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雙手捧上來一個小匣子。
睿王爺鄭重其事地接過去,放在桌上打開來。
睿王妃斜覷了一眼那個匣子里裝的東西,無奈地嘆了口氣。
來了,來了,又來了。
只見睿王爺先從中拿出了一把短刀,送給書芷,道:“這是我送你的新婚禮。你父親便是使刀的,所以我特地為你挑了這把短刀,長短、寬窄都特別適合子使用,放在邊也能防防。”
新婚禮送刀,這睿王爺倒是別出心裁。
書芷開心地接過,道謝著:“謝過王爺。”
這把短刀造型古樸,沒有多余的裝飾,但卻是鐵所制,堅非常。
是把好刀。
睿王爺又拿出一柄長劍,給云鶴川:“川兒,這柄長劍送給你。”
云鶴川似是早已習以為常,面平靜地接了過來,道:“謝謝父王。”
最后,睿王爺拿出一柄鑲滿了寶石的匕首獻寶一般捧在睿王妃的眼前:“王妃,這柄匕首是本王專門為你挑選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睿王妃表有些敷衍,道:“妾很是喜歡,謝過王爺。”
這睿王爺平生一大好就是送人禮。
甭管是大姑娘出嫁還是小伙子結親,睿王爺送的禮永遠都只有一樣——兵。
每次睿王爺出征回府也總是帶回禮給睿王妃,如今睿王妃的庫房里,從弓箭到弩箭,從長劍到長槍應有盡有,不知道的還以為家有座兵庫呢。
書芷打量著那柄匕首,劍翹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寶石,這麼花里胡哨的,帶在上也不怕硌到?
睿王妃本是不喜歡那柄匕首,但是一看到書芷的短刀上,禿禿的一顆寶石都沒有,頓時覺得還是自己的匕首好,便也笑得真誠了幾分。
睿王爺一見大家都笑了,覺得定是自己的禮送到了別人的心坎里,頓時笑得更是開懷。
云鶴川見睿王爺例行的送禮環節已經告一段落,便在一旁道:“父王,孩兒有事稟告。”
“何事?”
云鶴川掃了一眼房中眾人沒有開口,睿王妃立刻會意,對著屋子里伺候的人道:“你們都出去伺候吧,讓王爺跟世子好好說說話。”
屋子里的丫頭婆子道了聲“是”,行完禮便魚貫而出。
睿王妃對書芷道:“我們也先去準備晚上宮赴宴的事吧。”
書芷點頭應允,隨著睿王妃一同出了正屋。
“等等,你留下。”云鶴川住書芷。
書芷有些吃驚,原本還想留下一片蛇鱗的,誰知云鶴川竟沒有想要避開。
睿王妃聞言更是驚愕,讓書芷留下,莫非是想要告的狀?
兒啊,我可是你親娘啊,不帶這麼坑娘的!
“你們父子有要事商談,留下也是無用,我帶出去吧。”
睿王妃朝書芷使眼,讓跟著自己出去,書芷卻只當沒看見,笑得單純。
云鶴川態度堅持:“母妃,我要稟告給父王的事,也參與其中,得留下,母親先去忙吧。”
他要稟告齊剛一事,自然能牽扯出齊剛在城郊見書芷之事,與其讓父王在別人里聽說,不如先由自己告訴他。
睿王妃拉下臉來,果然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在你娘面前還維護起自己的媳婦來了。
哼!
睿王妃一個轉,走了出去。
睿王爺卻是樂見其,兩人連片刻都不想分離,足見深厚。
云鶴川看看睿王妃的背影,又看看睿王爺的臉,你們……想多了!
書芷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口,微微低頭不發一語。
云鶴川見房中已經沒有旁人,便將齊剛之事一五一十地細細說給睿王爺聽。
睿王爺聽罷,心中疑竇叢生,他看向書芷,問道:“你為何會去城外的庵堂?”
這座庵堂多是京中貴犯錯后被送去悔過之所,才剛剛婚,何以會去到哪里?
書芷也沒有想到睿王爺會有此一問,只微微笑道:“這都是小事,王爺不必掛懷,還是齊剛的事更要。”
云鶴川聞言,深深地看了書芷一眼。本想開口將事解釋清楚,哪知書芷對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他也深知此時不是糾結家長里短的時候,便也先將其事下不提。
睿王爺眉頭微皺,似在回憶:“齊剛?”
他猛地雙手一拍,似是回憶起來了:“哦,我想起來了。之前我麾下確實有個百夫長齊剛,他曾經在我軍被困時,拼死送了軍報出去,所以我記得他。”
“你說他現在是山匪?”
書芷道:“他親口承認自己是山匪,不過當天他并未對我有任何不軌之舉,反而還救了我。他當時就說到京城有大事要辦,只是一直不肯實言告之, 非要等王爺回京。”
若不是因為齊剛一直有人把守著,未免暴自己,都想要抓著他的腦袋看看他究竟有何要事!
“走,去瞧瞧。”睿王爺站了起來。
云鶴川急忙起,道:“父王剛剛回府太過勞累,不如先梳洗休息一番再去?”
睿王爺大手一揮:“無妨,走。”
云鶴川在前引路,睿王爺大步隨其后。兩人走得極快,書芷邁著小碎步跟在最后,倒也沒被他們甩遠,與他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到了王府西南角的小院,云鶴川示意在門前把守的侍衛將門打開。
“你們下去吧。”
侍衛應了一聲便走遠了些。
屋背朝外坐著的大漢似有應,立刻將頭轉了過來。
待看到門口站著的睿王爺,齊剛先是呆愣了片刻,隨后“騰”地一下站起,差點兒撞翻旁放著茶水果品的小桌案。
齊剛跌跌撞撞走到睿王爺面前,眼中含淚,對著睿王爺行了個軍禮,里哽咽道:“齊剛參見睿王爺。”
睿王爺一把扶住齊剛,不住地點頭:“是你,果然是你!”
齊剛千里迢迢從興州趕赴京城,一路上頗多艱辛,又在睿王府心神不寧地癡等了幾天,如今看到睿王爺,心中的委屈難過通通涌上心頭,讓他嚎啕大哭,臉上涕淚加。
漂亮的姑娘哭得梨花帶雨還能讓人憐惜,一個五大三的漢子哭這個鬼樣子就有點有礙觀瞻了。
書芷實在看不下去他那臉上眼淚鼻涕橫流的樣子,嫌棄地將自己的帕子遞了過去。
云鶴川眉頭鎖,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來。
書芷渾然不覺有何不妥,齊剛此刻只顧哭,也無暇多想,直接將帕子接了過去,在臉上胡起來。
等齊剛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手上的帕子已經被他的眼淚鼻涕糟蹋得差不多了。
齊剛漲紅著一張臉,看看書芷,又看看云鶴川,一張手絹在他手里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還是睿王爺為幾人解了圍:“齊剛,你說有要事要對我講,如今本王既已回府,你究竟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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