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跟我爭寵,蕭云衡以后就留給你,讓你一個人獨寵,不過前提是能從暗影閣安然回來。”云子姝平靜地打斷了的話,聲音冷漠刺骨,“本公主對蕭云衡厭惡至極,毫無留之心。今日夫妻分已斷,往后再無任何瓜葛。”
云子姝抬腳踏出蕭家大門,外面一輛馬車正等著。
“請公主殿下上車。”司滄替掀開車簾,“其他的事卑職會理妥當。”
云子姝嗯了一聲,正要往馬車上去,一陣快馬忽然疾奔而來,隨即太監高的聲音響起:“太子殿下駕到——”
云子姝腳下一頓,眼神驟然冰冷。
太子殿下?
來得還真是時候。
在場之人齊刷刷跪下行禮,迎接太子大駕。
蕭夫人和蕭云衡臉上浮現驚喜之,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太子殿下來了,事就有了轉圜的余地。
蕭夫人心里怒罵云子姝不識好歹,冷地想著,等今日之事過去,一定會讓知道蕭家家規的厲害。
一行人很快抵達蕭家大門外,為首的男子正是當今太子云宸,一太子蟒袍,表威嚴不悅。
眾人行禮:“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云子姝站在馬車上沒,司滄也沒。
“這是在干什麼?”云宸翻下馬,走到云子姝跟前,冷冷斥道,“天化日之下鬧得這麼兇,是擔心不夠丟臉嗎?”
云子姝轉頭,目平靜地看著他:“太子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管發生什麼事,家務事就應該在家里解決!”云宸冷道,“你這是想宣揚得天下皆知?”
“哦,那很憾。”云子姝淡淡說道,“鬧到這般地步已經不算是家務事了,本公主方才已經口頭休了蕭云衡,稍后會派人送休書過來,太子殿下來遲了一步。”
云宸臉一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荒唐!”
“確實荒唐。”云子姝淡笑,“當初本公主答應嫁給蕭云衡,就是一個無比荒唐的決定,所以本公主現在后悔了,決定休了他。”
“放肆!”云宸沉聲怒喝,“云子姝,你到底想干什麼?你的婚事是父皇所賜,你說這番話是在指責父皇?簡直大逆不道!你眼中可還有父皇,還有皇族威嚴?!”
父皇?
皇族威嚴?
云子姝聽到這句話,腦海里又浮現前世慘死的那一幕,眼神緩緩凝結冰。
為前皇后嫡,云子姝跟母后長得很像,父皇對一直忌憚厭惡,但為了表示對皇后的深,他總是維持著表面的父深,且掩飾得很好。
然而暗地里,皇帝卻無一刻不想置于死地。
他明明知道蕭夫人跋扈,手段狠毒,卻還是把嫁給蕭云衡,他明知道蕭夫人偏自己的侄,還是對黎雪提前進門一事漠然視之,從來不會給撐腰。
一開始云子姝不明白原因,直到臨死前才知道,原來父皇從來不曾喜歡過的母后,當年那些事,本就是驚天的謀。
甚至連母后的死,也是父皇一手促。
的父皇表面上對疼有加,實則每一步都在置于死地,所以為什麼要在乎皇族威嚴?
云子姝緩緩松開握的雙手,下心頭恨意,也掩去眼底冷漠肅殺的氣息,只漠然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總之今日我已經休了蕭云衡,蕭家上下和幾位太醫皆可為證,此事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
說完,微微抬頭看向眼前男子:“按照大雍律法規定,誣陷謀害公主乃是死罪,以下犯上對公主不敬,輕則杖五十,重則也是死罪。太子殿下是要無視律法,讓本公主對蕭家眾人等網開一面?”
云宸不敢置信地盯著,沒料到態度會如此強。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
云子姝很煩,不想再跟他們多說廢話,很快上了馬車:“司滄,本公主乏了。”
司滄薄抿,示意冷霜把黎雪帶走,他自己則坐上了馬車前,握著韁繩就要離開的架勢。
“司滄。”云宸表沉冷怒,連忙示意后的手下把他攔住,“你這是干什麼?難不你也要跟著胡鬧?”
司滄坐在車前,神淡漠:“蕭家側夫人以莫須有的罪名陷害公主,罪證確鑿,卑職命人把帶去暗影閣,這是依律辦事,不存在任何不合規之。”
云宸看向臉慘白的黎雪,皺眉斥道:“宅之事不過是爭風吃醋,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把放回去!”
“太子的要求,請恕卑職不能從命。”司滄說完,利落地一甩韁繩,馬車瞬間疾馳出去,“冷霜,把黎雪帶走!任何人膽敢阻攔暗影閣辦案,格殺勿論!”
“是!”
馬車行駛兇猛,攔住的護衛驚之下紛紛避開,眼睜睜看著司滄親自駕著馬車護送云子姝離開。
“姑姑!姑姑!救救我!”
“太子殿下救我!我不想去,我不要去暗影閣!”
黎雪在不斷的恐懼和凄厲的求救中被冷霜強帶走,二十余人開道,太子也攔不住他們。
云宸氣得臉鐵青,面上已毫無風度可言,他沉地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眼神里鷙沉怒,恨不得把司滄五馬分尸。
蕭夫人和蕭云衡還跪在地上,表僵白像是做夢似的,他們真的無法相信,云子姝居然膽大包天到連太子都不放在眼里。
……到底是……到底是中了什麼魔怔?
云子姝,是瘋了嗎?
休夫?
居然真的敢休夫?
蕭云衡僵跪在地上,渾渾噩噩,完全不知道事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太子殿下,此事該怎麼辦?”蕭夫人抬頭看向云宸,六神無主地開口,“公主殿下……都怪臣婦無能,治家不嚴,才鬧出了這樣的荒唐事!臣婦該死啊!”
云宸沉地盯著馬車離開的方向,直到馬車在前方盡頭轉彎,他才收回視線,拂袖轉:“本宮這就進宮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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