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里怒火中燒,但蕭景逸是個拎得清的人。
今天的事他已經足夠反應過度了,對黎清更是暴,要是再不停這場荒唐的鬧劇,把黎清氣到回娘家或者當場要跟自己離婚,那蕭家在輿論方面一定會陷低谷。
蕭景逸是個要面子的人,蕭老爺子更是,像他們這樣的人沒誰會希自己家里的這點破事兒一天到晚在熱搜和頭條上掛著。
“你沒事吧。”蕭景逸雙手扶著白若的肩頭,“走,我們去醫院。”
黎清萬萬沒想到蕭景逸第一個關心的竟然不是自己,瞬間氣得連眼圈都泛了紅:“不過就是臉上了點傷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把我推得摔倒了兩次,也沒關心過我有沒有哪里骨折。”
“白若孤零零的一個人,又被你毀了容,我不管誰管。”蕭景逸冷冷地瞪了黎清一眼,眼神是從未見過的涼薄,“況且你告狀都告到長輩頭上去了,還怕沒人帶你去醫院嗎?”
黎清倔強地吸著鼻子:“我只要你陪我去醫院,你現在放下跟我走。”
蕭景逸蹙了下眉頭,果然人就是麻煩,本以為黎清會好些,沒想到也跟外面那些一樣,脾氣上來了就蠻不講理。
“黎清,我對你很失。”
“滾開,這張臉比你金貴。”
著蕭景逸帶著白若離去的背影,黎清突然覺得口一陣絞痛,像有人往心口狠狠地了一刀。
原來他們那麼多年青梅竹馬的分,自己那麼多年一心一意的付出,都不過只是一場笑話,一場甚至還比不上白若那張臉金貴的笑話。
“你現在的狀況不是太好,需要去醫院。”宇文鳶看著黎清微微笑了笑,“我今天來得急,忘了開車,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陪你去醫院,順道捎我回家怎麼樣?”
雖然對方是想送自己去醫院,但他卻巧妙地將這說是一項互利互惠的選擇,語氣里毫沒有施舍和憐憫,最大限度保障了自己的自尊。
真是一個商絕世而又足夠溫的男人。
黎清承認,雖然這才是第一次照面,但自己已經開始有點喜歡上這個人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蕭景逸看見你反應會這麼大?”黎清生生的把眼淚咽了回去,如今的似乎又了那個彩照人,聰明伶俐的黎家大小姐。
“你才剛嫁進蕭家,還沒有辦婚禮,不認識我也很正常。”宇文鳶笑著眨了下眼,“我是已經過故去的蕭家老太爺最小的兒子,按照輩分你應該跟蕭景逸一樣我小叔叔。”
黎清看著眼前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男人咽了口唾沫:“小……小叔叔?”
蕭老太爺果然強健,都是半截子黃土的人了居然還能搞出一個跟孫子差不多大的兒子來,實在是讓人欽佩。
“景逸他一直不太怎麼喜歡我,看見我跟你一塊兒過來,估計又以為是你找我告了他的歪狀,所以才會反應那麼大。”宇文鳶手在黎清頭上了兩下,“他從小就是這個脾氣,回頭我幫你好好教訓他。”
雖然這是長輩跟晚輩說話的時候常常會做的標準作,但黎清還是不由自主的紅了臉:“謝謝叔叔。”
什麼鬼啊,宇文鳶這也實在是太小了吧,讓自己怎麼得出口。
好恥,臉好燙……
“要是黎大小姐不嫌棄的話,一個蕭家人犯的錯,就由我這個蕭家人來還好了。”宇文鳶上下打量了黎清一眼,見的服上沾染了些灰塵,擺也被蹭得有些發皺,于是地解下外套披到了上,“走吧,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其實我是故意讓自己摔倒的,本沒有什麼傷。”黎清咬咬牙,突然一把拉住了宇文鳶的袖子,“但是我現在心不是太好,想喝點酒。”
蕭景逸,你以為就你有人心疼有人陪是吧?你不是討厭宇文鳶嗎,行,那我就跟他秉燭夜談,講你一整夜的丑事去。
“那請問需要點個心理咨詢服務嗎?”宇文鳶將左手背在后俏皮地行了個禮,“我可是有執業證書的,而且還能額外附贈男陪酒服務哦。”
黎清覺,自己好像很沒出息,輕而易舉地就被了。
不過長夜漫漫,有這麼一個大帥哥陪著喝喝酒什麼的,好像也還蠻有意思的。
“不如去我朋友開的酒吧好了,省得給你找麻煩。”宇文鳶主提議。
黎清則很疑不解,不就是跟長輩一起喝個酒嗎,有什麼招麻煩的。總不可能您老人家還沒有滿18歲,過不了酒令吧。
宇文鳶指使著黎清的司機將車開到了位于城東的一間酒吧。
酒吧逸在一小樹林里,左右兩邊是戶外休息區域,正中間一棟二層建筑,黑漆漆的,上邊兒一個彩燈也沒有,所有的窗戶也都被人刻意用黑膠紙蒙了,確保沒有任何人可以窺探里邊兒的世界。
口是一張貓科的盆大口,畫風詭異,看上去森森的。走到里邊兒,黎清更是驚訝的發現整個酒吧里的座位簡直得可憐,80%以上的面積都是各種綠植,一張張蘑菇似的桌椅藏匿在遮天蔽日的樹叢中,倒是像極了自然界里森林的模樣。
“宇文先生,你今天還帶了新朋友啊,那是上以前的酒水單還是重新換一份更適合士的?”
店里的酒保跟服務員都和宇文鳶相,一看見他就趕把口鎖了起來,看來今晚只打算做他這一單生意。
宇文鳶把選擇權到了黎清手上:“你會喝烈酒嗎?”
黎清對自己的酒量十分有信心:“開玩笑,我這輩子就沒有喝醉過。”
宇文鳶不信任的瞇了瞇眼:“那就上以前的單子吧。”
展開酒水單,黎清發現這家酒吧竟然沒有賣整支裝的洋酒,全都是現場調和的尾酒和手磨咖啡,而且酒水單上只有名稱,沒有圖片示意,更沒有價格標注,真是奇怪。
“長島冰茶不是茶,水割其實是威士忌,都不能點。”黎清用自己的尾酒知識在酒單上排除了一個又一個號稱讓人一杯就倒的選項,然后選了其中最致命的那一條網之魚,“額,那就點一個僵尸吧。”
宇文鳶角揚起一抹淺笑:“這個很烈的。”
黎清簡直苦不迭,不是說好了名字聽上去越可怕,其實酒含量就越低嘛,以后再也不能相信抖音上那些教人快速通過名字識別尾酒的坑人視頻了。
“沒關系,我千杯不倒。”
但是作為傲的黎大小姐,寧愿醉死,也不肯把自己剛才說出來的話收回去。
“好吧,那就給黎小姐一杯僵尸。”宇文鳶笑得更加愉悅。
不高興就直接上手撓人家的臉,想裝假摔賣慘結果因為太實在摔了自己一灰,明明酒量差得一還要為了面子強裝鎮定,但是眼睫卻不控制的一直在眨啊眨,這幅兇又傲的樣子真是太可了。
就是不知道待會兒把這一整杯僵尸喝下去,會不會變得更可。
“黎小姐,你的僵尸來了。”
服務員將酒杯放到黎清面前,還沒來得及介紹,就當著他們的面端起酒杯像喝水一樣咕咚咕咚的咽了下去。
服務員:……
宇文鳶:……
旁邊的酒保:這怕不是個傻子。
“喝起來還不錯,甜甜的,再給我來一杯。”黎清饜足地了下角,“我爸說第一次跟人家喝酒一定要先敬人家一杯,表達誠意。這杯就當我敬你的,算是謝謝你今天替我解圍。”
宇文鳶同的看了一眼:“你何止要謝謝我替你解圍,你待會兒還得謝謝我送你回家。”
黎清擲地有聲,甚至覺得自己還能再喝一杯:“開玩笑,我這個酒量本不存在醉這回事兒!”
五分鐘以后,原本白皙的突然開始染上火焰般的紅,清醒的眼神也開始逐漸迷離起來,腦袋暈暈乎乎的,看什麼都仿佛天旋地轉,整個脖子更是酸痛得要命,仿佛上邊兒頂的是多麼沉甸甸的一個鐵球。
“砰”的一聲,黎清的腦袋砸到了桌面上,磕紅了好大一塊兒。
“宇文先生,你這朋友也太猛了。這麼一杯僵尸里有五種不同的朗姆酒,柑橘酒和利口酒,連等碎冰融化稀釋一下都等不及,竟然就這麼直接一口悶了。”酒保拿了一個冰袋到黎清的后頸,企圖用冷敷的方式喚醒的片刻清明,“完了,現在這個狀態基本等于斷片了,趕送回去吧,不然待會兒發酒瘋鬧起來可有你的。”
宇文鳶撅了下,神既有戲謔也有無可奈何。
真是好一個從小到大就沒醉過,人的果然信不得。
他走到趴在桌子上昏沉沉的黎清邊,試探了一下額頭的溫度,然后一只手從腋下穿過,另一只則橫在彎的位置,直接把人打橫公主抱了起來。
“宇文先生,你快把人放下!”服務員被他嚇得出了一頭冷汗,“這種小事兒給我們做就好了,回頭要是被五小姐知道,打翻了醋壇子,那咱們誰也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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