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憑什麽季南湘殺死了的孩子，卻不用付出代價。

恨，宋夢好恨，季南湘奪走了的孩子，一定要季南湘債償。

旋即，宋夢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不顧一切地朝著季南湘的頭砸去。

季南湘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故作手足無措地四逃竄，“救命呀，救命呀，宋夢姐要殺人了。”

很快，季淮夜帶著一眾傭人聞聲趕來，傭人們桎梏住宋夢的，強行搶奪手裏的石頭。

可宋夢哪裏肯罷休，仍舊拚盡全力，手腳並用地掙紮著，目眥裂，咬牙切齒地瞪著季南湘，“季南湘，我要殺了你，你還我孩子命來。”

那兇惡的模樣，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啪”一記狠辣響亮的耳劃破了寂靜的天空。

強勁的力道，打得宋夢的腦漿似乎都在晃，臉上是火辣辣的疼，還伴隨著劇烈的耳鳴，同時也讓恢複了些許的理智。

宋夢形一滯，錯愕地抬眸，緒複雜地盯著季淮夜。

原來曾經靜如月，淡雅如秋的男人，扇人耳的時候，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宋夢突然瘋狂地大笑著，笑得張揚，笑得肆意，可笑聲中卻沒有半點的喜悅，反倒充斥著無盡的悲傷和絕。

笑著笑著，的眼淚就淌了下來，地劃過臉頰，在幹燥的皮上留下數道曲折的線。

像是一個瘋子，歇斯底裏地指控著季南湘，“季淮夜，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是你的呀，你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別人殺死你的孩子？”

季淮夜眸沉了幾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宋夢這麽崩潰失控的一麵，過去的是灑的，是不羈的，是隨心所的，就算天塌下來，都能當一件小事，繼續睡的覺。

可現在，似乎變了。

難道，這件事真的有？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害得嫂子流產的，當時嫂子在樓梯間的時候，說要讓我和你為奪走宋家家產付出代價，還說絕對不會生下有你脈的孩子，然後就把我推下樓梯，我也不知怎的，就抓住了嫂子的手，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季南湘秀眉微蹙，故作一副弱不能自理的模樣，纖纖玉手拭著眼角晶瑩剔的淚珠。

季淮夜的思緒被季南湘的聲音給拉回，眉頭皺得更深了些，這個該死的人就這麽恨他嗎？恨到不惜用孩子作為代價，也要報複他。

“這一切又不是你的錯，該自責的人不是你。”季淮夜臉上鋪滿了冰霜，朝著宋夢惡聲惡氣道，“宋夢，如果不是你設計陷害南湘，孩子怎麽會掉？我說過了，有什麽衝著我來，和南湘無關。”

“嗬。”宋夢冷冷勾，早該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回答，有些事是無法改變的。

“你笑什麽？”季淮夜臉比鍋底還黑。

“我笑我自己，為了一個禽收斂起自己所有的鋒芒，磨平了自己所有的棱角，在該任的時候，卻沒有任，活得那樣的卑微而沒有尊嚴，最後卻為別人做了嫁，我真傻，我是天下第一的大傻子。”宋夢癲狂地笑著。

“宋夢，你這張，還真是讓人討厭。”季淮夜臉繃，眼眸中翻滾著濃鬱的戾氣，“看來，我給你的教訓還是不夠多。”

宋夢猛地意識到什麽，秀眉微蹙，警惕地問，“你又要做什麽？”

“聽說宋伯鬆不會水，你說我們要是把他扔進遊泳池裏，他會不會因為害怕而清醒過來呢？”季淮夜邪肆地勾起角，用最溫的語氣說著最惡毒的話。

卑鄙！

宋夢臉繃，氣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可父親在他的手裏，就算能不顧一切，也做不到不管父親的安危。

“你到底，又要我做什麽？”

這一刻，宋夢萬念俱灰，手裏那塊任誰都沒被搶走的石頭，“砰”地一聲掉落在地上。

“很簡單，你們宋家還欠我們季家兩條人命，所以你得贖罪，從今天起，你就是這季氏公館的傭人，一直到贖清你的罪孽為止。”季淮夜冷著一張臉道。

“你口噴人，我們宋家什麽時候欠了你們季家兩條人命？”宋夢直脊背，不卑不地對上季淮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