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睜開了雙眼,看著已經微亮的天,長長的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哈,坐了起來。
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杜荷記起自己昨夜跟大唐的皇帝李世民聊得太過盡興,直至近凌晨才發覺天已晚。
於是,在李世民的邀請下,自己就在皇宮的客房裏借宿了一宿。
皇宮裏的宮就是專業,杜荷這才剛剛坐起來,立刻有一個長的非常正點的宮推開了房門,端著洗漱的用走了進來。
「皇上呢!」杜荷問了一聲,用手指沾了沾類似於牙膏的藥,塗抹在牙齒上,然後以木質的牙刷練的刷著牙。
「皇上早已上朝去了!」宮的回答讓杜荷有些汗。
他每日大約五點早起練功,已經養了固定的生鐘,但想不到李世民更早。
「他有什麼待沒!」杜荷接過宮遞來的巾敷在了臉上。
「皇上說了讓您自便,更吩咐我們要好生伺候!」
杜荷點了點頭,問起了自己的佩劍。
在唐朝佩刀佩劍是一種時尚,即便是他父親杜如晦這個文臣上也會配著一把儀刀。這也是唐朝重武的一個表現,起源於渭水之盟。
在公元626年,唐太宗李世民剛剛即位,(東)(突)厥頡利、突利二可汗率兵十餘萬人直長安。大軍駐紮在城外渭水便橋之北,距長安城僅四十里,京師大震,長安戒嚴。李世民被迫設疑兵之計,親率高士廉、房玄齡等六騎至渭水邊,隔渭水與頡利對話,指責頡利負約。
當時大唐剛剛平定天下,實力還不足以與突厥對抗,李世民被迫向頡利、突利低頭,送出了大唐國庫里的金銀簽訂了渭水之盟。
這渭水之盟,其實是渭水之恥。
李世民從那時起,加了備戰,甚至親自垂範練兵,每日命兵卒與皇宮中練。不論文武,都可以佩戴刀劍。結果自然不言而喻,頡利被李靖殺的大敗,讓李宗道生擒活捉了來,被關在長安當了一個大將軍。
杜荷自放假后,外出上都帶著佩劍,皇宮也是一樣,只是在面見李世民的時候,兵讓李世民的護衛給繳了。
「李大人已經差人將兵送來了,就掛在廳外的牆上。」宮恭敬的說著,將臉盆巾端了出去。
杜荷找到了自己的佩劍,來到院裏池邊的柳樹下練了起來。
微風拂過,綴滿芽的柳枝,隨風輕盈的起舞,萬千條綠帶,在飄逸中灑唱。
杜荷劍景,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李白的《俠客行》,不由得高聲道:「趙客縵胡纓,吳鈎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去,深藏與名。閑過信陵飲,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后,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杜荷邊邊舞,手中的長劍,剎那間就刺出一片劍影,極寒氣流在湧出劍的一刻凝化朵朵雪花般的點,彷彿千萬朵梨花突然綻開,大開大合,殺意縱橫。
杜荷忍不住長嘯了一聲,嘯聲中滿是暢快之意:李白這首詩充滿了一個俠客的豪邁氣概,於鐵大旗門的「鐵十三式」意境暗合,雙方相互印證,竟讓他的劍在意境上做了新的突破。
杜荷突覺有人看,回首去,卻見長樂公主一臉震撼的站在院。
長樂公主依舊一白,除了一頭黑髮之外,全雪白,面容秀絕俗,猶似天宮仙子。
*************
長樂公主最近心煩悶,滿腦子都是杜荷與李雪雁之事。
生於武德四年,在全部姊妹中排行第五,取名麗質。
這是一個讓人產生想像的名字。等到李家有初長,李世民不要為兒的名字而洋洋得意了,因為公主果真人如其名,天生麗質,是位容絕姝的人。志文為此盛讚道:「公主資淑靈於宸極,稟明訓於軒曜。……皎若夜月之照瓊林,爛若晨霞之映珠浦。」意譯過來便是:「公主就像一位仙,將超凡的靈氣帶到皇宮;稟承父母師長的訓誡,修立德。……高潔清麗,秀逸俗,猶若月灑落在蔥鬱的樹林之中;鮮妍明,彩奪目,好似早晨的霞照耀在珠江之上。」
詞采華,著意為文,讀來瑯瑯上口,將長樂公主的容貌描繪的淋漓盡致。
唐太宗一生酷書法,他的子也多寫得一手好字。長樂公主更是以聞名又雅擅丹青,也有詞稱讚「散玉軸於縹帙,懸鏡慚明;耀銀書於彩箋,春葩掩麗。」意思是「展開公主所作的畫卷,懸掛的明鏡就顯得黯淡無;展示公主所寫的書法,就連春天的花朵也被掩去麗。」
如此人,可謂盡得蒼天憐,更得大唐皇帝、皇后的溺,集萬千寵與一。更難得的是長樂公主到這般榮寵,可上全無主公的那種蠻之氣,就如長孫皇后一樣,賢惠淑德,是那種標準的賢妻良母。
也是因為的如此格,才造就了今日的局面。
長樂公主賢惠淑德,所以對於當初李世民的賜婚並沒有拒絕,心底也已將杜荷視為未婚丈夫,只因當時杜荷年紀不過十二,所以兩人才沒有急於親。
面對著杜荷這位未婚丈夫,長樂公主暗地裏觀察了三年,對於杜荷有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只是這印象全都是壞的。想起自己的未婚丈夫是如此德行,最終還是忍不住鬧騰了起來。
婚約順利解除了,長樂公主這一口氣還沒有鬆懈下來。
杜荷變了,失魂癥讓他變了另外一個人。
一個能讓大唐第一大儒孔穎達拜師的書法大家,變了一個能夠打贏小霸王羅通的高手,變了一個績能上憂的「好學生」,變了一個談吐風趣,深得人歡心的風流公子。就連他的父王也在不久前稱讚他將會如杜如晦一樣,為大唐奠基磐石。
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讓長樂公主徹底的傻了。
如今的杜荷不說是理想中的夫郎,但也屬於長樂公主理想中的夫婿。
有才華,能文能武,而且能為大唐王朝做出貢獻,為他父皇的得力助臂。
面對全新的杜荷,長樂公主的心態漸漸的變了,那三年累積起來的怨念,那三年存在的深刻印象,漸漸為了新的。這種累積多年的,一但發出來就如黃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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