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萱愣了愣,隨即恍然道:“難怪在您府前不久,禮部尚書府才會突然宣稱原配夫人和嫡長另有其人,如今的夫人李氏只是繼室。這事當時還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大家都在傳夏大人和夫人是舍不得讓嫡嫁給名聲如此不好的安親王,這才推出了另一個兒頂替。”
“這麼說來,如今這位夫人所出的嫡還寵的?竟然會愿意為此放棄原配夫人的份,退居繼室的位子?”
“這可未必,安親王的名聲再怎麼不好,他仍舊是如今大周朝唯一的一位親王,聽說鎮守邊疆多年,更是手握重兵,如此權勢,夏大人那樣一個趨炎附勢極盡鉆營之人又怎麼會推開這樣的姻親?”夏潼并不了解李氏,但那所謂的父親還是能判斷出一些的,為了名利地位拋棄妻,甚至縱容李氏對親生兒下毒手的人,能有多慈父心?
想了想又道:“聽說尚書府和安親王的這門親事,皇上在安親王還未京的時候就定下了?并沒有問過安親王的意思?”
“奴婢并不清楚皇上有沒有事先問過王爺,但在王爺京前就賜下了這門親事倒是真的,而且都在傳王爺并不滿意這門親事。”竹萱說完才想起來自家主子可就是王妃,是這事兒的正主。
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見沒什麼反應,這才松了口氣。
“如此說來,這門親事只怕是另有,這王府和尚書府恐怕私底下也并不和睦。”夏潼蹙眉思索,倒是一點沒在意這個,而且也從未拿自己真正擺在王妃的位子上過。
竹萱不由跟著點了點頭,忽然又驚道:“主子,若是今日您沒有發現中毒之事,那日后毒發出了差池……”
“王府很有可能就會被尚書府發難,說不定連皇上都會怪罪王府,畢竟這門親事是皇上親賜的。尚書府至今沒有和我過中毒的事,也沒有送來任何解藥,所以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很值得懷疑。”夏潼冷靜地分析著。
“人們總說虎毒不食子,這尚書府也太……”
被所謂的親人下了十幾年的毒,到了最后還要淪為利用的工,發揮最后一點作用。
竹萱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是看著自家王妃,滿眼的心疼。
“沒事的,這毒能解,不過是要點罪罷了。況且我也沒拿尚書府的那幫人當親人看待,所以并不覺得傷心。”夏潼笑著拍了拍竹萱的手,反倒是安起了對方。
不過沒有說的是,那些讓過罪的人從來都不會有好下場,可不是什麼圣母,但凡對出手的人,都要做好接報復的準備!
當年發生在安源鎮別院里的那些事,包括生父夏大人和已故生母的往事,都曾聽娘反反復復地說起過,并非全然不知,所以對尚書府的那幫人越發地到厭惡。
這一切的恩怨,總有一天會找他們算清楚的。
“不說這個了,眼下解毒要,你把剛才的那些污都收集好,回頭我要用,然后再準備些東西。”
如今沒有什麼比解毒更要的事了,被下了十幾年的毒,確實中毒很深,也很虛弱,隨便出點意外都有可能要了的小命。
詳細地同竹萱說了自己需要的件,得徹底分析一番所中之毒的分,之后才能著手開始解毒。
在等待竹萱準備的時候,到了手邊新買的書籍,順手翻看了起來。
其中主要容都是關于大周朝的,現任皇帝和歷朝歷代的皇帝都有介紹,幾乎全是歌功頌德的容。
大周朝經過數代皇帝的治理,國力越來越強大,雖說邊境地帶仍有不小,但并不影響大周朝的繁榮。
現任皇帝自登基至今已有二十多年,太子也早早冊立,皇權穩固,舉國上下一派繁榮景象。
夏潼看繁字有些慢,但理解上卻沒有毫問題,可讓到疑的是,上一任安親王作為現任皇帝唯一的嫡親弟弟,在這本大周史里卻沒有毫記載,就像是被刻意地抹去了一般,顯然是非常不自然的一件事。
當今太后育有兩子,長子登基為帝,也就是當今皇上,次子便是上一任安親王,如今武澤辰的父王。
之前閑聊時,竹萱曾提起過偶然間聽到的傳聞,說是十五年前,老安親王曾是大周朝出了名的大將軍,驍勇善戰深得民心,但老王妃難產殞命后沒多久,老安親王就因悲傷過度纏綿病榻,沒多久就隨老王妃故去了,只留下了八歲大的現任安親王武澤辰。
夏潼記得很清楚,在嫁進王府的當天,曾聽送嫁的下人們提起過,武澤辰是在八歲那年遠赴邊疆從軍的,也就是說他在爹娘剛過世的當下就立刻離京了?一個年僅八歲的孩子參軍能干什麼?
不僅如此,這十五年來,聽說武澤辰在邊境戰功赫赫,怎麼說也是大周朝的功臣良將了,那麼皇上又怎麼會不顧他的意愿,強行賜下了這麼一樁讓他如此厭惡的婚事,這是對待功臣該有的反應嗎?
而且新婚當夜,還在主屋韶閣的時候,從武澤辰的反應和問話來看,他似乎認定自己是被禮部尚書府特意安排過來的別有用心之人,那就說明安親王府和禮部尚書府是不和的。
老安親王之死,武澤辰當年尚且年便遠走邊疆,武澤辰聲名漸起之時皇上強行賜婚,武澤辰認為禮部尚書府嫁王府別有用心……
疑問一個接一個浮起,雖什麼都沒做,但已在漩渦之中……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這點很清楚,這本方出品的大周史越是這麼蓋彌彰,越是產生了極大的好奇,更何況如今已經是名義上的安王妃了,為了自的安全考慮以及今后的打算,也必須要了解一些況,有備無患,免得真出了什麼事,連況都搞不清楚把小命給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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