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仲秋佳節。
這一天縈香閣里樂翻了天,當然不是因為過節的緣故。仲秋哪一年都會有,但是晉位的好事就不是年年都能遇上的了。
謝寧的品階晉了一階,現在已經是五品的人了。
可謝寧自己總覺得不太那麼高興。
以前青荷青梅也好,來往的別人也好,稱呼大多數時候都是喚一聲“謝才人”。都已經習慣了,差不多以為自己就是姓謝名寧字才人了,可是皇上一道旨,的名字就換了。
難道以后旁人都要稱“謝人”嗎?
被別人人人的喚,怎麼都覺得有點太難為了,簡直不忍卒聽。
心里明白這只是一個品級稱號,就象過去的才人一樣,并非等同于“”的意思。可明白歸明白,聽起來還是別扭啊。
被做才人的時候也曾經想過,自己可不算有才。現在要被稱為人了,更想捂住臉告訴所有人,自己并不。
能升遷是好事,品階高了,年俸長了。表面上看,好就是這些。
但是誰都知道好不單單是這些。
旨意一下,后苑里住的那些低品階的才人采們紛紛過來道賀。
劉才人送了一只玉鐲為賀。
謝寧看到那份禮的時候臉并不好看。
劉才人那只玉鐲早就見過,那是剛進宮的時候,大家還都沒有經過最后一關皇上親選,當然也沒有各自的封號。劉才人那時候還被大家稱為劉玉花。
很寶貝
這玉鐲,說是因為要進宮,祖母特意從箱底拿出來給的,說是傳了好幾代的東西,本來只能傳給媳婦,不會給出嫁。可劉玉花不同,可以進宮,可能會為劉家最有出息的人。
可現在劉才人卻把這個鐲子當了恭賀晉位的禮送了過來。
不知道把這鐲子放進禮盒的時候怎麼想的,可是謝寧覺得這個鐲子太燙手了。
實在不愿意接。
但是也不能給劉才人把這個鐲子退回去。
“主子,這個怎麼置?”
青荷一向細心,很快發現主子不習慣被稱為人,多半還是不習慣。所以很聰明的沒有現在就把人的稱呼換過來。
“收起來吧。”
“是。”
看主子的表,這個鐲子以后也不想再看見。
下一份禮讓謝寧又到意外了。
這也是一件飾,是一枚鑲寶石的累金步搖。
這又是誰送的呢?
謝寧拿起在禮盒下面的子,輕輕翻開來。
“趙苓、王默言敬賀。”
這兩個名字都十分陌生,以前應該沒有聽說過。
今天有許多人來道賀,有些則是送了禮人沒有來的,或者是人來了卻沒有進門的。
這些事青荷一定比謝寧要清楚。
青荷小聲解釋:“來的那兩個人是教坊司的,送了東西就走了。奴婢也沒想收下的。就是當時人多糟糟的,沒來及多說。”
白天是夠的。
“送禮的人長什麼樣你記得嗎?”
“記得
,一男一。的臉上還有點兒傷,涂了也沒遮嚴實。”
謝寧知道是誰了。
那天的事其實并沒有幫上什麼忙,全是小葉公公賣人。
結果人家還想著送禮給。
劉才人一直想得圣寵,四打點人,手里就算原來還有點積蓄,現在也不剩什麼了。如果還有別的更好的東西,不至于拿這個鐲子當賀禮送給。
而教坊司這兩個人送的禮,謝寧覺得收下來更是令人不安,尤其是知道這兩人應該屬于賤籍,日子過的不知道有多麼艱難,這枝步搖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來歷。對謝寧來說,這不過是個錦上添花的件,可有可無。但對他們來說,也許是積攢了很久的家當。
收下這些讓謝寧心中很不安。
而這兩樣禮,還算有些了解。另外那些禮的背后,是不是也有著讓人難過的呢?
今天畢竟是的好日子,也是一年一度的仲秋佳節,謝寧把這些紛紛的心事都拋開,跟青荷一起商量晚上怎麼過節。
仲秋節又做團圓節,有詩人這樣寫,每逢佳節備思親。
月亮每個月還有一回變得皎潔圓滿,人卻不能夠象月亮一樣。
進宮也算是三年了,謝寧再也沒有見過親人。
不是,這宮里的其他人也都一樣。象青荷,進宮的時間比謝寧還要早許多,一別經年,見不著親人,甚至連家鄉的音訊都完全不知道。
所謂的團圓節,也許對宮墻外
的人來說,的確是一個團圓的節日。
但對這道宮墻的人來說,這團圓二字聽起來著實諷刺。
無論是團圓還是諷刺,日子總歸還是要過下去的。一天,一年,一輩子。
今日過節,又趕上謝寧晉封,一院子里伺候的人集合起來,由青荷領頭,向謝寧行禮道賀,謝寧穿了一件鮮亮的裳,笑著命都起,然后個個都有賞。
這一下自然是皆大歡喜。沒有團圓,好歹也有些銀錢安。
晚上謝寧沒赴別人的請,自己也沒打算請別人。
雖然是按著舊例,在節慶之時晉封一級,看來并沒有多麼突兀,但是這一次只有一個晉封,就不對味了。
從過了年,再到現在仲秋,大半年間獲寵的不止一個,沒有品階的盼著得封,有品階的也無不長了脖子盼著再晉升。才人想升人,婕妤想升妃子,妃子們……也許更盼著能再進一步。
畢竟后宮無皇后,誰不指自己能做躍過龍門的那條金鯉魚?
然而這次只有謝寧一個人晉封了。
這難道不代表著在皇上心中獨占鰲頭?只有一騎絕塵,后宮姐妹萬馬齊喑。
什麼眾矢之的,什麼不患寡而患不均?
謝寧現在最不想要的就出風頭,最需要的就是低調行事,最好大家都能趕把目從縈香閣移開。
青荷從別的渠道得來一些消息,說是因為今年夏天的水患,皇上連秋獵都已經取消了,后宮當然不再有
大肆封賞。
這些謝寧都理解。但要麼就都不封,單封一個算怎麼回事兒?謝寧真怕被生吃活剝了。
因為心不好,也可能是一個人過團圓節實在無趣,謝寧只吃了半塊月餅,菜也沒幾口,早早上床安歇。
第二天縈香閣仍舊是人來人往,一早周公公周稟辰來過,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縈香閣地方偏僻,宮室也有數年未曾修繕過了。后苑有不更好的宮院,地方大,殿閣也更雅,謝人若是有意,可以在其中選一座遷過去住。
周稟辰是后苑副總掌事,好不容易逮著個得寵的苗子,自然不愿意松手讓跑了。皇上如果有意給謝人換個地方住,那周稟辰當然什麼也不敢多說了。但謝人如果自己對現在的居不滿意,那就是他周稟辰伺候的不周到。
“多謝周公公想著,可是我在這兒住慣了,換了地方倒怕睡不著。”
周稟辰現在已經不能象從前那樣毫無顧忌的觀察、打量這位謝人了。不過他還是能判斷出來謝人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
看來是真不想搬,并不是等著誰來三顧茅蘆一請再請。
出了縈香閣,周稟辰袖子里的那個荷包。
荷包里頭裝的,和他第一次來傳報好消息的時候一樣份量。
謝人還真是個妙人。
那一回他沒看上這小錢,出來之后直接就賞給小太監了。
這回給的還是那麼多,周稟辰卻把荷包小心翼翼的收進袖子里。
(本章完)
穿進修仙小說,肯定要和主角搶機緣啊!我做不了男版龍傲天,可以做女版的嘛!
楚昀寧穿成王府棄妃,被圈禁在冷院,肚里還懷了個崽。她含辛茹苦將孩子養大,誰知這瞎眼的爹聽信綠茶讒言,質疑孩子的身世。楚昀寧表示,行,這孩子跟你沒關系!手握銀針,救死扶傷,名滿天下!開商鋪,造美容配方,銀子賺手軟!徹查當年的真相后,蕭王懊悔不已,決定加倍補償母子二人,日日來獻殷勤。楚昀寧:“王爺,請自重!”
(穿越溫馨向,家人不極品)一朝穿越農家,有青磚瓦房大院子一座,良田幾畝,奈何錢匣子空空如也。不過沒有關系,因為爺奶寵愛,爹娘疼愛,兄弟友愛,鄰里和善團結,白夏表示,發家致富奔小康,那都不是事兒~種種田,擺擺攤,置田產,買鋪子。行山村人:“不得了啦,白家那丫頭被圣上封為鄉君啦。”方婆子:“天龍山的師傅說的沒錯,咱家小夏果然是個有福氣的!”白老頭:“我老白家祖墳冒青煙啦!!!”
末世女王宋棠穿越了,一路火化帶閃電虐死了渣男惡女。誰知半道上栽了跟頭,醒來就被三個崽崽買回家當了他們的后娘,還要拖著這三個套路滿滿的壞種拖油瓶一路逃荒?不怕!空間在手、物資我有!賺錢虐渣兩手抓!壞種崽崽不聽話?她默默攥起拳頭教他們何為以理服人。只是說好的孩他爹半身不遂昏迷不醒呢?他怎麼站起來護崽了?還抓著她的手,將她抵在墻上溫柔挑釁:“欺負孩子算什麼本事,棠棠,有種就來欺負我,我很好欺負。”后來,三個崽崽長大了,一個是杏林國手天下第一神醫、一個是富可敵國大奸商、一個是治國安邦的開朝女帝,聽說后...
【雙c 傳統古言】沈窈穿越了,穿成了丈夫剛去世的侯門新鮮小寡婦。丈夫是侯府二郎,身體不好,卻又花心好女色,家裏養著妾侍通房,外麵養著外室花娘。縱欲過度,死在了女人身上……了解了前因後果的沈窈,隻想著等孝期過了後,她求得一紙放妻書,離開侯府。男人都死了,她可不會愚蠢的帶著豐厚的嫁妝,替別人養娃。 ***謝臨淵剛回侯府,便瞧見那身穿孝服擋不住渾身俏麗的小娘子,麵上不熟。但他知道,那是他二弟剛娶過門的妻子。“弟妹,節哀……。”瞧見謝臨淵來,沈窈拿著帕子哭的越發傷心。午夜時分,倩影恍惚,讓人差點失了分寸。 ***一年後,沈窈想著終於可以解放了,她正要去找大伯哥替弟給她放妻書。沒想到的是,她那常年臥病在床的大嫂又去世了。沈窈帶著二房的人去吊唁,看著那身穿孝服的大伯哥。“大伯哥,節哀……。”謝臨淵抬眸看向沈窈,啞聲說道:“放你離開之事,往後延延……。”“不著急。”沈窈沒想到,她一句不著急, 非但沒走成,還被安排管起侯府內務來。後來更是直接將自己也管到了謝老大的房內。大伯哥跟弟妹,這關係不太正經。她想跑。謝臨淵看著沈窈,嗓音沙啞:這輩子別想逃,你肚子裏出的孩子,隻能是我的。