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掐著我的手忽然放松了力道,在我上的重也忽然離開了,新鮮的空氣瞬間涌進腔,我用力地吸了幾口氣,捂著口咳嗽起來。
腦子慢慢恢復了清明,這時候我才聽見一陣警笛聲,心里一松,原來是警察來了!
警車打著很明亮的燈,看見這邊的兩輛車子,頓時有一大波警察呼啦啦的從警車上下來,圍住了杜大的車子。
“干什麼的,都把手舉起來!”
杜大罵了兩句,現在車里的狀況是三個男的圍著一個衫不整的人,況顯而易見。我得了空,迅速穿好服,打開車門跑了出來,躲在了其中一個看起來是指揮行的警長后面。
有人給凍得瑟瑟發抖的我披上了一件警服外套,把我帶上了警車。這邊杜大慢吞吞地舉起手,然后警察一擁而上。前邊那輛出租車司機見狀連忙發車子想跑,也被警察當先攔下,一并帶回了警局。
當警察問我有什麼家屬的時候,我害怕他們通過戶籍資料找到葉老虎,于是毫不猶豫地報上了秦公子的電話號碼。在這個城市,我舉目無親,哪怕他現在不愿意見我,我也只當他是個親人。
警察剛把我單獨帶到屋子里,還沒來得及問話,就聽見外面說有人找我的。我一抬頭,就看見秦公子已經大步走了進來。
我心里委屈,我們之間竟然有了那麼大的一個誤會,而且正是因為這個誤會,我差點……
我以為他本不愿意來,他才罵過我不自尊不自,合該千人騎萬人睡,結果我又卷進這種案子里,又給他丟人現眼了。我本來是有點怨他的,可是他竟然來得這麼快,我嚨一哽,顧不得屋里還有好幾個警察叔叔在看著,張開雙臂就撲了上去,地抱住他再也不愿意松手。
“秦奕,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以為他會冷冷地推開我,但我不在意,只要這一刻還能擁抱他,聞到他上悉的氣息,我才能深刻地覺到自己還活著,這種劫后余生的覺,即使他現在依然冷若冰霜,也不會被沖淡。我已經知道那都是誤會,現在他來了,我一定能跟他解釋清楚,我沒有自暴自棄,也沒有和人鬼混。
但他子微,地抱住了我。
“秦公子,我……我沒有和安東尼做什麼,你可以去查監控……”
“我知道,對不起……”
我不知道是因為他抱得太還是因為他終于明白了原委,我的委屈在那一瞬間轟然決堤,在他的懷里放聲大哭。
原本在我心里百轉千回的那些解釋的話,看起來都是多余的了。他只不過是一時的氣惱,才被人家了肋,騙過了一時。
經歷了這樣一番疲憊,我的心已經被自己層層包裹起來。可是他的一句對不起,瞬間就劃開了我所有的防備,像一道至為明亮的線倏然照進去,刺得我心窩里生疼。我說不出話來,只是地抱著他。
我哭了很久,秦公子一直抱著我,后來看我哭得不過氣來,他抱著我的手才稍微松了松,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我。我上的服還沒干,雨水和眼淚把他上一套昂貴的西裝氤氳出好大一片水跡。
他把西裝外套裹到我上,“我們回家。”
回家,這是世間最溫暖的字眼。
秦公子沒有再等警察詢問我,直接把我帶出了警察局。后來我才知道,杜大估計是背地里找人“活”了,最后的結論只不過是賣嫖娼,也沒把他怎麼樣,了幾千塊錢的罰款就讓他回家了。他在省城本來就是呼風喚雨的人,這麼點小事,本奈何他不得。
幸虧警察在關鍵時刻趕到,我也沒什麼事,所以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可是,我又一次逃,還招來了警察,和杜大的這個梁子,恐怕是結上了。
回到車里我才發現秦公子這一次并不是自己開車的,而是有司機跟著,他帶我坐到后面。
靠在他懷里,一直繃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我才覺到困倦。等到家的時候,司機醒我,我才發現秦公子仰靠在座位上,他也睡著了。
司機說,秦老板發現你沒回家,就一直在找你,一夜沒睡。
一向注重儀表的他看起來格外的憔悴,腮邊都長出了烏青的一圈胡茬。我著他的臉,不知怎的,竟有那麼一點莫名的心疼。
他很快睜開眼,抬頭往外一看,“哦,到家了。”
我先前為了準備逃走,鞋子又在了高速路上。秦公子低頭看著我的腳,忽然俯,打橫抱著我上樓。
我一驚,但很快順從地抱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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