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團圓的腦袋嗡嗡的疼,但是目前要解決的還是那陳家三兩銀子的問題,不然這宋家一家人都得進衙門!
抬頭看看這破屋爛衫的,別說三兩銀子,那就是十幾個銅板都湊不出來啊!
“娘,雙喜回來了,陳家那銀子咋辦?”宋福貴想的也是這個問題。
那三兩銀子是被老二宋福信拿去束金的,如今宋雙喜回來了,這銀子就要還人家的。
宋團圓閉上眼,想想自己抗癌的那幾年,多麼活著啊,如今這生活再蛋,也要面對才行!
宋團圓張開眼睛打起神來吩咐了宋福貴:“今日你就在家看著宋雙喜,陳家若是來人要銀子,你就跟他們說我晚上回來還他們!”
宋福貴擔心地問道:“娘,你從哪里弄三兩銀子?”
宋團圓嘆口氣:“先去老二那邊瞧瞧,看看束金了沒,若是沒先拿回來!”
宋團圓打算好了,先去書院問問宋家老二宋福信,這三兩銀子能不能晚一點,畢竟這銀子是賣宋雙喜的,就該給人家陳家還回去。
宋團圓說完,顧不上宋福貴與宋雙喜吃驚的目,收拾了個小包袱,拎著出門去村口坐牛車去鎮子里。
“大哥,你聽見娘說啥?娘說去書院問二哥要回束金來!”許久,宋雙喜小聲說道。
“我也聽到了!”宋福貴回過神來。
這老二宋福信是整個宋家的希,他老爹活著的時候,就說過家里再窮也要供老二讀書,所以原主才會賣了宋雙喜,可是今日,宋團圓竟然說去將束金先討回來!
“大哥,你還記得黃鼠狼大仙的傳說嗎?”宋雙喜低聲說道。
鄉下一直有黃鼠狼大仙化人形冒充家人的傳說,宋雙喜覺著眼前這娘,肯定是黃鼠狼變得!
“別瞎說!”宋福貴了冷聲呵斥了宋雙喜。
宋雙喜暗暗的舌頭。
宋團圓一坐上牛車,村里人都離著遠遠的。
這以前,宋秀才活著的時候,村里娃要讀書,寫個書信念個章程啥的,都需要宋秀才,連帶著對原主也尊重些,如今宋秀才死了,雖說有宋家老二這個秀才在,大家平日里敢怒不敢言的,但是沒事都離著宋團圓遠一些。
宋團圓倒也不介意,子容易瞌睡,正好靠著車幫打個盹。
宋團圓正打著呼嚕睡得香,就被一陣吵吵聲驚醒。
宋團圓起,這才發現到了隔壁的陳村,在那村頭上支了個攤子,說是陳家老爺從都城請來一位姓紀的公子,在村子里收草藥,稀罕件也收。
“說是隔壁王村那個磨刀的王老頭,先些年在山上撿了一把小刀,賣給了這個紀公子,得了十兩銀子呢,一下就發了!”
“可不,我也聽說了,說是那紀公子是城里來的有錢人家的公子,出手很大方,我這不想起來前些年家里有塊銀鎖片配送給大姑娘了,我去鎮子里要回來,給那紀長安公子瞧瞧!”
“那紀公子是不是錢多人傻?”
……
宋團圓聽著,心里就想到了青山外的那三座墓,記得前世的時候,山那頭挖出三座墓來,據說有好東西。
宋團圓搖搖腦袋,這盜墓不是正經事兒,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做的,得先去問問宋老二那邊。
牛車經過一個多時辰,快中午的時候才到鎮子里。
宋福信所在的書院是這十里八村最大的書院,鎮子里的貴公子、學問好的,都爭先恐后的上這個書院。
宋福信是附近幾個村子唯一能上這個書院的,很長時間以來,都是宋家很大的榮耀。
原主之前沒事就喜歡去書院附近轉悠,就喜歡看著那書院門暢想宋福信中狀元的模樣,所以宋團圓按照記憶,輕車路就找到了書院。
開春,書院剛開學,今天天氣又好,書院門口圍了幾個談天說地的學生。
宋團圓剛想上前去打聽一下問問他們認不認識宋福信,就聽見其中一個學生說道:“聽說今日在素芳齋有賞花局,就連鎮子上的大文豪呂先生都會去的!”
“呂先生?可是城府大人的恩師呂先生?”另外一個學生立刻來了興趣。
“這附近幾個鎮子,能當得起呂先生三字的,除了那位呂先生還有哪位?”那位學生不屑地瞧了另外一個學生一眼。
“這位呂先生文雅風流,每年春天素芳齋牡丹花開放的時候,都會宴請三五好友,賞花作詩賞人,據說咱們書院里也有學生邀參加了!”
“誰去了?這等好事是怎麼來的?若是被呂先生瞧中,幫著寫封引薦信,那明年舉人肯定會高中啊!”
……
宋團圓越聽越皺眉,這位呂先生在原主重生的記憶中倒有些印象,是個附庸風雅的老賊,打著為學子寫舉薦信的事,禍禍了不學子。
“宋福信,宋福信被選中了!”有個學生的話一下子給了宋團圓當頭一棒,宋家老二也會去那種地方?
宋團圓仔細的想了想,前世沒有聽宋福信說起過這件事,只記得宋福信第二年很順利的考中了舉人,三年之后中了狀元,然后娶了當朝護國公的兒,夫妻兩人雖說不是很恩,但是一直沒孩子,后來又造反……
宋團圓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當時聽說那梁王也是個好男的,難道當年宋福信就是因為被這個呂賊給強了,然后掰彎了,所以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跟著梁王去造反?
宋團圓皺眉,不行,不管有沒有這事兒,這宋家老二還是離著這個呂賊遠點吧!
宋團圓正要上前打聽宋福信在哪里,就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娘,你怎麼來了?”
宋團圓回眸,就見從書院里走出一個十五六歲風華正茂的年來,一攏湖綠長衫,腰系天然白玉帶,腳蹬白銀鞋,端得是青雪之素,雅之潔,曉風清月,茗芝茶香……
等等,宋團圓著宋福信這行頭微微地皺眉,每年宋家給宋福信湊束金都的,今年更是連兒都賣了,這宋福信哪里來的銀子買白玉腰帶,銀靴子?
見宋團圓打量自己這一行頭,宋福信趕說道:“娘,這裳腰帶啥的,是……是借的!”
宋福信說著,低下頭,眼睛斜了一下。
這孩子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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