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生氣怎麼可能,白小茶鼻子一酸,委屈的眼淚就要冒出來,正在這時,在屋裏聽到聲音的東月走出來,恰好就看到子眼眶微紅的神態。
兩人都愣了愣,頭一低,默不作聲的走進了屋裏。
見到屋裏有人出來,那些孩子有些害怕,沒再喊,可還是鬼頭鬼腦的探著頭,試探著這人有沒有威脅力。
一進門就看到孩子已經爬到了床邊,就快要掉下來,白小茶一驚,連忙走過去抱在懷裏。
「怎麼又到爬。」
說來這孩子倒也不鬧,不怎麼喜歡哭,就是喜歡爬來爬去,許是這個時期的孩子都好吧,可沒把折騰個夠嗆。
不知何時外面沒了聲響,東月自外頭回來,過窗子看了一眼,那些孩子正在往遠走。
「他們怎麼走了?」小孩子最難纏,今天這麼容易就走了?
「我對他們說,不聽話的話就把你們拿去換糧食。」
「......」
可真是簡單暴的威脅。
以為他會採用更溫和一點的方式,比如哄騙,或者是曉之以理之以......不過他說的這種威脅也的確是有威懾力的,因為拿小孩換糧食這種事,在崖頭村也並不罕見。
東月看了一眼,又說道。「我以為你會生氣的和他們對打。」
子翻個白眼。「我打得過麼。」就一雙手,打得過那些「不懂事」的熊孩子麼,也不知道這裏的未年殺人犯不犯法。
再說,在他眼中難道自己就那麼魯?
下午的時候王富貴突然來了,來的時候鬼鬼祟祟,懷裏抱了一堆東西,攤在桌子上的時候才發現那是一堆糧食。
他的臉有些不好,說話也沒好語氣。「米面,看看都夠數著不?」
他們家沒有工測量,當然不知道夠不夠數,不過看那分量大概是夠了的,白小茶驚訝的看著他,想起昨天東月說的話。
而男人只是對著東月道。「東西都給你了,你看我家娃兒的病......」
「我會去看的。」
王富貴黑著臉點頭,然後立刻就離開了。
人走後,疑的問道。「狗蛋兒怎麼了?」
「不好。」
「你昨天不會是......」
東月看一眼。「我只不過提了下那姑娘不好而已。」
果然,這廝還腹黑的。
白小茶覺得,自己要改變一下對這位的看法了。
有了這些糧食,他們也能撐一段時間了,看著仔細分揀藥材的男人,心中忽然升起莫名的緒來。
「那個......謝謝你。」
因為傷的原因,家裏的家務活都是他做,而且能有這些糧食,也都多虧了他的醫,相反自己,天只是坐在床上帶孩子。
東月長眉習慣的皺起來,卻沒說話,白小茶見他沒反應,小心翼翼的又問了一句。「你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嗎?」
對方這才停下作,然後抬頭看著。「沒有。」
「哦。」不知為何,心裏鬆了口氣的覺。「那你可能要住在這兒一段時間了。」
天氣逐漸變冷,冬天即將來臨,此地地偏僻,周圍都是山,下了雪很難再出去,他若是一直記不起自己家住哪兒的話,怕是真要為崖頭村的人了。
「你呢?也真的不知道這孩子的爹是誰嗎?」
一頓,搖搖頭。「不知道。」
不僅不知道,連擱哪兒撿的都不記得了
八卦這種事,到哪裏都不得,最近崖頭村人人討論的兩件事,一個是那日來了個穿著不俗的公子,另一個就是白小茶的野男人了。
今年才十四歲,雖說在這個時代,十四歲已經是可以嫁人的年紀了,但依照上帶了個九個月大的娃娃來看,十二三歲的時候就跟男人好上了。
尤其是這個男人長得還行不說,還有個吃飯的手藝,這是多人的「夢中人」啊。
隨著時間推移,白小茶的也在漸漸康復,而小孩子本來就長得快,娘母倆就時常在家門前的樹底下一起練習走路,東月偶爾會在一旁看著,不過更多時候是去山上採藥,畢竟現在一家的生計都靠著他呢。
在外人看來,這不就是其樂融融的三口之家麼。
只是白小茶卻清楚這一切都不是這樣的,而且心中有虧欠,覺得自己被人包養了似的,是以在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便毅然決然的決定,要跟東月一起上山採藥。
當然,還得帶上拖油瓶。
其實東月並不怎麼樂意,因為不懂藥理的人對他來說,那就是個累贅,更何況還是兩個,但是他又能說什麼呢。
此地深山,藥材倒也不難找,但是現在已是深秋,再過段時間下了雪就真的不好找了,所以這些天要抓時間,還真的很需要人手。
算了,就這樣吧。
白小茶敏銳的發現,自己說完這句話后,對方眉了,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你別擔心,我會照顧好寶寶的,你只要告訴我什麼能挖就可以了。」
「......」
然而事實並沒有想得這麼簡單,在這個藥理白癡看來,所有枯黃的植都長一個樣,只能背著孩子,睜大眼睛,看著那雙「玉手」輕輕的挖開泥土,將奇形怪狀的部小心翼翼的取出來。
「這白朮,有健脾安胎之效。」
男子聲音清潤,耐心解說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奇異的安心,白小茶聽著連連點頭。「記住了。」
早該準備紙筆的,但是,沒有。
東月也不管記住沒有,說過一遍便噤了聲。
山間路途坎坷,並不好走,背了個喜歡的娃娃,更是走的艱難,一不小心就差點趴在地上,正兀自腹誹之時,前的人突然轉過來。
問都沒問的卸下了背上的包袱。
「我來吧,路不好走。」
白小茶愣了愣,心中瞬間充滿,真是個好男人啊。
好男人東月走在前頭,其實他只是覺得走的太慢了,很影響進程,今天已經過了一半,可葯簍里卻沒採到幾株藥材,這樣下去,今天算是什麼都沒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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