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直接走進臥房打開柜。外不,也新。但里面穿的中中只有四套,都洗得發黃,還有一套短了一大截。幾雙子發黃,破的也沒補。
江意惜沉臉道,“每季府里都會給主子做兩外,兩中,兩雙鞋子、四雙子……怎麼中只有這幾套,而且這套應該是前年的。還有子,怎麼只有這幾雙,是針線房克扣二爺了?”
小禪嚇得臉蒼白,忙搖頭道,“沒,針線房沒克扣。”
江意惜道,“那就是你了?”
小禪跪了下去,“奴婢不敢,奴婢沒……”
“不是你的你就說實話,到底是誰的。若還要幫著那個賊,以幫兇論,打板子直接賣出去。”
小禪哭著說,“是于嬤嬤,說二爺裳多,穿不完可惜了,就拿回去給他小兒子穿。”
江意惜坐去炕上,冷然道,“于嬤子還克扣二爺什麼了,一筆一筆招出來。”
又讓水香去把江洵的小廝旺福來。
隨著小禪的訴說,江意惜越聽越心驚,那個奴才膽子也太大了。之前還在想怎麼給于婆子挖個坑攆了,沒想到那個婆子自己把坑挖好了。
江辰死之后,于婆子便開始小小,去了外院膽子更大。從里面的裳、子等穿的,到筆墨、茶碗等用的,以及一些碎銀和銅錢,只要別人一眼看不出來的東西,都敢往自家劃拉。只一樣,江洵猴吃,于婆子絕對不能染指他的吃食。
江洵也知道于婆子會把他的東西拿一些回去給自家孫子用,沒放在心上。覺得反正自己也用不完,不如盡其用。
江意惜氣得肝痛。江洵大條,生活索事一點不放在心上。說好聽是不拘小節,說不好聽是有些缺心眼。什麼盡其用,這是在養小,養大了他們的胃口,養虎為患。
更氣自己。從來沒把這個一生下來就沒有娘、八歲就死了爹的弟弟放在心上,不管他的生活,也沒教育過他。自己對不起弟弟,更對不起死了的爹娘。
江意惜掏出帕子抹起眼淚。
旺福回來,他比小禪還要小一歲,一小屁孩子。江意惜一嚇唬,他就嚇得大哭,把知道的都說了,比小禪說的還仔細。
江意惜讓水香去把如意堂里的瓔珞請來。
瓔珞看到跪在地上的丫頭小廝莫明其妙,笑道,“是他們惹二姑娘生氣了嗎?姑娘快別生氣,讓人把他們打二十板子,攆出去。”
小禪、旺福哭的更厲害,嚷著,“二姑娘饒命,瓔珞姐姐饒命。”
江意惜把瓔珞拉到柜前,指著里面的裳垂淚道,“誰讓我們姐弟無父無母,活該被人欺負。可是,被一個奴才欺負這樣,我怎麼想得過……”
瓔珞忙扶著江意惜坐去炕上,問道,“怎麼回事?”
小禪、旺福又哭著把于婆子的事說了。
瓔珞罵道,“那個死婆子,膽子忒大了。”
知道于婆子是于管事的妹妹,但這事已經鬧開了,恐不能善了。讓幾個丫頭把柜里的裳都包起來,一起去如意堂向老太太稟報。
江大夫人和江三夫人、江大都在如意陪老太太說笑,見一群人走進來,奴才手里大包小包,江意惜眼睛都哭紅了,納悶不已。
江大夫人問,“惜丫頭這是怎麼了?”
江意惜走去老太太跟前跪下,哭道,“求祖母為我和弟弟作主。弟弟被惡奴欺負這樣,孫哪里敢一個人去莊子。”
老太太狐疑,“怎麼回事?”
瓔珞便把經過說了,又打開包裹讓眾人看里面的裳。
老太太雖然自己不待見那個孫子,但絕對不允許奴才這樣欺負他。
氣得拍了一下炕幾,罵道,“刁奴,居然敢這樣作踐主子。”又看向江大夫人,“你是當家夫人,還是洵兒的大伯娘,那個奴才了洵兒幾年的東西,不要說你不知道。”
江大夫人嚇得趕站起請罪,“是兒媳不查,兒媳真的,真的不知。那個老貨太可惡了,兒媳定當從重治。”
江意惜暗誹,大夫人怎麼可能一點不知,只是沒想到于婆子會這麼多罷了。自己忍老太太是沒有辦法,但不能讓大房如此騎在頭上。江辰用命為這個家換來了利益,這些人只知,卻不管孤兒的死活。
說道,“也不怪大伯娘不知。聽說于婆子的兄長在府里頗有些勢力,知道實的人自是不敢在大伯娘跟前多。”
這話嚴重刺激了老太太,氣道,“我們江家雖然日漸落敗,可還是有爵位的伯府。奴才的勢力居然大過主子,哪兒找這樣的規矩。閔氏,這個家你是怎麼管的?我不信你一點不知,你無視孤兒孤可憐,縱容奴大欺主,就不怕壞我大兒的名聲,讓這個家更加落敗?”
大夫人嚇得跪了下去。
老太太讓丫頭把江意惜扶起來,“可憐見兒的,讓你們姐弟委屈了。唉,我年紀大了,以為有伯娘嬸子看護,也就沒多顧及你們,誰想連一個下人婆子都會期到你們頭上。我對不起在那邊的二兒……”
這話把江三夫人也說了進去,嚇得趕起請罪。
老太太抹起了眼淚,又開始說江辰的好,他的死為大房、三房帶來多利。閔氏能力有限,又有私心,以后老三媳婦幫著分擔中饋……
江意惜不相信老太太的眼淚,這個老太太對江辰的沒有那麼好。如此作為,一個是正好抓住這件事收拾兩個兒媳婦,讓們把尾再夾一些。二個是為心的三兒子謀些利,名正言順讓三兒媳婦參與管家。
江意惜還是竊喜。這樣雖然得罪了大房,但三房會因為得利而跟他們弟姐的關系更近一步。
如意堂里鬧聲一片,幾個姑娘來請安都被攔著不許進來。
外院的男孩子放學,眾人才一起進了如意堂。
老太太又訓斥了江洵,說他不拿出主子的款收拾奴才。再不濟,也該找長輩為他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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