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

蔡嬤嬤聲音抖，這一瞬間，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姜柚的眼中有著濃烈的厭惡，蔡嬤嬤盯著姜柚看的時候，卻是不由自主的從腳底升起來一冰冷的寒意。

姜柚鬆開蔡嬤嬤的手腕，擋在花燕面前，冷眼瞧著蔡嬤嬤，角抿。

很生氣！

剛剛擋了蔡嬤嬤打花燕的手腕，反手就給了蔡嬤嬤一掌，有點用力過猛，自己這小板有些撐不住。不過，仍然是站得筆直，從氣勢上就已經完全制住蔡嬤嬤了。

回頭掃了一眼抓住花燕的那兩個婢，聲音冰冷地說道：「放開！」

那兩個婢驚得立刻回手，走回到蔡嬤嬤邊去，兩個人都被姜柚的氣勢給嚇到了。

「小姐！」花燕沒再到鉗制，激地喚了一聲。

「去扶柳鶯。」姜柚吩咐花燕。

花燕立刻小跑過去將柳鶯扶了起來，兩個人很自覺地退到了姜柚的後。

蔡嬤嬤已經有些看不懂這局面了，急急地了一聲：「六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蔡嬤嬤，你好大的膽子！跑到我的院子裏，教訓我的人，誰給你膽子？」姜柚猛地回頭盯著蔡嬤嬤，角勾了勾，聲音冷冷地開口。

蔡嬤嬤還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姜柚，以前也就接過一兩次，就覺得姜柚是個沒什麼主見的庶出小姐，差不多就是那種比較好欺負的一類。

蔡嬤嬤這般瞧著姜柚，定了定神，下心頭不適。想姜柚大約也只是只紙老虎，看著兇狠，可到底不還是滴滴的小姑娘嗎？

蔡嬤嬤了發疼的臉，放下手來，態度十分囂張地說道：「六小姐，您是主子，這一下，婢子了！但是，婢子是過來抓賊的，您既然過來了，那就好說了！柳鶯這個賤丫頭竟然趁我們不在意的時候，走了給主子們準備的早飯，婢子是好心來幫六小姐整頓下人的，可別今日早飯，明日裏連人都敢了，到時候可就晚了！六小姐你可別不識好歹！」

「？」姜柚輕慢的說著，「你確定？」

蔡嬤嬤從姜柚語氣里聽出了危險的意味，可仍然是沒有把姜柚放在眼裏，拿錢辦事，那肯定是要給姜柚足夠添堵才行。

「自然。人贓並獲，六小姐還是配合一些，將柳鶯給我們才是。」蔡嬤嬤揚揚得意，在看來，不可能會有誰為了一個下人出頭的，只要姜柚將柳鶯出來，那府里給柳鶯怎麼定論，是不是姜柚指使的，那還不是一句話嗎？

柳鶯聽見蔡嬤嬤這話，頓時臉都白了。本就狼狽，這會兒更添可憐，只能弱小無助地看向姜柚。可卻又知道，不能給自家小姐添麻煩，自家小姐已經夠難過了。輕聲安姜柚道：「小姐莫要為難，柳鶯沒有做錯事，即便到了夫人跟前，柳鶯仍然是這番話。」

蔡嬤嬤聽了柳鶯的話，很是鄙夷。都這個時候了，打什麼牌，還真以為哪個主子會給下人出頭嗎？不過是讓人笑話罷了！

姜柚看了柳鶯一眼，這丫頭明明心裏怕得要死，卻仍然會說出寬的話來。前世也是如此，從外面回來之後，另外一個嬤嬤說是奉夫人之命讓柳鶯去問話，柳鶯當時也寬說：「小姐不用擔心，柳鶯很快就會回來的。只要柳鶯實話實說的，您一定會沒事的！」篳趣閣

仍然會記得柳鶯當時臨別前的笑容，可柳鶯那一去便是沒再回來。前院的那些人非得說柳鶯沒有照顧好，所以本不是什麼問話，而是直接杖斃了……那時候自難保，哪裏能護得了那丫頭……

可如今，不會了！

姜柚掃向蔡嬤嬤，語調輕卻異常堅定地說道：「蔡嬤嬤請回吧，我是不會讓柳鶯跟你走的。」

蔡嬤嬤一聽，不由得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說道：「六小姐？婢子沒聽錯吧？這廚房鬧了賊，賊出在這善若閣，您總得給婢子一個代不是？」

「想要代，還不到你一個下人來跟我說！」姜柚哼笑一聲。

如果是從前，姜柚可能真的會妥協，畢竟，子，又一貫把府里的人都想得那麼好，從來都不與人結怨。如今，看這一切的，再怎麼樣都會避開上輩子的雷區，絕對不可能再犯上輩子那樣的錯誤。

蔡嬤嬤被姜柚這麼懟了回去，心也就不那麼妙了。畢竟，在眼裏，姜柚這個庶出小姐算什麼？沒人疼沒人的，在這姜家，哪裏有什麼地位？一個廚房的管事嬤嬤，竟然被姜柚這麼輕視，只覺得火氣一瞬間衝上了頭頂：「姜柚！你還真當自己是蔥了？這府里七位小姐，就屬你最沒地位，你心裏沒點數嗎？我好心提醒你，你不要不識抬舉。真鬧到夫人那裏，有你好的！」

姜柚不以為然：「你倒是鬧啊，鬧到夫人那裏，我也想瞧瞧，有我怎麼不好的。」

花燕很配合地直接朝著門口走去：「蔡嬤嬤，你不方便去請夫人吧？我現在去求見夫人，也好夫人知道我們家小姐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蔡嬤嬤被姜柚輕飄飄的語氣給整得沒有脾氣了，這一見花燕這都要衝出去了，連忙讓兩個婢將花燕給攔下了，再轉向姜柚的時候，語氣明顯平和了不：「六小姐，這麼小的事，還是不要驚擾了夫人吧！罷了罷了，也就是吃飯的事，這一次就算了，柳鶯，你下次可不要再了。」

「我沒！」柳鶯氣得重申。

姜柚低著頭，看著地上滾落的包子饅頭那些，嘆息一聲：「這包子饅頭，到底是可惜了。」

柳鶯咬牙道：「我去取了早飯回來，衝過來就打我，這才掉了！」

柳鶯想想都疼不已。

蔡嬤嬤白了柳鶯一眼，對著姜柚贊同地點頭：「可不是，上好的白面啊，就這麼浪費了。」

「怎麼會是浪費呢？」姜柚笑瞇瞇地看著蔡嬤嬤，說道，「不如……嬤嬤您給吃了？」

蔡嬤嬤：「？？？」

為什麼要吃！！！

姜柚朝著蔡嬤嬤走近了兩步，道：「蔡嬤嬤，我的要求……不過分吧？」

蔡嬤嬤瞪著姜柚，惱怒道：「六小姐，您這埋汰誰呢？掉地上的髒東西，你讓我吃？你怎麼不吃？」

「我吃？」姜柚淺淺地笑起來，那笑容卻漸漸凝固，聲音冰冷地說道，「做錯事……是要到懲罰的，你是要自己吃，還是我幫你？」

「姜柚！你嚇唬我，你剛打我一掌，我還沒還手呢！別以為你是主子我就怕了你了，一個小小的庶，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今天豁出去了，以下犯上跟你拼了！」蔡嬤嬤氣得朝著姜柚走近了一步，上手便是去甩姜柚掌。

但是，實在太高估自己了，也太低估姜柚了，這一掌沒甩過去，卻被姜柚住了手腕。

姜柚扯著的手腕，往後一擰，頓時，蔡嬤嬤殺豬般的嚎便是響徹整個院子。接著，姜柚一腳踹在蔡嬤嬤的彎，蔡嬤嬤直勾勾地撲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沒等蔡嬤嬤反應過來，姜柚已經一腳踩在蔡嬤嬤背上，踩得蔡嬤嬤骨頭都咯吱咯吱地響。

姜柚彎下腰，手抓住蔡嬤嬤的頭髮往上一提，低笑著，聲音好似地獄里的惡魔：「蔡嬤嬤，現在……你要不要好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