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武功高強,公主府里又有許多手不錯的護衛,所以其實并不需要影衛保護,之所以把扶蒼要過來,唯一目的就是為了折磨他。
楚青凰是個沒辦法講道理的人,任何理由都可以讓把扶蒼拖出來打一頓——不管這個理由合不合理,也不管扶蒼是否被人刻意陷害。
而尋常時候,即便重傷,扶蒼也并沒有被優待的資格,大多時候不是藏在梁上,就是在帷帳后面的角落里,原主楚青凰不會關心他傷勢重不重,傷口疼不疼。
連休息時都在一種高度戒備的環境之中,很難睡一個安穩覺。
也就是暗閣出來的影衛強悍,習慣了各種磨難,否則只怕連二十歲都很難活到。
楚青凰目微斂,正要閉上眼,驀然覺到那陣輕微的異響又一次傳了過來。
皺眉,轉頭看向屏風外的錦榻,靜靜聽了一陣,確定跟方才一樣。
起走了出去。
年臥在錦榻上,整個人蜷在毯子里,但是依然無法克制地打著哆嗦,看起來真像是寒冬臘月,在冰天雪地里凍得發抖的模樣。
楚青凰深深地皺起了眉,忍不住就探手試了試他的額頭。
年驀然被驚醒,閃電般抓住了楚青凰的手,正要使出殺招,卻在目及楚青凰的眉眼時,迅疾收手,砰的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楚青凰沒說話,沉默地注視著他的頭頂。
方才指尖及到的額頭冷得像冰塊,一點溫度都沒有。
楚青凰著實納悶,白天好端端的……不,應該說清醒時無比正常的年,一進睡眠狀態就渾冷得像冰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冷嗎?”平靜地開口。
扶持微怔,隨即低眉道:“回主人,屬下不冷。”
楚青凰想了想,“去本宮的床上睡。”
年一僵:“屬下不敢。”
“本宮說過的話又忘了?”
扶持臉微變,想起昨天說的無條件服從命令,縱然明白這不合規矩,自己卻并沒有反抗的余地。
“是。”
楚青凰轉走了回去。
這一次只是靠在床頭,并未躺下,而是靜靜看著扶蒼,扶蒼顯然第一次面對此時這般況,腳步僵滯,表無措,看起來像是要被良為娼一樣。
“本宮的被子你可以用。”
扶蒼不自覺地攥著手,眼下已是春末季節,就算是夜間也并沒有春寒料峭一說,普通人都不太需要蓋得厚實,何況他是個武功強悍的影者。
即便床上放著的只是一床薄被,但是他……
楚青凰安靜注視著小影衛糾結為難的表,不知怎麼的,忽然就覺得有趣,多年寂冷的心態不知不覺發生了一些變化,嗓音也不自覺地多了幾分漫不經心的疏懶:“需要本宮抱你?”
扶蒼一震,再不敢拖延,把鞋子一就利索地躺到了床上。
楚青凰道:“朝里面去一點。”
扶蒼僵地朝里側移了移,表僵白,唯有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不安地著楚青凰,不過他很快意識到這樣的眼神也是不敬的,倉皇斂了眸子做恭敬狀。
楚青凰眉梢一挑。
突然發現這個小影衛有趣,尋常時候沒什麼緒波,沉穩淡漠,不外界任何事影響,可此時這般反應卻著實出乎的意料,比瑾之那個表里不一的男人有趣多了。
楚青凰把被子扯過來,丟給他:“自己蓋好。”
扶蒼僵地扯過被子,雖然他真的一點都不冷,但主子的命令違抗不得。
今夜三番兩次被吵醒,楚青凰的困意已經完全沒了,且扶蒼睡著之后的反應總讓覺得奇怪,有心多觀察觀察,于是淡道:“睡覺。”
扶蒼應了一聲,渾僵如石頭,巍巍地閉上了眼。
楚青凰沒睡也沒,就這麼靠在床頭看著,自然沒錯過那的睫——跟白天里強悍狠辣的影衛完全不同的反差,在楚青凰心里掀起一些奇異的興趣。
時間一點點過去。
楚青凰沒靜,平躺在床上的扶蒼雙手平放在腹部,很規矩乖巧的睡姿,完全失去了平日里影衛該有的戒備,起初僵的姿勢也慢慢隨著很快到來的淺眠而放松了下來。
睫不再的時候,楚青凰便知道他是真的睡著了。
影衛訓練嚴酷,常年非人的訓練早就讓他們習慣了睡覺時也在戒備中的狀態,且影衛并沒有完全舒適的飲食和休息環境,除了飲食不規律之外,睡覺也沒有的床鋪,大多時候不是懸在房梁上就是藏在樹上,或者蔽在某個安靜的角落里。
這種飲食和休息的不規律對的傷害極大,所以影衛的壽命通常很短。
楚青凰眉心微蹙,正想著神,卻見扶蒼又開始慢慢了起來,薄被在他上被裹了蠶蛹狀,可他看起來還是冷,無法克制地開始輕。
楚青凰眉頭又皺了起來。
這癥狀當真是詭異得很,即便見多識廣,也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事,決定天亮之后找個大夫過來好好給他把個脈,檢查一下狀況。
楚青凰心頭深思,卻見裹著被子的蠶蛹一點點往這邊挪,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地尋找溫暖,沒過多久,竟直接從被子里把手了出來,地抱住了楚青凰的腰。
楚青凰目微斂,視線落在自己的腰上,面無表地看著,好半晌沒彈。
如果不是確定他清醒之后會什麼都不記得,楚青凰鐵定會懷疑他是故意的,然而目落在扶蒼漸漸安靜下來的上,不由納悶,抱著睡就不冷了?
比被子和毯子管用?
如果現在把他醒,他會不會因為自己無禮冒犯的舉而嚇個半死,然后再度跪到地上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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