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衍生的畫室從早八點到晚十點上課,孟曉是學生,宿舍有門,因此晚上六點半到十點的課不讓孟曉上,孟曉上到六點就可以下班。
夏天的服一天一換,孟曉屬於流汗質,宿舍僅兩件服不夠換洗,決定打電話給楊易,想把在租的老房子裏的服拿回來。
對方沒接,提示已關機。
坐公車去老房子,開門的那一刻,一塵土味洶湧而來,孟曉沒有聞到一般,徑自走進臥室,收拾自己的服。
不常來這裏過夜,服品都不多,一個中號超市膠袋就能裝完。
收拾完畢,孟曉準備離開。
路過茶幾,孟曉看見上面放著一個袋子。黑的絨面,上面綉著鴛鴦戲水。
絨布袋子有點眼,孟曉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拿起來細看,裏面的金店收據讓記憶重回孟曉腦海。
這是楊易當初車禍手裏拿著的東西,裏面有一個金鐲子,當時楊易昏迷要做手急救,上沒錢付醫藥費,所以把這裏面的鐲子賣了,給他了醫藥費。
後來,楊易轉院沒見過他,把袋子留著想著有機會跟楊易說清楚。但錯過了最佳解釋時間,兩個人在一起后楊易和都太忙,漸漸地孟曉也忘在腦後。
現在這袋子在茶幾上,說明楊易也看見了。
孟曉拿起手機,給楊易發微信約明天見,這個袋子也該說清楚,以免他誤會金鐲子的去向。
楊易沒回,孟曉也沒再追問。
第二天,孟曉去約定好的地方等楊易,等到天黑他都沒來。
孟曉收了心思,罷了,或許人家早就不在乎了,說不定怕再提借錢的事,故意躲著。
……
周,孟曉把孟訓傷的事告訴系主任,又跟系主任請了一周的假,回去照顧孟訓。
孟訓是男孩子,恢復能力快,住了幾天院就可以出院回家修養,孟訓學校那邊的班主任馬老師將他的書帶過來,孟訓開啟在家學習的模式。
警察局多次調解,孟訓舅舅那邊同意把彼此傷的事相互抵消,約定孟訓和他都不追究打人的糾紛,但欠的那二十萬必須儘快還給他,否則他將在孟訓高考後提起訴訟。
這二十萬對孟曉來說不是小數目,前兩年和楊易在一起基本沒存款,後半年存留在手上的也只有兩萬。
這兩萬本來打算留著讀碩士用,現在看來也不能留下了。
孟訓把之前孟曉給他的那張卡還給了,卡里還有四萬,這三年他學費連生活只花了一萬,孟曉手上的餘款左拼右湊加起來,還差十二萬。
欠款的事孟訓不讓管,但沒過兩天法院傳票就送了過來,開庭時間在孟訓高考後的第三天。
他的舅舅,真的要為一套房子死孟訓。
孟曉無奈,早上借口說出去買菜,拿著卡出門。
這張卡一直留在邊,被送去家之後,爸爸就給辦了一張卡,裏面隔三差五的會給打一些生活費,這張卡一直是保管,孟曉不知道。
死的時候才給,說這是爸最後的一點心意。
孟曉一直沒用,那時候爸爸已死,曾發誓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用他一錢。
現在,用給他的寶貝繼子。
裏面零零總總的匯款,加上他們本有的,留下生活費,還差十萬。
街上的太曬的孟曉眼前發黑,這「十萬」是個魔咒,掏不出來,也逃不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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