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飯菜是蒸米飯,還有一碟子咸菜蒸,一道炒豆角。
豆角自然不是桂花嬸拿來的這些,不過桂花嬸拿來的豆角,讓寧小蟬有些饞了,所以拿了糕點,找村里的寒梅嬸換了些。
本來是想要給錢的,可是寒梅嬸是不收,說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一點自家種的豆角,不值當什麼錢。
可寧小蟬做不到空手拿別人的東西,想到顧長留給買做零的糕點,便拿了一包給寒梅嬸的孩子。
那糕點還貴的,給出去的時候,也有些不舍,不過看到吃飯的時候,顧長留吃得很香,還特意問這道菜怎麼來的,又覺得非常值當了,于是給他說起了來歷。
顧長留聽罷便道:“那下次再去鎮上,給你多買些糕點。”
“浪費錢。”寧小蟬嗔道。
“錢沒了再賺,我最近打算跟王爺籌劃一項小事業。”顧長留說道。
寧小蟬有些好奇,“什麼事業?”
又覺得人不該知道這些,忙補充道:“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說也沒事,你別嫌我多。”
“沒什麼,就是寫書罷了。”顧長留笑著說道:“我以前了一點打擊,就一蹶不振,這樣太不正確了,別說我的手還沒完全斷掉,哪怕是真斷了,我用左手,也能撐起一個家。”
好歹原主是個讀書人,能寫會算,而且還能用左手寫字,只要他自己愿意,哪怕是去給人當賬房先生,維持生活還是不問題的。
“你別這樣說,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的你。”一說到顧長留的手,寧小蟬就有些難過。
“你看你,怎麼又哭了?”顧長留看著淚盈于睫的模樣,手抹掉眼瞼上的淚,溫和的說道:“傻丫頭,這跟你沒關系,我當初救你,是我自己愿意,不是為了圖你的報答。”
“顧相公,對不起。”
寧小蟬聽到他的安,又看到他扭曲的手,心中反而是越發的酸楚,顧相公溫起來,眉目溫和,俊朗非凡,他這樣一個人,本該有個好前程,都是因為自己,才落到如今的境地。
本來這兩年,顧長留對的打罵,讓心灰意冷,心中那點愧疚,也逐漸消失,可如今顧長留對這般溫和,心中反而又越發疚起來。
“不哭了,沒事的,等大夫治好我的手傷,我到時候又生龍活虎,全須全尾了。”顧長留將攬懷里,溫聲安。
本來今天還想要問問認不認識張公子的,但是想想還是算了,這樣的一個姑娘,一點小恩,就非要傾力相報,若是知道張公子這事,怕是又要徒增煩惱了。
晚間,顧長留正在看書,寧小蟬突然敲了敲他的門。
“以后你有事找我,直接進來就。”顧長留放下書本,說道。
“也沒什麼事,就是上次不是買了布料嘛,我估著你的高給你做了件裳,你試試?”寧小蟬手里捧著裳走了過來。
“這是你給我做的裳?”顧長留從寧小蟬手中接過裳,臉上很是歡喜,“還從來沒人給我做過裳呢,我都舍不得穿了。”
別人手工給他做的裳啊,他是真的沒穿過。
“上次買的布料還能再做好幾件呢,我到時候再給你做就是了,快試試。”寧小蟬見到他高興,自己臉上也出笑來,拿起裳甩了甩,要幫他試穿。
顧長留便也出手來,他低頭,見寧小蟬垂著臉,耳子都紅了,纖長的手指輕的給他系著帶,如云的烏發就在他的下微微浮著,帶著淡淡的芬芳。
“小蟬。”他頭一,忍不住了一聲,寧小蟬抬頭,見到他深的眸子,其中仿佛跳躍著火焰,臉紅的如同晚霞一般,在燭的照耀下,真正的比晚霞還要。
“真想要快些娶你。”顧長留忍不住的說道:“我明天就要去請人來蓋房子。”
“你看看,裳合不合適?”寧小蟬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故作坦然的說道。
“非常的合適。”顧長留了,說道。
“腋下好像有些小了,我再給你改改。”寧小蟬見他抬手時,好像不太靈便的樣子,便說了句。
“我覺得好了,小點就小點,不礙事,你再改改,多費事啊。”顧長留說道。
第一次有人給他做裳,哪怕沒那麼合適,他都舍不得下來。
“不費事的,快下來。”寧小蟬說道。
“不,我今天晚上,要穿著它睡覺。”
看到顧長留難得出這樣無賴的樣子,寧小蟬只覺得有些好笑,“快點,我今晚就幫你改好。”
見他還是看著裳,舍不得,寧小蟬只得親自手了,顧長留著嗓子,“來人啊,救命啊,有人非禮小生啊。”
“顧相公。”
這下,寧小蟬是真的哭笑不得了,從來沒有想過,顧長留還有這樣的一面。
顧長留最終還是將裳了下來,“喏,不逗你了,給你改吧。”
“這才乖。”寧小蟬接過裳,抱著裳走了。
晚上點燈改裳的時候,想到方才顧長留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發笑,真是的,跟個孩子一樣的。
將腋下的口拆下,重新了一圈,幸好裳之前,多留了一些,不然怕是還不好改。
裳改完,想了想,又拿來手繃,在裳的下擺,繡了一只小小的清蟬。
等這一只清蟬繡好,時間也不早了,打了哈欠,將他的裳放到枕邊,睡去了。
想到明天他拿到裳,那快樂的樣子,角又忍不住的往上揚,懷揣著夢睡去。
“小蟬,起來啦。”
或許是昨天給他改裳睡得太晚,第二天,聽到外面的聲音,看到過窗的,才匆匆的從床上爬起來。
“顧相公,你稍等一下。”
慌忙的穿好裳,梳理了一下頭發,了下眼角,要去開門,剛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拿起床邊的裳,這才打開了門。
“顧相公,裳給你做好啦。”寧小蟬將裳捧了起來。
“傻丫頭,我不是過來找你要裳的。”顧長留手的頭,“昨天不是說了,要開始教你練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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