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同到公司是下午三點,他走的vip通道,直接去了頂層。
辦公室很大,三面都是落地窗,往里走還有專門的臥室。
助理小松十五分鐘后趕到,江殊同在泡咖啡。
旁邊有全自的意式咖啡機,他沒用,挑了個Brewista的手沖壺,很耐心的將濾紙折邊,倒進咖啡。
聽到門口靜,他往那看了一眼。
小松拿了個iPad開始匯報工作:“老板,和星藝合作投資那部網劇,那邊發了demo過來,想找你唱主題曲。國《VOGUE》的行程和時尚之夜沖突了,我再通一下。”
江殊同專注著手上的作,沒怎麼說話,金屬勺和瓷杯撞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小松每說一樣都頓一下,老板沒提的,就是默認或者不興趣,他一般不會多問。
“演唱會的贊助方我挑了幾個出來,的還要您和沈總定。另外今晚HL十周年活,這是品牌方送過來的服。”
江殊同聽到這終于抬眸,掃了一眼那套高定西裝,眉眼淡漠看不出什麼緒,只說:“湊合。”
那就是還喜歡的。小松把日程表劃到最后一頁,“過幾天《天無》首映,您到場嗎?”
《天無》是江殊同半年前客串過的一部電影,他想了一下,點頭。
小松結束報告,話趕話說起些私事:“老板,上次合作過那個演員,梁又然的,打聽你微信呢。”
江殊同端著咖啡坐到沙發上,隨手拿了本雜志,“不記得。”
小松道:“就《天無》里,演的三號,純一姑娘,長漂亮又會撒的。”
純?大概是很久沒聽到這詞,江殊同哂笑一聲。
小松識趣的閉了。
辦公室的門這時候被打開,沈懷青像是剛談完事,春風滿面的,進來就調侃道:“小松你跟他聊什麼姑不姑娘純不純,他懂嗎他?”
江殊同眼皮都沒抬,懶得搭話。
沈懷青在江殊同對面坐下,把手里拿著的檔案袋推過去:“看看。”
江殊同拿起來掃了一眼,“這什麼?”
“一個真人秀。”沈懷青說,“有意思的。”
以為是公司項目,江殊同翻了兩頁評價:“還行吧。”
沈懷青掌,欣道:“那我就幫你接了,你都兩年沒上綜藝了吧,這次肯定能……”
江殊同合上文件,打斷他:“不去。”
“為什麼?”沈懷青跳起來,“江殊同你從剛出道時候就這樣,這些年我了多心,那些節目和劇本哪里得罪你了,你以為你在挑媳婦嗎?”
江殊同看向窗外,天已經不早了。
他起,經過沈懷青旁邊的時候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謝謝,我去洗澡。”
“江殊同我#@*%#……!”
沈懷青了口,看向小松,“他這兩天干了什麼?”
“老板他……”去郊外的莊園放松心,第一天在打高爾夫,第二天去釣魚,第三天回市區和江董吵了一架,又跑去山頂看了晚星星。
小松猶豫了一下,簡略道:“休息。”
大概是覺得這樣沒什麼說服力,小松又道:“去了趟星藝。”
沈懷青仍舊意難平:“他在星藝也這樣嗎?”
小松想了一下,“不是。”
如果說老板在盛千是橫著走,那在星藝就是飄著走的。底下人不知道份,沖著這張臉也不會冒犯,至于知道份的高層……就不敢惹他。
沈懷青氣的心口疼,拿起茶幾上的水杯悶了一口,又突然想什麼似的,“今天幾號了?”
“九號。”
“難怪。”沈懷青點了點頭,往浴室方向看了眼,“算了,這兩天別惹他。”
小松應下,沒多問,只約知道和江董有關,幾乎是每年這時候,老板心都不會太好。
快五點的時候,天上又飄起小雨。
沈芙在咖啡館坐了兩個半小時,只等到一條短信,對方說改天再約。
好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編劇這樣的行業本來就需要長久的堅持和長足的耐力,沒有人一夜名。沈芙關上手機,喝了口咖啡。
糖還是加的不夠,有點苦,皺眉。
出去的時候雨已經下的很大,沈芙從書包里出一把小巧的折疊傘,慢吞吞的往地鐵站走。
路過一家甜品店,想了一下,還是拐進去買了三個甜甜圈抱在懷里。
這麼一磨蹭,趕上晚高峰,一路都是人人,到家已經是七點,進門就聞到一糖醋排骨的香味。
沈晏端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聽見靜抬頭,“回來了。”
沈芙有點蔫:“晚上好,沈大編劇。”
“什麼呢沒大沒小。”沈晏端笑罵,收了報紙問:“今天干什麼去了?”
“見個制片人,但是他沒來。”
沈芙踢著拖鞋,一路晃到冰箱,從里面拿了瓶可樂。
“小心你媽看見罵。”沈晏端提醒。
話音剛落,沈母端著菜出來,“沈、芙!這什麼天你喝冰可樂,放回去!”
沈晏端搖頭,把報紙又拿起來。
沈芙看了眼已經擰開的可樂瓶,猶豫兩秒,還是仰頭咕咚咕咚灌了幾口,然后迅速放下瓶子,蹦進了衛生間。
沈母吸了口氣,矛頭對準沈晏端:“明天給我把家里可樂都扔掉。”
沈晏端好脾氣的點點頭,“知道知道。”
洗過手出來,客廳的電視放上了財經新聞,沈芙捧了碗坐下,吃了甜甜圈,這會其實沒什麼胃口。
沈母問:“和你說那事,考慮了沒?”
“什麼?”
“工作的事。”沈母沒好氣,“我都和人說好了,周一就能上班,那公司不大,但輕松的,肯定比你原來那破雜志社強。”
沈芙咬著筷子嘟囔:“我覺得雜志社好的。”
“好怎麼倒閉了?”
“……”沈芙把臉埋進碗里:“我再想想。”
沈母還想再說什麼,被沈晏端打斷:“多大人了,讓自己考慮。”
“都畢業大半年了。”
“在家待著也好。”
“沈、晏、端!”
趁兩人說的熱鬧,沈芙拉了兩口飯溜回了房間。
沈母看著那背影,“今天看著不太高興。”
沈晏端點頭,“下午被制片人放了鴿子。”
說著夾了塊排骨,被沈母一筷子打掉。
“那你干什麼去了?”沈母剛消下去的火氣又冒上來:“你這麼大編劇,平時帶了多學生,給兒開個后門這麼磨蹭?”
沈晏端哭笑不得:“你不是不想讓干這行嗎?”
“我是不想。”沈母很頭疼的樣子,“要是有那個腦子學金融,這會跟著我,得到求你辦事嗎?”
沈晏端無奈,“年輕是傷,沒閱歷,寫出來的東西太單薄,干這行,不熬個十年八年怎麼行,你舍得?”
沈母不說話了,想了一下才道:“那就讓試試,從小就三分鐘熱度,遲早知難而退。”
沈晏端笑了一下,又把排骨夾起來,“那可不一定。”
“你辦不辦吧?”
“辦。”沈晏端說,“那本子我看過,不行,得找個人帶,吃完飯我打老徐電話。”
沈母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沈芙進房間就戴了耳機,一點都沒聽到外頭靜。閉著眼躺了一會,電話震起來。
是漫畫工作室的編輯,沈芙把手機舉過頭頂,看過來電顯示了接聽:“文姐。”
方文的聲音聽起來很輕快:“阿芙,你那部《甜心》,出版社說又要加印了。”
沈芙手上一松,手機掉下來差點沒砸到臉。
一下坐起來,“真的?”
“當然。”方文像是在什麼飯局上,聽起來有些雜音,“你新書的腳本,有頭緒了沒?”
沈芙又倒回去,在床上打了個滾,“沒。”
《甜心》是一部校園漫畫,沈芙大學時候畫著玩的,起初只是放在微博,后來被方文聯系上,開始在雜志和網絡連載,因為反響火,完結后出了書,短短一年已經加印了好幾次。
如果說寫劇本是事業的話,那畫畫對沈芙來說就是純粹的好,這事除了方文和閨殷樂,誰都沒告訴。
“要不你談場吧。”方文真誠的建議,“你之前那雜志社不是有個攝影師,追你久,我看他不錯。”
“他啊。”沈芙搖頭,“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沈芙想了一下:“付星溢那樣的吧。”
付星溢是《甜心》的男主。
方文把差點出口的那句“我幫你介紹一個”咽了回去,冷漠道:“那你有生之年是沒希了。”
雨還在下著,外面刮起風,過窗戶發出“呼呼”的聲音,沈芙起把窗簾拉實,方文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走到書桌前,把電腦和數位板打開,等待的時間習慣的去口袋里的鐵盒子。
預想中的金屬并沒有傳來。鑰匙、耳塞、面巾紙……把口袋里東西一樣樣掏出來。確實沒有。
又掉了?這是最后一個。沈芙苦惱的抓了抓頭發。
鐘一個款式的小糖盒,大小正好,開關也靈巧。是有次去日本玩,在一家街邊小店淘到的。掉了之后又托朋友千辛萬苦帶回來幾個。
也不知道那家小店還在不在。嘆口氣,打開微博,切到“泡芙在畫畫”的ID。
“泡芙在畫畫”是發表《甜心》用的筆名,后來注冊了微博,現在已經有一百多萬的。
有空的時候會畫一些小日常,帶上#泡芙日記#的tag,分生活和心。
今天畫什麼呢?
沈芙撐著下,拿指尖撥了一下桌上的不倒翁,開始落筆。
第一個畫面,孩坐在咖啡館等人。窗外下著雨,咖啡有點苦,連角落里的大書包都皺皺的帶著委屈。
第二個畫面,孩撐著傘走在路上,懷里抱了甜甜圈,周圍人行匆匆,被人帶著往地鐵口走。
第三個畫面,孩盤坐在家里的大床上,落地燈亮著暖黃的,耷拉著腦袋,頭發都著懊惱。
旁邊還配了一行小字,圓滾滾的團在一個小框里:今天,最心的小糖盒又掉了。
一口氣畫完,沈芙了個懶腰,傳到微博,起去洗澡。
客廳里靜悄悄的,只有書房亮著燈,玄關的掛鐘正好敲響,時針指在十點半。
此時HL十周年的活現場,聚燈和吵嚷聲連一片。
江殊同只是來個臉,簽過名從vip通道離場。
紅毯兩邊滿了,他被人群簇擁著避過閃燈,長一邁上了保姆車。
喧囂被隔絕在外。
車里空間很大,江殊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好,“手機呢。”
小松應了一聲,從后座拿過江殊同活前穿的外套。
除了手機,小松還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鐵盒,晃一晃,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難得好奇,“老板,這什麼?”
江殊同本來閉著眼,聽見聲音側眸。
倒是忘了這麼件事。
他微微坐直子,像是一下有了點神,“拿來。”
小松遲疑了一下遞過去,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江殊同把那小鐵盒在手里端詳著,“一個小丫頭落下的,找不到該哭了。”
小松“啊?”了一聲,很有這樣聽不懂老板說話的時候。
江殊同翻出微信,單手在搜索框里面打了兩行字,找到沈芙。
點開對話框,他挑了下眉。
上次聊天還是過年的時候,應該是群發的新年祝福,恭喜發財早生貴子什麼詞都有。
他當時剛從活現場出來,看到消息,發了2000的歲錢過去。
小丫頭收的利索,回的是:謝謝殊同哥。
那會倒是甜。
江殊同的食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劃過,盯著那行字看了有幾秒,然后退出聊天框,關了手機。
他掂了掂手里的小鐵盒,順手放進西裝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又閉上眼,“開車。”
作者有話要說:小松:?并不聽得懂自家老板在說什麼。
謝“暗香疏穎”“”“染末”“啦啦啦啦啦啦”“長漁y”“慕楠”投喂營養,筆芯!
大年初六,祝大家六六大順,評論還是撒紅包,并且月底了,還有營養否[壞笑]
☆、○-○-4
傅景城和姜蕊的婚姻裡,有四個鐵打的字:離不成婚提起離婚訴訟,離不成;孩子意外掉了,也離不成;總之不管姜蕊有怎樣的張良計,傅景城就有對應的過牆梯;孩子流掉離婚未果後,傅景城給姜蕊一個走出家庭的機會——去工作。姜蕊心野了,工作以後就想出去住,出去住以後,想的最多的還是離婚。後來,她一拍腦袋,心想:懷上別人的孩子,這婚肯定就離定了啊,誰被戴了綠帽子還樂滋滋地呀?她人工受精,懷孕了。“傅總,我可是懷孕了,還不離婚麼?”姜蕊把四個月的妊娠證明扔在了傅景城面前,得意洋洋地說到。傅景城盯著姜蕊微微隆起的小腹,淡淡地說到,“挺快,懷孕了。”這回,婚差不多離定了~~後來,姜蕊把孩子生下來了,這孩子,怎麼長得跟傅景城一模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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