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抓住月晟的袖,苦苦哀求:“老爺,櫻兒等不及了,你別猶豫了,快點答應大小姐吧。”
沈氏有些狐疑看著月千瀾,臉凝重。
柳氏著急,哭著央求月晟。
于是,月晟帶了月千瀾去了偏房。
偏房里,月千瀾將方子遞給月晟。
“父親,這是昨天我落水后,二娘讓趙嬤嬤幫我熬的湯藥的那個藥方,趙嬤嬤說,這藥方是二娘花了千金,買過來的一個起死回生的方子。我不小心失手打碎了湯碗,無福喝那碗藥,到現在我頭還疼呢。
所以,昨晚我便讓翠湖撿了藥渣出府,讓其他大夫幫我配出一模一樣的藥方來,同時還抓了一些藥,本來是打算我自己用的。可是天剛剛亮,我便聽下人說,三妹因為手指傷,高熱不退昏迷不醒。我擔心三妹,縱然這藥再珍貴,我也得獻出,留給三妹。
父親,你拿去給三妹喝吧,我皮厚的,忍一忍無礙,可別耽誤了三妹的病。二娘的這個方子極其珍貴,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啊。”
月晟接過方子,有些狐疑的看向月千瀾:“為何要私下和我說這件事,當著眾人的面這麼說,不是更能凸顯你的懂事和你二娘的善良嗎?”
月千瀾小心翼翼的咬著瓣,低聲回道:“父親,二娘不知道我私自配了這個藥方,如果被知道,會責怪我不懂事的。我不想傷了二娘的心,更不想耽誤了三妹的病,所以我只能如此了。”
月晟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兒,好像懂事。
他臉微緩,輕輕拍拍月千瀾的肩膀:“別怕,如果你三妹真的好了,我會記住你的好的。”
月千瀾有些寵若驚,激的眼眶里都飆出了淚。
月晟心里有點不是滋味,這麼多年,因為母親的原因,他厭惡著月千瀾。
月千瀾說是嫡,可是無論吃穿還是住的地方,卻連一個庶都不如。
二月傾華那是自一出生起,便被高僧預言,的命格貴不可言,是皇后之命。
三因為是三姨娘柳氏的兒,所以他便屋及烏,對月櫻疼有加。
他將疼與恩寵都給予了二三,留給大兒的只有冷眼與怒罵。
如今,關鍵時刻,還是大兒而出。
沈氏即使有這個方子,也暗暗的藏著不肯獻出,眼睜睜的看著月櫻死,想到這里,月晟的眸冷了冷。
無端的,對沈氏多了幾厭惡。
月晟拿著方子,回了正廳。
三姨娘眼的等著呢,看見月晟著方子出來,立即眼睛一亮,奪過了那個方子。
“這就是能救櫻兒命的方子?太好了,趕快讓大夫去抓藥煎藥……”
“三姨娘,我這里有配好的藥,趕拿去熬了,端給三妹喝吧。翠湖,快點把那包藥給三姨娘,可別耽誤了三妹的病。”月千瀾急忙讓翠湖出藥包。
翠湖把藥遞給了三姨娘,三姨娘紅了眼睛,頗為激的看了眼月千瀾:“還是瀾兒懂事,這個恩三姨娘記下了。”
月千瀾低垂了眼眉,勾冷笑,大戲拉開帷幕了。
“多煎一碗出來,瀾兒也了傷,也該喝一碗。”月晟低聲吩咐了一句。
三姨娘連連應了,連忙讓丫鬟拿著藥包,去膳房熬藥。
月晟的一聲瀾兒,讓月千瀾激的淚流滿面,睜著淚眼盈盈的眸子,可憐無比激的看著月晟。
月晟有些心酸,堂堂一個嫡,居然養了這麼一個怯弱,忐忑不安,極其小家子氣的樣子,這是他的錯,更是沈氏的錯。
月晟不滿的瞪了眼沈氏,沈氏不明所以,有些狐疑看向月千瀾。
月千瀾低著頭,激的哽咽哭泣,看都沒看沈氏。
幾個人或坐或站,守在正廳,等著湯藥熬,喂給月櫻。
沈氏坐在正方,眼觀鼻鼻觀,一副當家大夫人的做派。
月晟擔憂的攥著三姨娘的手,時不時的哄哄。
沈氏嫉妒的紅了眼,偏偏敢怒不敢言。
月千瀾站在一旁,安靜的當一抹空氣。
一炷香后,湯藥熬好,小廝端上兩碗黑漆漆的湯藥上來,一碗放在了月千瀾面前,另一碗被丫鬟端進去,去喂月櫻了。
“瀾兒坐吧,你頭上還有傷呢,快點把藥喝了。”月晟瞧著大兒誠惶誠恐的模樣,蹙眉吩咐月千瀾坐下喝藥。
月千瀾欣喜萬分,淚水更像下雨一樣,嘩啦啦的往下掉。
翠湖扶著坐下,月千瀾拿著帕子著淚水,端起了藥,便往上送。
豈知,屋里突然傳來啪的一聲,瓷碗落地的脆響。
幾個丫鬟驚慌失措的喊道。
“三小姐,三小姐你怎麼了?”
然后,一個丫鬟,跌跌撞撞的從屋里沖出來,跪在了正廳中央。
“老爺二夫人不好了,那碗湯藥有問題,三小姐剛剛喝了一口,就口吐鮮,快要不行了。”
三姨娘臉一白,喊了一句的兒,站起便向屋里沖了進去。
月晟臉暗沉的可怕,他急忙起走到月千瀾面前,狠狠的揮落了月千瀾抿了一口的湯藥。
月千瀾傻愣愣的抬頭看向月晟:“父親……”
月晟氣得臉青白加,抖著手指指著月千瀾:“這就是你獻的起死回生的藥方?”
“父親,我不知道啊,我也是被害者啊。”月千瀾眸底閃過惶恐,猛然跪在地上,抓著月晟的擺,委屈哭訴。
一句被害者,月晟想起什麼,一雙利眸向沈氏。
沈氏眉眼一跳,心中有不好的預升起,站起,惴惴不安的走向月晟:“老爺,你別著急,我剛剛已經請了京都里最有名的程大夫過來,他馬上就要到了,一定能夠醫好櫻兒的。倒不知,這瀾丫頭究竟獻了什麼方子,不是明目張膽的在謀害櫻兒的命嗎?”
“啪”月晟抬手,狠狠的扇了沈氏一掌。
沈氏直接就被打蒙了,這道耳力道很大,直接把扇倒在地。
角破裂,有鮮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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