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的這個未婚夫,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原來楊二丫於兩年前與馬王村吳家的長子吳志平訂了婚後,竟未守住子,婚前被未婚夫折騰大了肚子。
謝靈得知後要退了這婚並向吳家索賠,二丫卻竇初開,以死相非他不嫁。
好在吳家人並不知道二丫懷胎一事,於是謝靈送二丫到外頭生產後再出嫁。
說到這聘禮的事,當時吳家是給了聘金,不過就十八兩銀子,連個首飾都沒有,方親時準備的喜禮錢,嫁錢都是從裡面扣的。
只因當年謝家太婆爲了讓二丫早些嫁出去,家裡也張,竟私下與吳家承諾了有十里田作嫁妝,吳家的人親專找不虧本的,如此才下了聘金。可那些田是謝家本家的,哪會給二丫做嫁妝,再說了,吳家無無義,端午就算是有,也不可能給他們!
端午沉靜地將阿圓放回被褥裡,這事遠不止這樣簡單。
“孃親,兒這幾日研究了大銘婚律,依法拜過堂過親的,若男方提退婚,不但聘禮全歸方,還要賠給方家產。可若是方先提的,則分好幾種況。吳家人既想退婚,又想要回聘金,於是便四散佈謠言,給姐姐造心理力,只要是姐姐先提和離,非又先提和離,並且夫妻共同生活不足半年的,方得退還全部或者部分聘禮。哼,他們倒想得周到,白佔了姐姐清白,還算計著把本錢全回收。如此一筆不虧本的買賣,也只有最無恥的人想得出了!”
“原來是這樣。”謝靈眼淚落下,後悔不迭,“可憐了二丫,哪裡過這樣的委屈,只怕這幾日,心都碎了,此時正眼等著孃親去救呢。”
端午想起了前世的自己,這個吳志平,和前世自己的未婚夫何其相像!只怕到時候吳志平也會說,是姐姐要和離才害得他名聲損,還要姐姐賠償他了。
渣男!渣男!端午咬牙。
謝靈一怔,這個兒,與過去很不一樣了。難道是因爲姐姐的事,變得懂事了?
這一世,一定不會讓渣男得逞!要讓二丫功踢飛渣男,找回屬於自己的幸福!算是圓了前世的自己未了的心願。
“孃親,放心,端午一定會幫姐姐解決這事的。”
“解決,你要如何解決呢?你姐姐都嫁過去了。”謝靈一雙眼睛變得黯淡。
和離的子,不管原因是什麼,都會被人說三道四,只怕再嫁很難。
謝靈嘆了口氣,說:“事已至此,爲了你姐終生幸福,也只有將吳家的聘禮還給他們,希他們不要趕你姐姐走了。”
“千萬不要啊孃親。”端午急了,“難道你還看不清吳志平的真面目嗎?這個男人害得姐姐失去了清白,還想以這種方式和離。姐姐跟他在一起,有幸福嗎?”
“可我們謝家,如何容得下被休之婦,再說,你哥你弟,都還沒有娶妻呢。”
端午冷笑道:“我相信只要我們富有起來,才能真正不被人看不起。”
謝靈一怔,“端午,你真的變了。”
“孃親,若是我們把聘禮還給吳家,吳家人丟掉姐姐會更快。孃親一定要保管好這筆銀子,這是姐姐用清白換來的。”
謝靈想起二丫,心就一陣陣發痛,這是的長,也是最疼的兒,正因爲太寵了,竟比很多孩子更要單純天真,不知道世間險惡。要跟著吳志平這樣險的男人,謝靈還真的不放心。
“孃親,端午準備了很久,端午其實在兩個月前,就料到會有今天了。端午一定會爲姐姐討回一個公道的。”端午一雙明眸如小溪般閃亮,“只是現在先給阿圓找水要。阿圓纔是早上喝了一點水,還是討來的。”
爲母則強,聽著村裡零零落落的議論聲,謝靈也只能選擇相信端午,說:“還是你最心疼二丫。你們姐妹深,孃親很高興。你大舅父家的媳婦兒,剛生了閨,孃親去向借兩口試試。”
端午拉住娘說:“娘,你急糊塗了,大舅父這麼嫌惡我們,正找機會趕我們走哩,若是找他們借,他們會懷疑阿圓的出的,如今姐姐的事還未解決,得集中力,不能多添事端。”
謝靈嘆了口氣:“村裡人與我們關係不錯的,我們向他們已借了很多銀子了,哪再好意思借哩。”
這時,外頭響起弟弟妹妹的聲音來:“娘,姐姐,我們回來了。”
謝靈正要出去,端午說:“娘,先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阿圓的事。包括弟弟妹妹。”
“知道了。”謝靈端著桑葉去喂蠶寶寶了。
端午來到廚房,米桶裡已是顆米未剩,邊上堆的袋子只有半袋薯了,當然院子裡還有一隻老,可那是最後救急用的,不能殺。並且阿圓這麼小,哪能吃呢,除了人,的都喝不得,喝下去也消食不了。
“三姐,今天抓了一條大魚呢。”四弟楊逸辰將破萎子舉起來,曬得銅油一樣的臉上閃著烏黑的大眼睛,那可是標準的星眸啊,男胚呢。
端午接過,桶有一條活蹦跳的鯉魚哩。肚子嗑登撞了一下,是了的節奏有木有?
“我也有功勞哦。”五妹楊丫將手指到裡,頭上稀疏的兩紮小辮子一甩一甩的。
看著兩個萌寶弟妹,端午心疼得,家裡實在太窮了,連七八歲的孩子都要想辦法補家裡。
“是啊,姐姐都知道你們最乖了,不過逸辰,你可是答應過姐姐的,不能再帶妹妹去河邊抓魚,那很危險,以前有去河裡的,就被河婆子拐走了,再沒回家哩。”
村裡那條河櫻花河,端午也去看過,每年春天,河岸兩邊櫻花開遍,花瓣兒落河中翩翩如雨,是大墳腳邊最的一道風景。河水卻深寬的,尤其是春夏兩季漲的時候,還淹死不人哩。
可即便如此,還是止不住村裡人去河裡撈魚,這便“飽暖思**,窮極起盜心”,肚子都填不飽,誰還考慮過命哩?端午可不想自己的親人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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