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靜,明日讓巧香回來伺候。好好做事,將來放了你們的奴籍,嫁個好人家,生個大胖小子。」
巧靜被姑娘猛不丁的話砸懵了,回過神來,小臉熱燙,手裏的繡花針扎在手上,也不太疼,「嘶,姑娘說什麼話呢?死人了。」
玉書回房,寧寶祺剛起來,靠在床頭看書。
「怎樣?你能看出是不是真的變聰明了?」
「回大姑娘話,很喜歡那些東西,還說謝謝……二姑娘。」
「二……」寧寶祺扔下書,氣鼓鼓地拍了拍床沿,「那個庶出的長,憑什麼踩在我頭上?我占嫡也占長!」
「大姑娘莫氣,九姑娘還小呢,不足五歲啊。」
寧寶祺模樣好,氣質清雅,與太夫人像了個七八分,侯爺、侯夫人都很喜歡,對的培養更是盡心儘力。
「小?」
「說不上聰明,只是,比以前懂事些了。奴婢猜測,應該是七夫人悉心教導過。」
寧寶祺偏著頭,手著下頜,沉思著,半晌才道:「算了,二姑娘就二姑娘,我一個人執著於此,落在他們眼中,就是笑話,臉爹爹都不會答應。」
「姑娘,大爺真的能回京嗎?」
「那是自然,怎麼地也是正二品的京。」
「那就太好了。姑娘年十三,什麼事托在侯夫人上也不,還是嫡親的娘明白些。」
「你說的有理,這幾年祖母有些任,糊塗了。記住,以後就我二姑娘好了。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我也醒了,聽說七叔回來了,下午就去拜七叔七嬸吧。」
玉書、玉琴伺候著換了,塞了手爐給,一行人向西偏院去了。
「香蕓,你與香薷好好做事,將來放了你們的奴籍,嫁個好人家,生個大胖小子。」
午歇醒來,寶昕想起前世香蕓的維護,不由許諾,可香蕓被姑娘猛不丁的話砸懵了,小臉熱燙,手裏的繡花針扎在手上,也不太疼,「嘶,姑娘說什麼話呢?死人了。」
「什麼?記住,這是我的許諾,只需你們……忠心。」
香蕓看著圓滾滾的姑娘,心裏暖乎乎的,一雙眼有些模糊:「奴婢明白。」
姑娘究竟明不明白的話是什麼意思?
「喲,香蕓這是怎麼了?」
寧寶昕抬頭,眼中冷閃過。西偏院人,守院門的是侯夫人的人,任誰都能自由來去。
寧寶祺帶著玉書、玉琴徑自走了進來,玉書打趣著:「香蕓淚汪汪的,是不是想吃什麼,你家姑娘不賞啊?」
他們剛見過寧世昀夫妻,自行來了寶昕這邊。
寧寶昕嘟嘟,招呼寧寶祺:「二姐姐是稀客,快請坐,榻上坐吧?」
好像,這還是寧寶祺第一次獨自拜訪西偏院,寧寶昕覺得很諷刺。
如果不是侯爺站出來為七房主持公道,的眼裏不會把七房看上。賣個好,也不過是討好祖父的伎倆而已。
「平日裏排得滿滿的,學這樣學那樣,睡覺都綳著,能到妹妹這裏看看,鬆快鬆快,我高興的很,擾了妹妹清凈了。」
寧寶祺要刻意對誰好,就會讓人如沐春風,真誠。
就算裝,人家裝得非常自然啊。
寶祺淺淺地笑著坐在椅子上,怎麼可能坐榻上去?
握住寶昕胖乎乎的小手:「九妹妹可大安了?小七小八調皮,怪我沒好好教導們,你別生二姐姐的氣,嗎?二姐姐看他們平日憨,哪裏想到居然調皮至此!」
寧寶祺烏髮雪,眉眼緻,清冷高貴,行間已有幾分窈窕之態。
冬季有些氣不足,一雙手冷冰冰的,指若削蔥,瑩白,抓住寶昕的小手,寶昕頓覺彷彿有冰冷的蛇蜿蜒而上,骨悚然。
「哪能怪二姐姐呢!七姐姐八姐姐認了錯,祖父也罰了們,就此擱下別提了。還沒謝過二姐姐的禮呢。」
寧寶昕一再提醒自己,不能冒失,這才住甩開寧寶祺手的衝。
寧寶祺放開手,了寶昕的頭:「自家姐妹,那麼點子東西,哪裏值得謝,不是值錢玩意兒,勝在新巧。」
寧寶玥趕了過來,惟恐妹妹吃虧,「寶玥見過二姐姐,香蕓,怎麼不上茶?」
「六妹妹來了,大冷天我不喝茶,一肚子水,難。」
玉書掩笑:「我們姑娘啊,挑,得釅釅的杏仁茶混了燕,臨睡前服一盞,天熱時倒是喝花茶。」
寧寶祺瞪:「多,縱的你!」
「奴婢知罪。不過是想著姑娘們閑聊,增加點樂趣罷了。」
寶祺拉寶玥坐下,「別聽胡謅。也要跟六妹妹致歉,當日我失察,讓九妹妹被頑皮的小七小八傷害,今後,再不會。」
「不怪姐姐,姐姐莫要自責。」
「六妹妹大度端莊,我也得好好學學呢。姐妹間有些小誤會,解開就好,千萬別記恨在心,將來,離開家,姐妹間才是臂助,誰也不敢欺負。」
寶玥臉薄,又懂了些事,聽這話直白,先紅了臉。
寶昕點頭,「二姐姐說的是,我會求祖父,讓七姐姐他們早些免了罰。」
這該是寶祺的目的,賞梅會要準備起來了,各府會勤於走,若小七小八被罰的消息傳出去,覺得太丟嫡房的臉。
「九妹妹年紀雖小,可最懂友姐妹。」
呵呵,做姐姐的不友小的,要小的去友大的?
寧寶祺侃侃而談,彷彿姐妹間十分深厚一般,什麼話題都能接上,不得不讓寶昕佩服。
寧寶昕微笑著,敢肯定,寧寶祺已經達到了目的,呆不了多久就會尋理由離開。
果然,玉琴提醒:「二姑娘,教古琴的范師傅快到了,您向來尊師,可不能遲到。」
寧寶祺佯裝惱怒,又假假地打了幾個噴嚏,在丫頭們再三勸解下,帶著媽媽趕出來的點心揚長而去。
寧寶昕無力地靠在椅子上,可算走了,「好歹,二姐姐大駕臨了我們庶房,今晚,是不是該慶祝一下?」
寶玥敲了一記,「謹言慎行。」
謹言慎行?無論怎麼做,人家該算計就算計,絕不手。
要向二姐姐學習學習啊,這樣的八面玲瓏,可不是一般人能把握好的。
晚間,與爹娘一起用過晚膳,回屋門一關,半開的窗戶就被打開,秦恪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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