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劈了,還有臉要我去照顧照顧?”
“說出去也不閑丟人現眼。”
“至于糧食?我可沒吃你老言家一口糧,里正和村長以及村里老人們都看著分家的。我相公戶頭都不在老言家。咱們可是上了祠堂的,文書也寫了,現在拿孝道來我?你老言家算什麼長輩?我呸!”林氏著腰啐了一口。
呸你老祖仙人呢。
老子忍了你十幾年,現在分家可不忍你了。
小陳氏哪里見過這樣的林氏,氣得口不擇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三百兩銀子,幾百斤糧食,我家可一口沒沾。你家被燒了被搶了與我何干?別想來我家打秋風,還分兩車糧食呢,一口你都不配!”
“賣我兒,趕我全家,現在還想拿長輩的派頭我?”林氏冷笑一聲,好事全讓你給占盡了。
“那……那可是言漢生的親爹親娘,躺在床上他就不盡盡孝?言朗言明,那可是你們親親爺爺!”小陳氏滿臉鐵青,林氏這人竟然翻做主了!
以前那唯唯諾諾的樣子,如今毫不見。
只剩爽利和干脆。
也是了,以前林氏只想融這個家,才百般后退。如今?
對不起,不需要了!
“那是言滿倉和言珠珠的親,可不是我的。”言明嗤笑一聲,他是小,可不是傻。
“漢生家的,可要幫忙?有事招呼一聲,咱們就在外面啊。”門外傳來漢子們的聲音,都是來幫忙建房子的。
小陳氏了脖子,兒子招惹了匪徒來村里,現在可不敢惹事。
“好,謝謝各位大哥。”林氏笑著回了一句。
轉頭便對言朗道:“去把灶上納涼的涼茶給各位叔叔伯伯送去。”
言穗穗往家里塞了不常見的藥材,這大熱天,喝碗甘甜的涼茶極其下火。
一小把就能熬一大鍋。
小陳氏氣得直跺腳,抓著言珠珠就要出門。
言珠珠見言穗穗不知從哪里掏出個,頓時氣得眼淚直流:“我要吃,我要吃,你這個孽種不準吃我言家的東西!言朗哥哥,我才是你妹妹,我們是一家人,是外面的野種!”
小陳氏急忙拽著人逃了,深怕村民將他們趕出去。
這會言滿倉還在祠堂跪著罰呢。
“呸,什麼阿貓阿狗都想當我妹妹!”言朗翻了個白眼,了穗穗的兩個小揪揪。
言珠珠從小就欺負穗穗,搶穗穗的吃食,搶穗穗的裳,如今終于報仇了。
“能當穗穗的哥哥,真是三生有幸。”這麼厲害的妹妹,棄妹妹的那家人,真是瞎了眼。以后定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穗穗瞇著眸子,穗穗也很幸運吶。
村長召集了全村大老爺們,這一待就是整個下午。
晚上時,言漢生終于回來了。
林氏給他煮了一碗骨湯面,又在里面切了幾片晶瑩剔泛著油的臘,還臥了兩個溏心蛋。邊上放了幾青菜,撒了一把小蔥。
言漢生沉默著吃完,便從床底下掏出了那把閃著寒的長刀。
林氏心頭微微一驚。
“可是出了什麼事?”林氏手腳微微發涼,給他倒了一杯涼茶。
“建房子的事,明兒停一天。今晚……今晚你提著刀警惕著些,我和村長要出去一趟。”既然決定要手,就要趁熱打鐵。
這事一旦了,村里也有一些自保之力。
山府是整個大越最貧瘠之地,往年只有被貶的員才派來山府城。往年天氣好,眾人勉強能溫飽,如今災年,山府早已大。
山底下的秀山鎮,更是其中最貧瘠最偏遠的了。
“會不會有危險?”林氏心底發麻,心驚不已。
“別怕,世將至,咱們總要有自保之力。村長聯合了另外兩個村落。但也留了一部分人在村子里巡視。”言漢生低聲說道。
“爹,我和你一起去。”言川握著木出來,爹的腳有疾,他一個人不放心。
“你得在家護著你娘他們。”言漢生搖了搖頭。
臨水村死傷過半,燒毀家園,屠殺親人,對黑風寨恨之骨。
村長從中選了三十個得力之人,又從自家村里選了八十個,還從下游舉人村選了三十個。
這三個村子,都是昨夜被那一場雨所庇護的村落。
誰都知道,等稻子,他們還要面臨一場難關。
但放棄這些稻子,便是放棄命,誰都不愿拱手讓人。
“讓大川陪你一起吧,他不去,我也不放心。村子里沒事的,還有人巡邏呢。”林氏眼神哀求,言漢生良久才嘆了口氣。
夜晚,言漢生父子融黑暗,走向了遠。
林氏雖然擔憂又懼怕,但依然握著菜刀站到院子里,深怕有人趁胡來。
言朗想了想,將前幾日削的尖銳的子拿了一,靠著墻站在門口。
言穗穗趴在窗邊,看著天邊的啟明星角微勾。
這一世,王家村好像走向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穗穗,你膽子大,原來村長膽子更大。”信一個三歲孩子的話,村長可不是膽子更大麼?
言明趴在窗邊,和穗穗排排坐。
才幾日的功夫,言明又黃又瘦的臉頰就大變樣了。
如今看著氣神十足,臉頰都圓潤了不,也比以前開朗了不。
穗穗卻是看著遠,瞇了瞇眸子。
“穗穗,早些睡覺,熬夜可不長個子。”林氏給穗穗洗漱完,便將抱到被窩里。
“明明我這個月就長了很多。”穗穗不服氣,嘟著臉頰。
言明比劃了一下:“這個月沒長吧?”個頭沒變化啊。
穗穗雙手叉腰:“胡說,哪里沒長呢?我的腰就長了,我橫著長的……”
“橫著長,那也是長!”穗穗不服氣了,長在腰上的,那也是。
林氏聽得直樂呵。
“是是是,長上的和長腰上的沒什麼不同的,咱們不興搞歧視啊。”林氏還不忘寬,哄得小姑娘眉開眼笑。
“今兒和妹妹一起睡,晚上不許蹬被子啊。”林氏將兩個孩子哄睡,才提著菜刀出門。
“你先去睡吧,娘來守著。等天亮便好了。”林氏守著屋中兒,還有一堆糧食,哪里敢安然睡覺。
言朗搖了搖頭,最終和林氏決定一個守上半夜,一個下半夜。
不就是上班時間打了個盹,誰知一睜眼就到了七十年代末的農村? 一夜之間喜當爹,還是五個孩子的那種。 望著三間破土房,他先喝口涼水壓壓驚。 (七八十年代的種田文,沒有太大金手指,家里長家里短,本人對七八十年代都是道聽途說,如有錯誤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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