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中舉嗎,先挑三擇四上了?」溫老太剜了一眼,「再說了,人家姑娘哪裡不好了?也就你們眼長頭頂,目中無人。」
李氏聽著,焦急爭辯:「這不是遲早的事嗎?哪裡好了?」
「得了!這一兩銀我記住了,暖暖這些日子的活由月娥頂上。你去吧,我想靜靜。」溫老太直接趕回房,省得被吵得心煩。
不省心的娘們。
真是碎了心!
看著李氏回了房,溫老太才來到廚房門口,「別理!該用的柴就用,有事就找我。」
「謝謝老太……祖母。」宋暖還沒順口。
溫崇正見難得的紅了下臉,角不由的輕輕翹起。
溫老太瞧著,笑了笑,「得了!你們洗了早點睡,我回房了。」
「好!」
廚房只剩下他們小夫妻二人,一時面面相覷。
宋暖看著鍋里的水,想著等一下燒了,還得抬到房裡,洗了,還得挑水出去,真的很麻煩。
「不如不燒了,等晚一點,我們去河邊。反正由你守著,一定沒事的。」
「不行!」
「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黑燈瞎火的,你在岸邊守著,誰能看到啊?我這一粘乎乎的,頭髮也打結了,我……」
「你還有傷,不能洗頭髮。」
「可是都打結了,我……我忍不了。」說著,還撓撓頭,表示很。
溫崇正沒得商量的搖頭,「不行!你再忍幾天,等傷口結痂了。傷口了水,潰爛了怎麼辦?」
宋暖自己就懂醫,自然也知這道理,不過,真的難。想想還是算了,再忍幾天吧。
「回房去,等一下,我給你提水進去。」
「好!」
宋暖出了廚房,西廂房前,溫月娥倚在門邊,恨恨的瞪著,「不要臉,讓男人給你燒洗澡水。」
「這是我的福氣。你羨慕了,也別說出來,人家會誤會,傳出去了對你不好。」宋暖好心提醒,話里卻是嘲諷。
「你?」
「我頭還疼著呢,沒空跟你鬥。」
「不要……」
砰,宋暖關上房門。
溫月娥瞪大雙眼,憤憤的呸了一口,「呸!有什麼了不起的,小麻子臉。」
宋暖回到房裡,想看看自己的臉,看看自己的傷口。四下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鏡子。
怕溫崇正一個人太累了,又去廚房找他,「你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溫崇正連忙把腳放下,扭頭看著,「你怎麼不在屋裡等著?水很快就熱了,我等一下就提過去。」
「我看看。」宋暖上前蹲在他面前,手拉起他的腳,出膝蓋上的傷口,「傷這樣,怎麼不吱聲?」
「沒事!」只不過天太黑,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家裡有跌打藥酒嗎?」
「沒了!」
半瓶藥酒,這幾天就給宋暖用完了。
宋暖轉了轉眸子,手扎了個火把,往灶膛里點著,舉著就往外走,「我出去尋點草藥回來,你燒水。」
「宋暖……外面天黑,你別去。」
「你先用帕子捂著傷口,我很快回來,不會走遠。」宋暖說著就往外走。
溫崇正立刻起跟了出去,「我陪你去。」
宋暖點點頭,兩人出了院門。
四周黑漆漆的,宋暖問:「河邊往哪走?不然,你帶個路吧,那種草藥一般長在的地方。」
溫崇正不由的蹙了蹙眉頭,「你認識草藥?」
啊?這個……能說嗎?
會不會太突然?
宋暖咽了咽口水,幸好線不太好,低頭就能瞞住自己的緒,「應該認識吧,我看到你的傷口,我就想到了幾種草藥,可能以前也經常傷,所以知道一些止的葯。」
這話合合理。
宋暖在宋家人欺,天幹活,過得比牛都苦,後來還被搶了親,退了婚,名聲也沒了。
他好歹還有溫老太護著長。
黑暗中,溫崇正的神不清,默了默,道:「走吧,這邊。」
「哦,好。」宋暖點點頭,兩人並肩去河邊,很快就找齊了幾味葯,這些葯,也能用。
正好。
「夠了,明天我再來撥。」
「好!回吧!水應該熱了,回去你先洗洗,頭髮是一定不能洗的。」溫崇正說著又提及洗頭髮的事,就怕宋暖不聽話。
宋暖聞言,笑著打趣,「你還真像是一個啰嗦小太公,你這麼關心我,是不是看上姐了?」
「不害臊!」溫崇正說著低下頭,不讓人看清他的表。
「不過就是一個人家不要的小麻子臉,你倒是稀罕。」宋暖自我調侃,有點自嘲的意思。
溫崇正頓足,眉頭皺得的,「別再這麼說,我不聽。」
夫妻一,溫崇正是個有責任的人,娶了宋暖,便會誠心待。
「溫崇正,我問你,你真不在意我是你大哥不要的人?」宋暖雖不在意那渣男,但還是想知道溫崇正是怎麼想的?
聞言,溫崇正的眉頭皺川字,「你什麼意思?」
「就是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宋暖迎上他的目,火把印在的眸中,像是有兩把火在跳躍。
「你是忘不了他,還是在意我?」
「在意你!」宋暖沒有一猶豫,「我們親了,將來是要一起生活的。我們得了解對方,有什麼事攤開說,不要相互猜疑。那個人我都不記得了,他又那麼渣,我不會有什麼余未了的可能。」
宋暖也是務實的人,自知回不去了,也清楚二人已親。如今人生地不,只能跟著他,走一步是一步。
期間,溫崇正的眸子不自覺的亮了下。
心莫名的安了。
「你都不在意了,我為什麼要在意?那些事對你是傷害,我如果在意,也是在意你曾經被傷過。」
宋暖仰首定定的看著他,倏地彎笑了,一雙眸中仿若星辰,澄清黑亮。
「走吧!」
溫崇正怔愣住了,瞬間像是口被什麼擊中了一般。
「好!」
兩人回到家裡,溫崇正先去了廚房,揭開鍋蓋后傻眼了。鍋里空空的,他燒的水沒有了。
宋暖進來找可以捶葯的工,見他站在灶前發愣,上前一看也是傻了眼。
「水呢?」
嘩啦一聲響,彷彿是在回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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