞬間眼底劃過一抹寒。
沈千華略帶詫異的看著新帝,然后說:“多謝陛下的心意,這門婚事臣婦很滿意。”
傅北城可是千挑萬選的來的人,怎麼可能在還未事之前選擇放棄。
新帝卻誤會了的意思。
他楞了一下,語重心長的勸誡:“當初在朕危難之時,令尊曾有助與朕。如今雖他們已然亡故,朕卻依舊念著恩,愿待你如親妹一般。”
“你年紀尚,可能不懂,朕的這位弟弟瘋起來真是誰也控不住,長此以往,絕非良人。”
嗯?恩?
沈千華在腦海中搜尋了一下,這才從原主的記憶中想起,原主的母親曾經說,他家之所以能夠為皇商的原因,皆因在新帝還未登基之前站對了位置。
所以這位現在這般態度,是為了還恩?
如此一想,今日新帝的種種行為便有了解釋。
被點名的傅北城用如孩般的眼眸回看他,同時拉住沈千華的手,十指相扣,張道:“城兒想回家與娘子睡覺覺。”
沈千華朝著新帝福了福子,堅定道:“臣婦心意已決,陛下全。”
“好吧。”新帝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你真的滿意,我也只能全你。”
“多謝陛下。”沈千華的笑,這才多了幾分暖意。
看著兩人轉離去的背影,新帝的角微微往下了。
不得不說冤家路窄,沈千華剛出門便撞上晦氣的顧君誠。
而顧君誠是奉旨進宮,倒沒想到撞見沈千華,本想如同往常,狠狠的辱一番,待看清的臉時,所有話都梗在間。
他錯愕的看了半響,眼底迸發出些許驚艷。
“知道今日我會進宮,所以早早的在這兒等著?”
他篤定沈千華為了追他追到宮里頭來,還真是鍥而不舍。
沈千華本沒打算搭理他,拉著傅北城的手就要走。
顧君誠了一鼻子灰,不甘心的追上來,“當了個王妃就不把我放在眼里?還是說你想借這個傻子來引起我的注意?”
“有事?”沈千華停步,冷眼看他。
曾承諾會幫原主報仇,那麼令顧君誠這個豬油蒙了心的男人付出代價,也是的分之事。
“想起我們之間多年的誼,我顧君誠雖稱不上是良善之人,但也算得上是正人君子,做不出拋妻的事來,你立刻與傅北城和離,本公子可以勉為其難的娶你。”他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大發慈悲的施舍。
“大可不必,我沒有吃回頭草的興趣。”沈千華滿臉不耐煩。
“我知道,你這是在擒故縱,但機會只有這麼一次,你要是不珍惜,下一回可沒有……”
“說夠了嗎?”
沈千華打斷他,看跳梁小丑般的掃了他兩眼,冷聲呵斥:“讓開。”
“你……”顧君誠一愣,沒想到居然敢這麼跟自己講話了,下意識的抬手去拉沈千華的手腕。
然還未等他及,傅北城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沈千華和顧君誠中間。
“娘子,這個丑八怪是誰啊?他為什麼一直纏著你啊?”傅北城指著顧君誠,眨著眼睛問道。
“你說誰是丑八怪?!”顧君誠原本就因沈千華而憋了一肚子的火在此刻瞬時甭發了出來,“你不過就是一個傻子,還真以為……”
“閉!”沈千華的神瞬時化為了一片冰寒。
“顧君誠,你要膽敢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會讓你橫著出去。”
顧君誠:“……”
前幾日傅北城府上所發生的一切,他早有耳聞。
此又是皇宮之中,雖他不信對他百依百順的沈千華會做出這種讓他難堪的事,但也不敢冒險。
沈千華掃了顧君誠一眼,冷笑一聲,轉離去。
到了宮門口,沈千華吩咐侍從先將傅北城送回去。
“娘子,你不和我一起嗎?”傅北城趴在車窗前,疑地歪著腦袋。墨黑的頭發,在的照耀下,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
“我還有些事要去沈家,理完就會回去。放心,很快的。”沈千華忍不住了他那茸茸的頭頂。
“那好吧,我在家里等你……”
沈千華辭別了傅北城后直奔沈家大宅。
原主的產還留在沈家,必須得將其拿回來。
剛走到大門,便被不長眼的下人攔下。
“大小姐,你不能隨便進去。”
沈千華撇了眼“沈府”兩個大字,“回自己家還需要你們的同意?”
下人們欺負曾經的沈千華習慣,對趾高氣揚已經刻在骨里。
“族中貴人都在里頭,大小姐貿然進去恐怕會沖撞了他們,還是通報一聲穩妥一些。”
沈千華抬手扣住下人的肩,四兩撥千斤的將其甩開,“既然我一聲大小姐,那麼沈家便是我說得算。”
一路如無人之地。
家丁提著子想上前阻攔,當視線及到帶著寒的眼眸,瞬間被定住,哪兒還敢攔?
屋其樂融融,大老遠便聽見里頭的歡聲笑語,當沈千華踏屋,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沈二爺最先反應過來,垮著張臉瞪著,“誰教你的規矩?進屋之前不通報一聲?就這麼貿然的闖進來?”
沈千華深知二叔是什麼德行,家中如此熱鬧,肯定是在分家產。
也不愿與其廢話:“你們聊你們的,我來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拿了就走。”
遠房姑母長了張刻薄的臉,吐了口瓜子殼,怪氣道:“都說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你都已經是王府的人了,沈家哪兒還有屬于你沈千華的東西?”
“可不是嗎?聽聽千華這丫頭怎麼說的?搞得我們沈家欠的一樣,這麼多年,讓白吃白喝,還將其養得亭亭玉立,最后嫁王府,我們可是仁至義盡。”
噪雜又惡毒的話語一個勁的往耳朵里頭鉆。
沈千華角勾起的嘲諷的弧度越來越深,看向沈二爺:“怎麼?二叔沒把我父母的話告知給大家?”
古代子沒有繼承家產的權利,所以父母當時留下囑,說只要婚了,沈家的一切便可當做嫁妝,直接帶去夫家。
沈氏夫婦之所以這麼做,是為給原主依仗,卻沒想最后竟會這群豺狼虎豹親戚鉆了空子,得他們唯一的兒最終只能尋死。
沈二爺一噎,眼里閃過了一心虛。
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平日里虛偽的面容。
只見他拍桌而起,站起來唾橫飛:“就算兄長臨死前說過要把沈家的家產給你做嫁妝。但這麼多年過去,沈家早已不是當初的沈家,若沒有我們的照料,你怕早就淪落街頭了。”
此言一出,周遭一堆人附和。
“是啊,千華你來這麼一下,可真是不將我們當親人,沈家能有今天,多虧了你二叔。你不能竊取旁人的果實啊。”
沈千華冷笑道:“果實?三年水五倍的果實嗎?”
人臉憋得通紅,不懂以前弱的沈千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牙尖利。
“今天要麼把家產還給我,要麼我們府見。”
沈千華擲地有聲的說道。
沈二爺見的不行,又開始語重心長:“千華啊,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麼話坐下來好好談。姑娘家家總把府掛在邊像什麼樣子。”
“這樣吧。”他假裝很為難的思索了一下,“雖然這麼多年你都未照看過沈記,我依舊可以把城郊的三房產分給你作為嫁妝,如果你還不滿意,那我愿意在從我自己的家產中拿出一個店鋪,這樣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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