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氏正要說什麼,就瞧見丫頭進來。
「夫人,大爺的書信過來了。」
居氏喜出外,連忙放下手中的賬本,仰頭看著,「將書信拿來。」
「是。」丫頭應道,接著雙手遞給了。
居氏見鍾媽媽還在,便笑了笑,「兒這些年在外,也不過是偶爾會送信過來。」
「聽說大爺去了麓山書院。」鍾媽媽開口。
「是啊,去了也有兩年了。」居氏笑道。
「那麓山書院乃是不達貴人破腦袋都無法進去的,大爺竟然能進去,也是大爺福澤深厚。」
鍾媽媽此言到不假,畢竟麓山書院挑選的學子,除了才識之外,更注重的是品。
而秦,如今也不過十歲,去了兩年,那便是八歲的時候便過去了。
小小年紀,便能有如此造化,也當真是天大的福氣了。
每每如此,鍾媽媽也會慨一聲,倘若當初夫人……如今也應當在麓山書院了。
居氏也不避忌鍾媽媽,仔細地看過書信之後,難掩喜悅之,連帶著看向鍾媽媽,都和悅了許多。
「老奴先告退了。」鍾媽媽知曉,此時,居氏怕是也有許多話要與張媽媽說,故而便告退了。
居氏看了一眼,笑著點頭,「大小姐那有何需要的,鍾媽媽儘管前來就是了。」
「是。」鍾媽媽垂眸應道,便離去了。
居氏等鍾媽媽離去之後,才看向張媽媽道,「眼下鍾媽媽回來了,這府上也不知能不能安寧,好在兒這些年都要待在書院,便莫讓他摻和進來就是了。」
「夫人說的是。」張媽媽也覺得是。
「不過……」張媽媽見居氏心極好,不想給添堵。
「怎麼了?」居氏瞧著張媽媽那言又止的模樣,低聲道,「三小姐這幾日子不大好。」
「可大夫過來瞧了?」居氏蹙眉,問道。
「瞧過了,沒有大礙。」張媽媽小心地道,「怪就怪在這了,這幾日神倦怠,半天也提不起神,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的。」
「你只管讓大夫盯著就是了。」居氏低頭看著書信,沉默了好一會子,「如今府上本就的很,讓莫要出去就是了。」
「是。」張媽媽垂眸應道。
鍾媽媽從居氏那出來,便回去了。
往後的幾日,倒是風平浪靜的很。
只不過,秦玥這幾日都會去老夫人那請安,漸漸地,便也得了老夫人的喜歡。
鍾媽媽瞧著,也只是淡淡道,「老夫人待大小姐,終究是過不了那個坎。」
「無所謂了。」秦蓁淡然道。
鍾媽媽看著,「大小姐,老奴都打聽過了,除了常財家的,府上沒有旁人再收到過夫人的陪嫁之。」
「那藥渣呢?」秦蓁淡淡道。
「也問過大夫了,並無不妥。」鍾媽媽看著道,「大小姐,這就怪了,江姨娘到底要做什麼?」
「定然會在的肚子上做文章。」秦蓁慢悠悠道,「畢竟,能否被扶正,全指這次臨盆了。」
「是呢。」鍾媽媽附和道,「大房這些年一直無所出,夫人的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那江氏被養在外頭,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靜,老爺也是將供著,想來也是為了肚子裏頭的種。」
「鍾媽媽以為,父親是真的只為了的肚子?」秦蓁看向鍾媽媽道。
鍾媽媽嘆了口氣,「這些年來,夫人鬱鬱寡歡,也是因此。」
「母親子剛烈,卻也能夠忍下這個笑話,可見,母親待父親的意有多深了。」秦蓁一面說著,卻是滿目嘲諷。
倘若母親知曉,在去了不到一年,父親連三年孝期都等不及,便要將江氏娶進門,怕是也會嘆自己有眼無珠了吧。
秦蓁與母親犯了同樣一個病,那便是過於相信利用自己的男人了。
深深地吸了口氣,抬眸看著前方,這幾日天氣也很好,外頭的景也不錯,只可惜,卻無心欣賞。
不擔心秦玥拉攏人的手段,畢竟,前世的老夫人也是很喜歡秦玥的,唯獨,不得喜歡。
「老奴也覺得奇怪,這安胎藥並無問題,為何要倒了?」鍾媽媽狐疑道。
「既然安胎藥沒問題,那麼便是那有問題。」秦蓁繼續道,「想要陷害一個人,多的是法子。」
「難道,江姨娘是想藉此手對付您?」鍾媽媽擔憂道。
秦蓁淺笑一聲,「因為我,原本該是秦夫人的,風風大嫁,可是如今,卻變了滿京城的笑話,謀算了十幾年,到最後不過是個姨娘,你以為會如何對我?」
「這院子裏頭的人,老奴已經重新安排過了,想來也不會有大問題。」鍾媽媽這幾日也是懸著心。
「許是我們太張了?」茗香端著茶果過來,低聲道。
「小心駛得晚年船。」鍾媽媽嘆了口氣,「這等腌臢之事,在後宅還嗎?」
「奴婢不明白,眼下,江姨娘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對大小姐不利,圖什麼呢?況且,臨盆在即,倘若府上在此時有個風吹草的,對也無利啊。」
茗香蹙眉看向鍾媽媽,畢竟,流言蜚語也可以殺人。
「難道……」鍾媽媽恍然道,「江氏並未有喜?」
「這……」茗香覺得不太可能,「可是,府上的大夫也瞧過了,連老夫人瞧著那神態,都像是有喜了。」
「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再等等便知道了。」秦蓁啟。
如今江氏的名分暫時也落下了,在外頭宣稱是姨娘,實則,到底會不會為秦夫人,也端看能否生下一位哥兒了。
秦玥拿了老夫人賞的東西,笑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氏見回來,輕著小腹,也只是半瞇著眼看。
「母親。」秦玥上前,微微福。
「大小姐那,你可去了?」江氏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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