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老板,你看我大哥了這麼重的傷,你是不是多再補償點啊。”
孫家兄弟又不是郝老大的手下,看到郝老大繃了臉,心中也是不怎麼痛快,事前誰也想不到那小子竟然養了這麼一條惡狗啊?
“孫老二,是你沒查清楚況,還有臉問遲老板要錢?”
一旁疼的直的六子聞言大怒,他也算是老江湖了,平時拐帶孩子也不是沒遇到過狗,但卻是第一次吃這麼大的虧,雖然這事兒也怪不得孫家兄弟,不過六子心中還是不爽。
“哎,我說六子,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我問遲老板要錢,又沒問你要。”
孫老二也是賴皮子,他哥倆是本地人,雖說不鎮子上的人喜歡,但本家遠近的堂兄弟也有十多個,招呼一聲本就不怕對方耍橫的。
“行了,都別吵了……”
郝老大沉著臉制止了二人的爭執,開口說道:“孫兄弟,回頭我再拿五百塊錢給你,算是給孫大哥的醫療費了。”
行走江湖,固然要有武力震懾,但也是需要朋友的,就像當年“神槍”李書文仇家遍地,但也有不可以肝膽相照的好友。
所以在別人的地頭上,郝老大還真不敢和孫氏兄弟翻臉,否則別說帶走這倆孩子了,怕是他們連這鎮子都出不去。
“這還差不多……”
孫老二臉上出一喜,不過當他看到腳邊那條大黃狗后,忍不住一腳踢了上去,“媽的,果然是咬人的狗不,老子晚上就剝了你的皮燉了你的,看你還咬不咬人?”
“嗚嗚……”地上的大黃勉強睜開了眼睛,不過隨之就沉沉睡了過去。
大黃很悍勇不假,但就在它接連咬傷了孫老大和六子之后,卻是被張軍龍一針管扎在了腰上,整整一管子的麻醉劑打進去,別說一條狗了,就是一個人也撐不住。
“終日里打雁,到頭來被雁啄了眼睛!”
六子也是狠狠的踢了一腳大黃,往日他要是知道有狗,一般都會準備個包子,里面放上老鼠藥,直接就給毒死了,哪里會挨上這麼一口?
“說幾句吧。”
郝老大給六子使了個眼,看向孫老二說道:“還有個大點的孩子呢?他什麼時候回來?我的車是下午四點的,這會可已經一點多了啊。”
事出了點差錯,但是郝老大對孫家兄弟提供的貨還是很滿意的。
床上的這個小丫頭雖然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但從臉型上能看出,長大后絕對是個人胚子,所以剛才郝老大只是給喂了迷藥,卻是制止了張軍龍往里灌啞藥。
“遲老板,那小子最近好像在收破爛,這個幾點回來……我也說不準啊。”
聽到郝老大的話后,孫老二皺起了眉頭,他平時哪里會將倆拾破爛的小孩放在眼里,自然也不知道秦風兄妹的生活規律了。
對方之前答應的那另外一千塊錢還沒到手,加上后面的五百,孫老二也這筆錢飛了,想了想之后,開口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去鎮子上找找,反正那小子整日里都在鎮子上轉悠。”
“好,就這麼辦!”
郝老大點了點頭,說道:“那小子應該認識你,你就說他妹妹得了病,讓他趕回來吧。”
“得嘞,那小子一準跑不掉,回頭我再買點消炎藥回來……”
孫老二看了一眼大哥,起剛沖洗傷口剩下的酒瓶,往里灌了口酒,起就出了屋子,張軍龍跟在他后也走了出來,往屋子前后查看了一番。
秦風兄妹住的這屋子,正面對著鐵軌,后面也是一片空地,除了一個小樹林外,視野十分開闊,倒是不虞被人悄悄靠近。
“咣當……咣當……”
就在孫老二剛剛走出屋子,遠傳來了一陣汽笛聲,一列火車駛了過來,這應該是一列運煤的火車,有二十多節車廂,速度開的非常慢。
“孫兄弟,軍龍,你們倆快點進來!”
讓郝老大張的是,這列火車開過屋子五十多米后,忽然停了下來,車頭上跳下來個人,像是在檢查著什麼。
“孫兄弟,這是怎麼回事啊?”郝老大低了聲音,俗話說不正則心有虛,干著傷天害理的事,自然怕被人發現。
“遲老板,沒事,這是往電廠送煤的車,每天這時候空車都會回去的。
孫老二滿不在乎的往車頭看了一眼,說道:“那人下來是加水的,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走,司機不會過來的。”
孫家兄弟原本就是鐵路上的職工,對鐵路上的相關工作自然悉的很,孫老二知道,要不是供應著整個倉州地區電力的電廠需要,這一段鐵軌早就被拆除掉了。
“哦,那就好,孫兄弟,早點把那小子找回來吧。”
聽到孫老二的解釋,郝老大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他這會老是覺有些不對勁,所以想快點解決了那男孩,趕離開這里。
“放心吧,不過就是個孩子罷了,還能翻天?”
孫老二笑著笑,口子哼著小曲,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門,心里卻是在想晚上是買點二鍋頭還是瀘州老窖,和大哥慶祝一下。
“哎呦,媽的,什麼東西啊?”
走出屋子二十多米后,孫老二忽然腳下一個打絆,整個往前撲倒在了地上,正當他想回頭看時,猛的覺腰眼子一沉,像是被什麼重在了上。
“孫老二,想死就別喊!”秦風坐在了孫老二的上,一只手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脖子,就是孫老二想說話也是開不了聲。
“告訴我,你們來我家干什麼的?我妹妹怎麼了?”
小鎮上有名的浪二流子,秦風自然認識,但是他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來干什麼的,卻是想從孫老二口中得到答案。
“嗯嗯……”孫老二拼命點著頭,他聽出來說話的是秦風了,只是不知道這小子哪來的那麼大力氣,自個兒居然一點都反抗不得。
不過孫老二打定了主意, 只要他一松開手,自己馬上就把屋里的人給喊出來,這麼一個小屁孩,想必不是那麼多人的對手。
“救命……”
見到孫老二老實了,秦風稍稍松了下胳膊,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胳膊剛一松開,孫老二就扯著嗓子要喊起來。
“媽的,該死啊!”
這一聲喊,嚇得秦風有點不知所措,不過就在此時,那列火車忽然拉響了一聲汽笛,將孫老二的救命聲遮掩了下去。
而孫老二再也沒有機會喊第二聲了,因為他忽然到后心一涼,整個人的意識就變得模糊了起來,在他人生最后的時刻里,只聞到了鼻端那淡淡的青草味道。
“我……我殺了人?”
當秦風將那槍頭隔著厚厚的棉襖到孫老二后心,又將其拔出來后,一急涌而出的鮮噴了他滿臉都是,秦風呆呆的坐在了孫老二邊,大腦中一片空白。
雖然曾經無數次臆想著要干掉傷害父母的那些壞人,但秦風畢竟還是個孩子,他這輩子做過的最兇殘的事,也不過就是將欺負妹妹的那些男孩鼻子打出,哪里經過這種場面?
“想要欺負我們的人,都要死!”
一滴鮮流淌進秦風的里,那子咸咸的略帶腥臭的味道,讓他清醒了過來,原本迷惘的眼睛忽然堅定了起來,并且出了一瘋狂。
從父母被毆打莫名失蹤之后,妹妹秦葭就了秦風唯一的逆鱗,別人可以輕辱他,但絕對不可以傷害自己的妹妹,來到小鎮后打過的幾次架,都是因為妹妹了欺負。
小屋中傳來的鮮味道,讓秦風下意識的認為妹妹到了傷害,這讓他心中的彷徨和害怕都變了憤怒,這其中還摻雜著一剛殺過人后的興。
人在到刺激之后,一般分為兩種表現,一種是沉默害怕萎靡不振,一種卻是神緒激,無疑……秦風正是屬于后者。
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秦風站起來,右手握著那沒有沾染毫鮮的槍頭,緩慢但卻堅定的往自己的“家”走去。
在殺掉了孫老二之后,秦風發現,殺死個人好像并不是很困難的事,手中鋒利無比的槍頭也給了他信心,秦風并沒有再掩飾自己的形。
“孫兄弟,你怎麼還沒走啊?”
當秦風來到沒有關門的屋子前面后,遮擋住了正午向屋的,郝老大見到門口出現了個人,下意識的就認為是孫老二。
“不對,你是誰?”
不過郝老大很快就發現自己看錯了,站住門口的那個人雖然也有一米七左右高,但材卻是異常的消瘦,由于秦風背向,所以一時間屋里的人也沒能看清他的面目。
“媽的,怎麼這麼多人啊?”
雖然父母失蹤后,秦風在社會上廝混了四五年,但他極罵人,不過今兒卻是口連連,臉上也變了。
因為秦風發現,屋子里的人并不是他所想象的只有孫老二和剛才出去的那個人,里面一共有四個面不善的男人正在惡狠狠的瞪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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