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的壽宴將近,將軍府上上下下也忙活了起來,就連楚庭玉也從千里之外派人送來了家書,恭賀老太君壽誕。
老太君看見底下小輩們為自己如此盡心儘力,一連著幾天興緻大好走也多了起來。
往年周氏掌家時,老太君的壽宴都是周氏在持,每年都能把老太君哄得樂呵呵的。如今周氏雖然失權,但是蘇氏卻是越發不敢懈怠了。
只是懷了孕,不能事事兼顧,好在有楚玉在旁幫襯著,一幹事務才能打理的井井有條。
翌日,正值老太君壽宴。
將軍府里來賀壽的人是絡繹不絕,就連皇室宗親也有大半人來,一時將軍府難道熱鬧。
既是老太君壽宴,楚黛蕓雖然還在閉之中,但是老太君也開了恩讓出來見客。
楚黛蕓聽聞慕容宸也來了的消息,便不願放過這個表現的好機會。
「祖母,這是孫的一點薄禮,還祖母不要嫌棄才是。」
楚黛蕓捧了一把玉柄團扇上前來,扇子本沒什麼稀奇的,只是上面綉著五牡丹,牡丹花深淺有度,針腳細工整,霎是好看。
老太君略微有了些喜,「這是你繡的?」
「正是。想著祖母壽辰將至,便一連趕製了數日,祖母喜歡才好。」楚黛蕓嫣然一笑,妝容緻,如此一笑頓時更加麗人。
慕容宸有些失神,卻見那邊楚玉著淺彈墨款款進來,面上笑容清淡,頭上也只有一支白玉簪作配,素雅得如同一朵素馨花。
「三丫頭來了。」老太君飲了口茶,語氣意味複雜。
楚玉並未理會這許多,只是將蘇氏那日給的雙面綉呈了上去,「祖母壽辰,孫也不知送什麼,只這一幅綉畫,聊表心意。」
楚黛蕓鄙夷的看了楚玉手中的綉畫一眼,不過就是旭日東升,雄鷹展翅罷了,有什麼特殊的,這樣寒酸的東西也拿得出手?
老太君接了,將綉畫立了起來,眾人自然也就看到了這綉畫的背面,竟是一隻靈活生的仙鶴!這仙鶴立於青山之上,四周仙氣繚繞,與方才雄鷹展翅那面全然不同!
「老太君,這三姑娘綉藝可是不得了!都是雙面綉難學,未想三姑娘技藝已經如此湛了!」李氏詫異道。
「如此一來,倒是襯得四妹妹的團扇越發沒有意思了。」楚在旁冷笑附和。
舒氏和楚瑩笑而不語,老太君對楚玉的綉畫是不釋手,也誇讚道:「三丫頭果然不錯,我竟還從不知道你有這樣的綉藝。」
「祖母謬讚了,只要祖母喜歡就好。」楚玉笑容淡淡,站到了蘇氏旁。
楚黛蕓心有不甘,怎麼見得楚玉如此風,也不管現在是什麼場合,當著老太君的面便說道:「三姐姐,往日我瞧著這綉藝也不過勉強眼,怎麼突然之間就繡的如此湛了?」
楚黛蕓記得將軍府里唯有蘇氏會雙面綉,只怕那綉畫也是蘇氏給的吧。
老太君臉微微變化。
「四妹妹,你這是何意?」楚玉並不慌,只是心裏微微煩躁。
這個人,實在難纏。
「三姐姐,你敢說這畫是你繡的?」楚黛蕓目如炬。
蘇氏一時皺了眉,暗自了一把汗。
楚玉卻微微一笑,從容不迫:「自然。」
「撒謊!我看這綉畫分明是夫人給你的!這府里上上下下只有夫人一人會雙面綉,你怎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裏學會?」
楚黛蕓氣勢人,抑了許久的氣焰終於在這時發了出來。
「四妹妹,你又何必著急?」
楚玉卻輕輕地笑了,眼神戲謔:「在祖母壽宴之上,四妹妹卻說這樣的話,是要將祖母放於何?」
這麼大的場面,無論最後誰是誰錯,丟的都是將軍府的面子。
楚黛蕓的這一步棋,走的可是又錯又蠢。
楚黛蕓頓時也反應過來,忙跪了下來,雙眼已見淚花:「祖母,孫從未想過要攪祖母壽宴,只是……不忍三姐姐就這樣誆騙了祖母。」
事到如今,已經無路可退了。
這一次,不會讓楚玉這個賤人再得逞!
蘇氏見此不抓住了桌角,心裏不安。
「四姑娘,我們有什麼事下來說便是了,如今是老太太的壽宴,你這樣,怕是有些不妥吧。」蘇氏也沉不住氣了。
就算老太君下來質問也罷,但也決不能在此發作。
「夫人。」
楚黛蕓轉而向蘇氏哭道,「我知道你是護心切,但也不能如此驕縱啊,難道你要三姐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明目張膽的誆騙祖母?」
一句話就噎得蘇氏說不出話來。
此話一出眾人都不疑心了起來,在底下竊竊私語地討論著到底孰是孰非。
李氏、舒氏只坐在一旁不語,他們三房的戲,就讓他們三房慢慢演吧。
老太君面上過不去,可又不好直接呵斥楚黛蕓,只能對著楚玉道:「三丫頭,你怎麼說?」
「既然四妹妹如此不信我這個嫡姐,那我也只能當場重綉了。」楚玉看向楚黛蕓道,目凌厲了幾分。
「可是時間這麼短,你如何重綉?」老太君道。
「自然是不能綉完的,只能綉些小件罷了,不過只要最後是雙面綉,不都能證明孫的清白麼?」
老太君見形勢已定,也只好作罷。讓人拿了針線絹子上來,一併於楚玉。
楚玉淡定如初,穿針引線便開始在絹布上繡起來。
楚黛蕓見楚玉如此從容鎮靜,心裏發虛,但是表面上還是一副委屈模樣,並不表。
半柱香過後,楚玉手裏的綉品也快末了,眾人只是看見正面上是一朵的黃雛,至於這背面是什麼,卻看不真切。
慕容宸有些為楚黛蕓擔心,忽然笑道:「本皇子瞧著不過是些小事罷了,老太太,不如就這樣作罷吧。」
三皇子親自開口,老太君自然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正要開口,卻見楚玉道:「祖母,我已綉好。」
說著,就把綉品呈了過去。
只見那綉品正面雖是的雛,可是背面卻是一隻兇惡的狼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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