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川去晚了一步,到定北王府的時候蕭彌月已經沒影兒了。
正坐著馬車進宮的蕭彌月,完全不知道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剛用完膳,宮里來了人,陛下和貴妃知道醒了,估計還知道整了一出休夫的戲碼,派人來問候了一遍,主要還是召進宮。
雖然沒爹沒娘了,但是還好有個親姑姑,沒了爹娘后這些年,姑姑一直在照顧庇護,不是住在王府就是住在宮里姑姑那里,皇宮于就跟家一樣悉,算是被皇帝當公主一樣養著的。
當然只是表面,要真的對好,怎麼可能會棒打鴛鴦拆散和太子,還把嫁給嬴郅這個廢人,明知道兩家有仇,嬴郅不會善待,而且嫁給嬴郅,有一輩子守活寡的可能,這不是害人一生麼。
這次進宮,肯定沒好事。
到了宮里,蕭彌月才知道蕭貴妃因為的事兒病了。
剛到貴妃跟前,就被蕭貴妃就抱著哭:“你說你這孩子怎麼那麼傻?勸了你多次,太子已經不是你該惦記的人了,你偏不聽,竟然還為了他做傻事。”
“你爹娘就你一個兒,你要是有個好歹,我該怎麼和大哥大嫂代啊。”
蕭貴妃最疼蕭彌月,雖然才年長不到十歲,可蕭彌月年喪母,很小的時候,父王就忙于軍務不太顧得上,就是跟著姑姑長大的,后來父王也沒了,只有姑姑對傾盡寵。
而同樣是父母雙亡的姜姮,對這樣毫無保留的疼也是容的,這是從來沒有得到過的。
抱著蕭貴妃,背安了一下:“姑姑,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蕭貴妃松開,紅著眼說:“好什麼啊?你知道現在事態多嚴重麼?榮王堅持要休了你,你的名聲也毀了,此事還涉及太子,陛下為此大怒,只怕不會與你善了的,你該怎麼辦啊?”
蕭彌月默了一陣,轉頭示意周圍的宮人侍都退下,才看著貴妃的眼睛輕聲道:“姑姑,我沒有做傻事,我是被謀殺的。”
蕭貴妃震驚:“什麼?”
“我沒有要自殺,我也不會作踐自己,我那天就喝了幾杯酒便不省人事,可您知道的,我酒量很好,幾杯酒是喝不醉的,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醒來就聽茶茶說我自殺被休了。”
蕭貴妃驚愕:“是……是榮王?!”
蕭彌月握爪磨牙道:“除了他還會有誰?要不是我命大就被他弄死了,還是因為太子自殺的,所有人都會覺得合合理,不會有人知道真相,也沒人在意,只會覺得我死有余辜。”
蕭貴妃臉煞白,難以置信:“他怎麼能這樣對你?難道……可當年的事跟你沒關系,他可以恨我恨蕭家,但你當時還小啊,而且你也是陛下賜婚才不得不嫁給他,何錯之有?”
蕭彌月道:“姑姑,我姓蕭啊,是父王的兒,您的侄,是陛下用來辱他的,對于榮王而言,存在就是我的錯。”
蕭貴妃抹了把淚,咬牙道:“那我無論如何都一定要陛下同意你們分開,不能再讓你和他有任何關系,否則你要是再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
蕭彌月輕聲道:“姑姑,陛下不會同意的,而且,我暫時不打算和他分開,就算要走也是我自己想走,絕對不能被以這樣的方式驅逐,否則我日后如何做人?蕭家如何繼續立足?”
蕭貴妃憂心忡忡:“可你回去了,他再殺你怎麼辦?出了這些事,他如今定然更加不容你。”
“我不會給他機會的,您放心。”
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當年風頭鼎盛的年英才都不是的對手,何況現在,即便已經不是姜姮,可也一樣能把他踩在腳下!
蕭彌月在錦芫宮待了好一陣,和蕭貴妃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還以為皇帝會來興師問罪,沒想到卻等來皇帝派人來宣去見。
蕭貴妃拖著病帶著就去了。
蕭彌月還是姜姮的時候,曾親自出使燕國,見過當時還是王爺的皇帝,沒想到十年不見,此人倒是天差地別,不管是份還是氣勢。
皇帝沒到錦芫宮見蕭彌月,而是把蕭彌月召來正明殿,就是不想讓蕭貴妃摻和,沒想到蕭貴妃拖著病來了。
皇帝當即不悅:“不是說只讓芳華自己來?貴妃不好好養病,怎的還跟來了?還怕朕為難這丫頭不?”
蕭貴妃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陛下,臣妾只是來求陛下開恩,準許月兒和榮王離絕的。”
蕭彌月不想跪的,以前地位尊崇,只有別人跪的份兒,沒想到死了一遭活過來,雖然年輕十幾歲是好事,可也低人一頭。
但是份是傷,不跪不行啊,咬了咬牙,也跟著跪在地上,一臉委屈又堅決的樣子。
這是和蕭貴妃商量的以退為進的策略,反正知道皇帝不會同意,而‘自殺’的虛實,是不能告訴皇帝的。
果然皇帝拍桌怒斥:“荒謬,圣旨賜婚,豈是隨意可離絕的?何況還鬧出了這麼難堪的事,若是讓他們分開了,皇室就要淪為笑柄了!”
“可是陛下,月兒和榮王實在不合啊。”
皇帝怒道:“什麼不合?哪對夫妻不是互相遷就慢慢磨合才滿的?他們的命格八字朕都讓國師算過,說他們是天作之合,貴妃這樣說,是覺得朕的賜婚不好?國師胡編造?”
蕭貴妃一副噎住了,不敢質疑的樣子,可終有不甘。
皇帝轉而把怒火丟向蕭彌月:“還有芳華,朕看你以前是多識大的人?怎的這次如此糊涂?鬧出這等丑事來,不惜自己命,置榮王府和定北王府不顧,也連累太子人指摘,讓皇室被恥笑,你太讓朕失了!”
扯犢子呢?狗皇帝!
皇帝估計是高興死了,原主這一出‘自殺’的戲碼,不僅丟了定北王府和榮王府的臉,還讓他不待見的太子被指摘議論,多了一個污點,都是他樂意至極的,至于皇室面……
呸,這狗皇帝賜這種辱人尊嚴的破婚事的時候,皇家面早就丟沒了,現在還來這里哼哼唧唧,真是又當又立,比那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妹妹還惡心人。
蕭彌月也就心里鄙夷了一陣,把狗皇帝祖宗都埋汰了一遍,面上恭謹忐忑,剛想著怎麼吱個聲才顯得不卑不有有理有據,一個侍匆匆進來。
“啟稟陛下,榮王殿下奉詔覲見!”
哦豁?來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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