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阿萱正在自個兒的院中活著手,萋萋卻是慌慌張張地跑了來,“姑娘,不好了!金羽衛來了!”
聞言,阿萱便拾起一旁的汗巾,抹了把臉,“來便來了,慌什麼。”
“王爺不在府中,要不要奴婢去校場找王爺?”萋萋覺得,金羽衛定是郡主喊來的,郡主是想要家姑娘的命,唯有王爺才能保住家姑娘。
見萋萋如此張,阿萱卻是笑了開來,“不用怕,金羽衛如今是中看不中用,更何況,昨日我與翠兒都說好了的,不會有事。”
“可,若是翠兒倒戈可怎麼辦?”萋萋還是很擔心,“奴婢陪姑娘進宮吧!”
“我床上的褥子該換了,記得好好洗洗!”阿萱說著,便將汗巾丟給了萋萋,大步走出了芳華院。
金羽衛就在前院等著,比起上回來,這次的幾個人態度都很好。
見到阿萱也是恭敬行禮,全程沒有半點趾高氣揚的覺,很顯然這段時日是被好好磋磨過了。
只是,因著粱煜的緣故,這幫人看的眼神還是染著幾分恨意的。
阿萱被帶到了皇上跟前,與上回不同,此次除了皇上之外,大殿還有許多人。
紫瑜郡主站在皇上的旁,眼圈紅紅的,顯然是哭了很久。
而翠兒則跪在大殿之上,衫上都滲著跡。
阿萱眉頭不由得一沉。
“民見過皇上。”阿萱上前,跪地行禮,就如同上回一樣,皇上并未讓起,只是冷喝道,“大膽賤婢,可知罪?”
阿萱板直,目視皇上,并無半點退,“民不知。”
“混賬東西!”皇上怒喝一聲,“鎮遠王府就養出了你這種目無王法之輩?來人,拖下去,杖責八十!”
阿萱眉心一沉,什麼都不問,上來就要杖責。
看來皇上今日是要借著,發泄前段時日被粱煜端了金羽衛的怒啊!
只是,上來就八十子,這不是擺明了要的命?
有侍衛進了殿來,將阿萱架起。
阿萱自是不服,“皇上要罰民,也該給民一個心服口服的理由才是!”
就算是皇上,也不能無緣無故殺人吧?
“你將人打這副德行,還要朕給你一個理由?”皇上氣怒得恨不得隨時沖上來給阿萱一腳。
可阿萱卻是瞥了一旁的翠兒一眼,挑眉一笑,“皇上是說,這宮上的傷,是民做的?”
“不是你還能是誰?!”紫瑜郡主終于是開了口,聲音都著哭腔,“昨日翠兒在王府外被你帶走,之后就是這一傷的回來了,宮中有不人瞧見!”
說著,便是嚶嚶地哭了起來,“我知你不喜歡我,上次及笄禮還特意放狗咬我,可我的丫鬟是無辜的呀……你怎麼,怎麼能如此心狠手辣呢?”
阿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表演,這人,不去做個戲子真是可惜了。
“我沒做過。”阿萱看了眼一旁的翠兒,淡漠道,“我昨日只是罰了跪,并未用刑。”
“你這意思,難不還是我冤枉了你?”紫瑜郡主氣得嚶嚶哭,“翠兒你自個兒說,你的傷是誰能弄的?”
終于到害者說話了。
翠兒緩緩抬頭,視線掃過皇上跟紫瑜郡主,最后落在了阿萱的臉上。
卻是什麼都沒說,倉皇低了頭。
可這意思不是很明顯了嗎?
紫瑜郡主心頭冷笑,抹了把淚,“翠兒別怕,有皇上在,不敢再打你的。”
皇上也是氣得不輕,只覺得阿萱打了人還這般囂張,著實是沒把他放在眼里,當即便是厲聲喝道,“趕拖下去!這等心狠手辣之人,打死算了!”
侍衛應聲,拖著阿萱就要往外走。
卻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慢。”
而后,一道高大拔的形出現在了殿外,長一邁,便了殿來。
“微臣拜見皇上。”
粱煜拱手行禮,卻不曾下跪。
皇上負手于后,握了拳。
紫瑜郡主也是一愣,沒想到粱煜會突然出現。
他今日,不是去了校場嗎?
特意尋了這個時間,就是不想讓粱煜救了那賤婢。
可這會兒,粱煜既然來了,這戲便得做得更足一些,當下便是小跑至粱煜的跟前,雙眼哭得紅紅的,好不可憐,“煜哥哥,你終于來了……”
一副粱煜來了才有人給做主的模樣。
皇上沉著聲道,“你來了也沒用,你這丫頭下手太狠,若不教訓,我大棠法紀何在?”
粱煜瞥了一旁的翠兒一眼,“若阿萱真將人傷這樣,微臣自不會阻撓皇上行國法。”
言下之意,就算阿萱真傷了人,也要依法辦事,而不是隨口一句打死。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知道,今日想要阿萱的命是不可能了。
只是,紫瑜郡主還是不死心,仰頭看著粱煜,“昨日,翠兒是見到阿萱妹妹將我給煜哥哥準備的食都丟了喂狗,才會一時氣惱攔下了阿萱妹妹,絕不是有心不敬鎮遠王府的……”
順道著又告了一狀,真是高明。
阿萱不冷笑了一聲,“所以,郡主猜那幾只狗眼下都如何了?”
這話問得奇怪。
紫瑜郡主猛然一愣,“你什麼意思?”
阿萱卻不理,而是看向粱煜,“萋萋今早發現,巷子里的那幾只流浪狗都死了,毒死的。”
這事兒,粱煜倒是不知道。
當即面一沉。
紫瑜郡主的反應更是激烈,“你,你說我給煜哥哥下毒?我怎麼可能給煜哥哥下毒!”
“民什麼都沒說,郡主不必如此激。”阿萱對著紫瑜郡主翻了個白眼,而粱煜跟皇上的臉也都沉得厲害。
粱煜為大棠鎮遠王,手握大權,他若突然暴斃,大棠必!
所以,哪怕皇上如此忌憚粱煜,都不曾想過殺他。
可如今,粱煜前腳剛中蛇毒,后腳又有人在他的吃食中手腳,這人的目的究竟是粱煜,還是這江山?
“煜哥哥,紫瑜沒有給你下毒!”紫瑜郡主顯然沒有想到這深層次的問題,只急著證明自己的清白。
粱煜垂下眸子看,聲應道,“本王信你不會下毒。也信阿萱也不會對你的丫鬟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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