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兒令小翠先回醫館,自己便與肖寒一起走進了旁邊的茶館,尋了個包房坐下,小二上了茶水。
婧兒眼打量肖寒,但見他長眉如墨,長而卷曲的睫下一雙眼帶著一疏狂的味道,鼻梁直,不染自紅,角一抹輕笑如天邊霞般燦爛炫目,眉梢眼角盡顯英氣。只不過,現在請肖寒喝茶,并非來欣賞他這盛世的,也并非純粹為了答謝,而是還有更重要的事。
“肖公子近日是否抱恙?”婧兒直切正題。
肖寒這茶剛到邊,聽得此言手便停住了,眼中閃過一警覺,他不聲地將茶盞輕輕放下,邊漾著一抹淺笑,問道:
“姑娘何出此言?”
婧兒矜持一笑,“婧兒是大夫。”
“啊,沒錯。”肖寒額首。
“公子可否讓我搭脈瞧瞧?”
“好。”
肖寒倒是十分痛快,順從地便將手臂放在桌上,婧兒三蔥段兒似地手指輕搭他脈搏,雙眉微蹙,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片刻后撤了手,神凝重地問道: “公子可知自己有毒?”
“知道。”他的回答很干脆,也很坦然。
婧兒靜靜地看著他,緩緩說道:
“此毒中含有番木鱉和鴆酒,只番木鱉這一味藥,便是劇毒之,發作癥狀起初是頭暈,頭疼,四肢無力,搐,呼吸困難,隨后便會出現驚厥癥狀,最后便是呼吸困難直至窒息而亡。鴆酒,乃是以鴆羽浸酒,亦是毒上加毒,這兩味劇毒之加在一起,毒更加猛烈,只是下毒之人十分小心,每次用藥量極低,加之其他一些配藥綜合了藥,所以起初反應并不明顯,但是日積月累后,后果不堪設想。若婧兒沒有看錯,公子初次被下毒應該是在兩個月前。”
“是,姑娘說的都對,不過,我沒事。”
他輕輕一笑,邊那彎弧度完得令人窒息,幽黑的雙眸如無底的深淵,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只是不經意間,一抹憂郁在眼中過。
然而,正是這一閃而逝的眼神卻令婧兒心中猛然一,婧兒深深知道這種毒藥對于人的傷害有多大,難以想象,他還能如此平靜,平靜得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痛苦的經歷,這是怎樣的一個人才能以一種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忍著這份難以言狀的痛苦和煎熬?這段時間以來忙于研究他毒的藥理,以及制作解毒藥。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為何要如此執著地去做這件事,因為,他那如仙般的影總會時不時出現在的眼中、的心里,不想讓他承這種痛苦,這種覺讓不自覺得想為他去做點什麼……
肖寒不聲地著面前這個溫文爾雅的年輕子,心中卻是波瀾洶涌,他極力保持著一份鎮靜,低聲問道:
“恕肖某直言,婧兒姑娘又是怎麼發現我中過毒?”
婧兒面上一紅,“公子第一次救我時,我就聞到了一縷古怪的氣味,原以為是公子上所帶荷包或裝有香料之,可是回家后,細細想來,卻發覺不對,婧兒素來喜歡研究醫書,所以就嘗試做出類似的藥。”
“原來如此。”肖寒暗自松了一口氣。
婧兒靜靜地看著他,輕聲說道:“不瞞肖公子,婧兒私下正在研制解毒藥,希能對公子有用。”
“什麼?”肖寒微微一怔,“姑娘你說,你說幫我配制了解藥?”
“是,但是我若不能見到公子本人,就無法最終確定公子所中之毒是否便是婧兒揣測那般,既然今日機緣巧合遇見了,婧兒才邀公子來此喝茶,實為印證心中所想,如此方能對癥下藥。”
此刻肖寒看似平靜,但心中的震撼程度可想而知,他自然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一個子,只因為被自己所救,只因為在他上聞出奇怪的藥味便能如此助他,一時間心百集,激地說道:
“肖寒何德何能蒙婧兒姑娘如此相助,實在是心中有愧。”
“公子只當是,婧兒報相救之恩吧。待婧兒回去再好好斟酌一番,盡快將藥制好。”
“那當真是有勞婧兒姑娘了。”
四目相對之下,二人不又紅了臉。
如此,二人相約十日后三生醫館見。
婧兒回到家便直奔制藥室,直忙到小翠催了三次用晚膳,這才終于一藥味兒地走了出來。
只給自己最多十日的時間,十日,這解毒丸必須做好,可是還缺一味藥引子,這個藥到底去哪里找呢?
在武德軒詫異的目中,隨意用了些飯食,放下碗筷就要走。
“婧兒啊,你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爹,十天時間里你自己坐診,別來找我啊。”婧兒頭也不回地匆匆而去。
“十天?什麼十天?真魔障了?”
武德軒多次問過婧兒,可是三緘其口,至今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什麼。
武德軒滿眼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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